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阿斗大帝 > 第十七章 焚糧真相
  聽了關索的話,胡氏和崔氏這才恍然頓悟,原來張飛風塵仆仆的從巴蜀趕到荊州,是為了給漢中王的長子做媒來了。

  兩人已經仔細打量過劉斗,只見他生的身材魁梧,儀表堂堂,雖然皮膚略微粗糙了一些,不像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那般細皮嫩肉,但看起來卻更有男子漢氣概。

  更重要的是,這個年輕人是漢中王的長子,將來有可能繼承王位,胡、崔兩位夫人自然樂意這門親事。

  唯一讓崔氏擔心的是,劉斗看起來像是二十多歲的樣子,這個年齡估計已經成家立業了,難不成讓自己的女兒做偏房?

  就算自己愿意,只怕心高氣傲的女兒也不愿意,若是拒絕了得罪張飛不說,豈不是也把漢中王得罪了?

  想到這里,崔夫人又變得憂心忡忡起來。

  看到楊氏端著溫好的酒壺走了進來,便吩咐道:“銀屏,給你三叔與長公子斟酒。”

  張飛也是瞪了關銀屏一眼,甕聲甕氣的道:“莫要嚷你阿弟,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難不成你這輩子都不嫁人了么?”

  張飛還在荊州的時候經常指點關銀屏武藝,因此叔侄女二人關系很好。

  關銀屏冰雪聰明,接過酒壺笑吟吟的給張飛斟滿酒觥,又給劉斗倒滿,嘴里謙虛道,“三叔為了侄女的婚事操心,銀屏感激不盡。可長公子器宇軒昂,一表人才,銀屏只懂得舞刀弄槍,怕是配不上公子。”

  “呵呵。”

  劉斗也不急著表態,憨笑一聲,舉起酒觥一飲而盡,連聲稱贊,“好酒。”

  “哈哈……我銀屏侄女斟的酒,焉有不好喝的道理。”

  張飛大笑著同樣舉起酒觥喝了個精光,伸手在關索的鼻梁上爆了個栗子,“嘿嘿……三叔去巴蜀的時候你小子才十歲,轉眼就跟三叔個頭相仿了。只是你這身子骨有些瘦弱,小小年紀可別不學好,多向你升之兄長學學。”

  關索急忙朝劉斗抱拳施禮:“小弟關維之,見過長公子。”

  “維之不必多禮。”

  劉斗急忙還禮,這小舅子看起來挺機靈,就是一副縱欲過度的樣子,難道小小年紀就已經到處沾花惹草了么?

  等叔侄幾人打鬧完了,胡氏這才開口道:“叔叔,阿斗這孩子看起來有二十歲了吧?可曾娶妻?”

  張飛用筷子夾起一塊肥肉,“滋溜”一下子吸進嘴里,吩咐劉斗道,“大侄子,你就把這些年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對兩位嫂嫂,還有銀屏說一遍。”

  頓了一頓,又鄭重的補充道:“兩位嫂嫂,俺張某人拍著胸膛給你們打包票,阿斗非但沒娶妻,甚至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

  胡氏與崔氏俱都尷尬的陪笑:“叔叔說笑了。”

  “喏。”

  劉斗答應一聲,同樣飲盡觥中酒,然后清了清嗓子把發生在自己的身上的經歷對胡、崔兩位夫人說了一遍。

  胡氏心地善良,聞言傷懷,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過去,忍不住抹淚。

  “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好在吉人天相,總算恢復了智力,他日必將苦盡甘來。”

  聽到劉斗尚未娶妻,崔氏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越看劉斗越是喜歡。

  小伙子生的人高馬大,相貌堂堂,聲音洪亮,一看就是個忠厚之人。

  就算將來不能繼承漢中王的爵位,也少不了榮華富貴,若是這門婚事真能成了,女兒這些年的挑挑揀揀也算是值了。

  關銀屏對劉斗的身世同樣深表同情,而且他是漢中王之子,他爹和自己的爹是結拜兄弟,又有三叔做媒,只怕這樁婚事推不掉了,所以不時偷偷打量劉斗。

  除了身材與相貌讓關銀屏滿意之外,劉斗的舉止言談也很讓她滿意。

  說起話來抑揚頓挫,悲傷時傷心欲絕,憤怒時義憤填膺,看起來像是個光明磊落的君子,難道這就是自己苦苦等候的如意郎君?

  等劉斗將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說完之后,爺倆一壺酒已經喝了過半。

  張飛接過話茬道:“兩位嫂嫂,俺覺得阿斗這孩子生的一表人才,銀屏又待字閨中,所以有心撮合兩人。”

  端起茶盞呷了一口,話鋒一轉:“不過,飛此次星夜前來荊州,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這樁婚事等我見了二哥再說。”

  接著吩咐劉斗:“阿斗,把你發現的糜、傅二賊的事情對兩個嬸娘道來。”

  “喏。”

  劉斗恭恭敬敬的答應一聲,又把自己虛構的故事說了一遍,最后道,“可惜侄兒把書信弄丟了,不能讓糜芳俯首認罪,只好前往巴郡尋找三叔,讓他來荊州主持大局。”

  “啊……這可如何是好?”

