辰京學院內院。
上午去游樂場瘋玩,下午去刑場看槍決的一眾學生陸陸續續回到了教室。
月曉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沒好氣道:“他們一路上竟然什么都不說,就這樣把我們帶回來了?”
本以為高城或許文哲至少會在回程的路上說明一下那三名死刑犯的罪行,或者講一些大道理,比如“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之類的長篇大論,這樣他們的心里也會好受一些。
然而那兩人竟然全程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到學院后立刻就下車離開了。
“這么搞也不怕把學生心理弄出問題。”彭鵬跟著抱怨道。
身體上裝著機械四肢,看起來不過16,7歲的史尚沒好氣道:“要是這么容易產生心理問題,建議還是趁早退出這個班。”
“有些時候,短短一秒鐘內就會決定是你死還是我亡,可沒有給你做自我心理建設的時間。”魏民坐在一張桌子上,雙手攤開:“你們覺得那個胖子罪犯的女兒可憐嗎?畢竟這么小就失去了父親。可他有家人,受害者也有家人。同理,想殺死你的敵人有家人,你自己也有家人。在關鍵時刻的心軟和猶豫只會傷害你愛和愛你的人。想的太多只會給自己造成不必要的負擔,我的建議是壓根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強迫自己變得麻木。”
魏民很少一次性說這么多話,不得不承認這些話還是有些作用的,不少臉色陰沉的學生眉宇間看起來都有些釋然。
“我決定了!”
突然窗邊位置傳來一聲大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見張小天舉起雙手一臉認真的說道:“我們今晚去夜店吧!大家的消費都由我買單!”
“我還未成年。”史尚舉起一只藍色涂裝的機械手臂。
“其他人呢?”張小天亮晶晶的眸子掃視一圈。
“我感覺自己現在確實需要發泄一下。”月曉緩緩呼出一口氣,似乎想把心中的郁結都吐出去:“但也不用你請客吧......”
“不不不,一定要我請客!”張小天雙手叉腰,似乎在宣布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家超有錢!我現在必須要享受那種揮霍金錢的快感,才能治愈我受傷的心靈!”
就在這時,言牧云緩緩舉起了手。
“怎么,你也不想去?”張小天一瞪眼。
言牧云環顧一圈四周,見其他人都看著自己,苦笑道:“沒,主要是我的藥力快過去了,估計馬上要睡...”
“沒事,你先睡,反正夜店就得晚上去,我們12點出發,玩到凌晨,反正明天周末不上課!”張小天氣勢洶洶地一拍桌子:
“就這么定了!”
......
凌晨,燈紅酒綠的市中心宛若一座巨大的迷宮,各種奇裝異服濃妝艷抹的年輕人在里面轉暈了頭,找不到出口。
辰京市最大的夜店內,鼓點強勁的音樂聲震耳欲聾,天花板上無數五顏六色的燈球飛速旋轉移動,將下面密集的人潮照得宛若群魔亂舞。
妖嬈性感的女子和年輕瘋狂的男人在舞池中以浮夸的舞姿彼此摩擦,濃烈的香水味與水果香煙甜膩而略微嗆人的氣味糾纏混合,只吸上一口讓人感覺頭暈目眩。即使是坐在角落,也充斥著酒杯的碰撞及失控的嚎笑。
張小天給同學們開了一個最大的卡座,位于舞池正前方,半圓形的酒紅色沙發可以坐下二十人。
言牧云輕輕搖晃著手中紫紅色的液體,雙眼看著前方群魔亂舞的景象有些發直,半晌后才眨眨眼,露出一絲苦笑。
他不是沒去過夜店,實際上英國的夜店氛圍非常濃厚。
在他去留學的那個小城市,十分鐘就能走完一圈的市中心有著至少五六家夜店。每到夜晚里面都會隔著門傳出沉悶的狂躁音樂,不同膚色的年輕人勾肩搭背大呼小叫著進去,大呼小叫的出來。
男人穿著漁網襪,粉色小天使露臍裝,大街上每一個墻角都是他們的臨時廁所。女人化著去鬼屋會被當成npc的妝容,露出三分之二的胸脯,裙子短的能隱約看到豐滿的南半球微微顫動。
在這種環境下,言牧云如果說自己一次夜店都沒去過,他自己都不信。
實際上他確實去過一次,那是大一期末考試結束,他和幾個朋友決定放肆一個晚上,先是玩桌游喝酒,然后去夜店嗨。
那次夜店經歷很夢幻,他坐在座位上喝酒。一個白人大屁股妹子或許是看出他第一次來夜店,跳著跳著就跑到他面前瘋狂地抖著電臀,當時那兩坨豐滿的山峰離他的大腿只有一厘米,朋友們都大呼小叫著慫恿他拍上一巴掌。
他最后還是沒敢拍,但依舊被強拉著下去以笨拙的舞姿扭了好幾分鐘。
從那個晚上過后,在往后的兩年大學生活,言牧云就再沒去過夜店了。
旁邊的魏民湊了過來,笑著說了些什么。
“音樂聲太大,我聽不清!”言牧云喊道。
于是魏民也改用喊的:“你怎么不去跳舞!”
言牧云反問:“你怎么不去?”
魏民笑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坐回去繼續喝酒了。
實際上,也就張小天,月曉,帝昊天下去跳舞了,而后面那兩人看得出來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場所,看起來有些笨拙和滑稽。
言牧云看向桌子那一側的林晗,這個古風美男的氣質與周圍顯得格格不入,端著酒杯的樣子像極了在竹林里品茗。
他前傾身子朝那邊喊道:“嘿,張小天經常來這種地方嗎!”
林晗微笑著搖搖頭。
“可他跳的不錯!”
“他對很多新事物都適應的很快!”林晗大聲回應道。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吳白突然放下酒杯站了起來。
彭鵬看起來喝的有點多了,亂糟糟的頭發下面龐有些發紅,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壞笑道:“怎么,你要去跳舞了嗎?”
“上廁所。”吳白皺著眉頭把衣角從他手中扯出,隨后走下了卡座臺階。
言牧云雖然沒聽到兩人對話,但目送著他的身影沿著舞池邊緣走向旁邊,也猜出了他是要去上廁所,頓時有些失望。他本來還以為能看到這位平時正經的好學生大秀舞姿呢。
唉,明明都不習慣夜店的氛圍,來這了都是坐著喝酒,為何偏要來呢?
言牧云站起身,決定也去上個廁所。
當他走到廁所門口時,看到一塊寫著‘正在維修’的立牌豎在男廁門口。找服務員一問,知道二樓還有廁所,于是就上二樓了。
放完水后,言牧云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因為他發現吳白不見了。
自己是走樓梯上來的,全程都沒有看到對方。
難道他是坐電梯下去了嗎?
......
而在此時的一樓廁所,吳白站在洗手臺前,微微皺眉看著身前的只有七八歲的小男孩,陷入了沉思。
這個小家伙是怎么混進夜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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