  胡金定與崔月娥聽聞此事,俱都目瞪口呆,一時間不知所措。

  胡氏對著張飛垂淚道:“妾身屢次對你二兄諫言,糜子方乃是大王的妻舅,又是南郡太守,不宜得罪。可你二兄偏偏不聽,與糜子方勢同水火,甚至在出征前放話班師回來之時嚴懲糜、傅二人,這下逼得二人叛國,這可如何是好?”

  “大娘,你這話說得不對。”

  關銀屏不滿胡氏的抱怨,當即起身駁斥胡金定,替父親據理力爭。

  “糜、傅二賊蛇鼠一窩,對父親的北伐大業捉緊掣肘,甚至燒毀糧草。父親身為荊州主將,訓斥他們也是分內之事。此二賊忘恩負義,通敵叛國,豈能怪到父親頭上?”

  劉斗也幫關銀屏說話:“銀屏妹妹言之有理,那糜、傅二賊因為燒了糧草,無論二叔如何對待,他們都會叛國降吳。自從三叔告訴我這件事之后,斗思來想去,推測原因只有一個。”

  “什么原因?”

  張飛瞪大雙眼,急不可耐的問道。

  劉斗面色凝重,話語如鐵:“糜、傅二賊從軍多年,都是半百之人,怎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竟然會讓糧倉平白無故的起火,燒毀輜重?”

  “可不,當時父親為此事大發雷霆,氣得許久沒有睡好。”

  關銀屏對劉斗幫自己說話很滿意,目光中逐漸露出欣賞之色。

  “原因嘛,就是糜、傅二賊故意焚毀了糧草,此事乃是有意為之,絕非偶然失火。”

  劉斗說的斬釘截鐵,信心十足。

  張飛與關銀屏俱都露出不解之色:“這就奇怪了,二賊因何故意焚糧?”

  關索也是一頭霧水,雙手托著下巴一臉崇拜:“這倆老頭瘋了么?糧食本來就湊不夠了,竟然還故意縱火?他們是要考驗阿爹的耐心,還是覺得阿爹的刀砍不動人了?”

  胡金定與崔月娥都是婦道人家,更是不懂的此中厲害,只能洗耳恭聽。

  眼看著關銀屏正在化身自己的迷妹,劉斗更加神采飛揚,侃侃而談。

  “那這二賊為何故意焚毀糧草呢?”

  “答案只有一個,就是荊州的軍糧被他們偷著販賣給了孫吳,與賬目不符。”

  “兩害相衡取其輕,故此二賊鋌而走險,故意焚毀了糧倉,寧可背一個失職之責,也要掩蓋他們的通敵之實。”

  關銀屏聽完后茅塞頓開,忍不住擊掌稱贊,對著劉斗抱拳施禮:“長公子真是慧眼如炬,銀屏一直為此事納悶,百思不得其解。今日聽兄長一席話,如同醍醐灌頂。”

  “狗日的糜芳、傅士仁,吃里扒外的叛徒!”

  張飛勃然大怒,拍案暴起,“俺這就去宰了糜芳這廝,以泄心頭之恨!”

  劉斗急忙一把拉住沖動的張飛:“三叔稍安勿躁,咱們從巴蜀千里迢迢的來江陵,不就是為了制服糜芳,控制江陵么?切勿沖動,咱們一家人從長計議,想個萬全之計。”

  “三叔息怒。”

  關銀屏急忙上前幫張飛斟茶,卻是再也不敢讓他吃酒,以免惹惱了他的驢脾氣,誰也勸不住。

  張飛喝了一盞茶之后,胸中怒火方才稍稍散去,掃了胡、崔二人一眼,得意的道:“兩位嫂嫂,你們看看益德幫銀屏選的這夫婿如何?”

  胡金定與崔月娥一起陪笑:“長公子果然見識非凡,不虧是大王之子。”

  關索一拍手掌,笑嘻嘻的道:“看來我這姐夫沒跑了!索從小到大還沒見過阿姊如此欽佩一個人,嘿嘿……倘若姐夫將來繼承了王爵,甚至做了皇帝,可要封我做大將軍。”

  “關老三,我看你是討打?”

  關銀屏朝關索呲牙瞪眼,佯裝嗔怒,心里卻是笑開了花。

  這位長公子不僅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內在也是個聰敏睿智、大智若愚之人,跟這樣的人交往,無疑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情。

  “嗬……這就情投意合了?看來三叔這媒人有些多余啊!”

  張飛打斷了斗嘴的關氏姐弟,目光投向劉斗:“阿斗,你既然敢跟三叔孤身進城,想必已經有了主意。速速說來讓俺與你嬸娘聽聽,該如何對付糜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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