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危抿緊唇跟著她動作,談不上高興也談不上不高興,只是機械的如同完成任務一般上了馬。

  再次走過長街,終于到了溫家。

  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在門口震得耳朵都聾了,在一片歡聲笑語中,兩個人被擁到大廳,開始舉行拜堂禮。

  卻就在這時,門外有小廝匆匆忙忙跑了進來,在上位樂開花的溫如海耳邊耳語了一句,溫如海臉色一變,看向徐氏:“先等等!”

  他起身出門,眾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溫尋兒也跟著大家一道看向門口,不多會兒,就看見溫如海迎了兩個人從外頭走了進來,為首一人,年過六旬,頭發花白,卻梳著長鞭,穿著異域服裝,叫溫尋兒眼皮子一跳。

  “聽聞今日皇城有一場盛大的成婚力,小王冒昧,擅作主張想來喝杯喜酒,溫夫人不會見怪吧?”

  徐蘭眼底露出困惑,顯然不知對方是何人。

  “夫人,這位是北寒國使臣南陽王,他們一行人昨晚才到的皇城,故而消息還沒散播開。”

  北寒人!

  溫尋兒心底一咯噔,下意識看向蕭霽危。

  蕭霽危眼皮子一跳,也盯著她看。

  他雖然知道溫尋兒對他的事情了如指掌,卻不知道溫尋兒究竟知道多少,此刻看她的反應,明細是對北寒人有戒備,換句話說,她懷疑這幾個人和他有關!

  蕭霽危半斂眸子,壓下心中所想,刻意裝出一副與自己無關的姿態來。

  北寒人抬進來了一份禮。

  那禮品用紅布蓋著,看上去相當巨大,待到紅布掀開,眾人這才發現竟是一顆玉樹。

  那玉樹色澤逼真鮮亮,連葉子都是頂級玉石打造,片片花瓣栩栩如生,不止于此,整顆玉樹的枝干全是赤金打造,奢華中不失高貴,高貴中又格外高雅,剛一亮相就驚艷了所有人。

  “這得值多少錢?得價值連城吧!”

  賓客激烈議論。

  “聽說你們中原有個詞叫金枝玉葉,今日溫將軍府的嫡長女成親,可不就是金枝玉葉!恰巧我北寒有一株前朝時期進貢的貢品金枝玉葉瓊花樹,今日便當做溫大小姐和夫婿成親的賀禮,祝賀兩位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徐氏雖不明白溫尋兒的親事怎么招來了北寒使臣,而且還得了一份這么尊貴的禮,但來者是客,今日又是溫尋兒的大婚禮,不能耽擱,她立即笑臉相迎:“不唐突,南陽王能來,可是令溫府蓬蓽生輝,來來,快請入座!”

  讓下人在夫婦二人的下方添了椅子,南陽王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含笑看向新人,具體說,是落在蕭霽危臉上,不動聲色地打量。

  拜堂禮繼續。

  三拜完成之后,兩位新人便被送入了洞房。

  所謂洞房,無非就是溫尋兒自己的屋子,只是家具設備全都煥然一新,最明顯的當屬她那張床,換了一張更大的。

  春月給她拿來了一杯茶:“小姐小心一些,待會兒還得見賓客,不能把口脂蹭掉了!”

  溫尋兒潤過嗓子以后,便去看一旁的蕭霽危。

  自那幾個北寒人到來,他便有些魂不守舍,即便是刻意隱藏,但是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溫尋兒還是能從他的臉上讀懂一些他的情緒。

  就像現在,這一路都沒跟她抬杠,溫順得不像話。

  “替我把這珍珠冠取了!”

  都戴了一天了,壓得她脖子都要斷了!

  春月不敢隨便去,去找了嬤嬤來。

  嬤嬤得知她要取冠便將她推到鏡子前,重新給她梳了一個發髻。

  “待會兒小姐意思一下就好,有將軍和夫人在,小姐不用真的飲酒!”

  溫尋兒點了點頭:“放心吧。”

  她可不會傻到把自己灌醉!

  來到前院,立刻就被現場的熱鬧給淹沒,溫家雖是遷徙到皇城,不算大家族,但溫家有一個玥妃在宮中,連皇帝都讓人送了禮來,王孫貴族聞著味兒,自然得前來蹭個份子,反正認識的不認識的,擠了一院子,聽秋月說,光席位就有近百桌,溫府擺不下就在外面的酒樓里擺,反正禮單上記了名字的,日后溫家都得賣一份薄面。

  好在有溫氏夫婦擋在前面,她又是女孩,客人們也不敢太放肆。

  只是到了北寒使者的那一桌,面對溫如海的敬酒,南陽王卻并不舉杯,似笑非笑看著溫如海:“在我們北寒有個規矩,但凡成親的男女都需要親自敬酒,雖說你們中原的文化不一樣,我們遠道而來應該入鄉隨俗,但淺嘗輒止只怕也不太合適!”

  “這……”溫如海一愣,笑道,“王爺也說了兩地文化不同,我們大炎國的女兒家都比較嬌弱,不善飲酒。”

  “話是這般說,溫姑娘好歹算將門虎女,應該也不算弱女子。”南陽王一笑,“這樣吧,我這里有我們北寒的果子釀,是我們那里的女孩子喝的,這樣一來,應該也不算欺負溫小姐吧?”

  徐氏面上露出不悅。

  早就看出來這群北寒人來者不善,沒想到居然在這樣的場合為難他們,此刻賓客們的視線全都看了過來,若是不喝,這一關還真不好過!

  “我喝。”溫尋兒知道這些人既然明目張膽來,又送了重禮就不能得罪!

  她接過酒囊,笑看向南陽王:“小女敬王爺!”

  “先等等!”南陽王笑看向溫尋兒,“溫小姐,在我們北寒,若是敬酒,可是要干了的,否則,便是沒有誠意!”

  徐蘭盯著那個足以裝下兩斤酒的大酒囊,臉色徹底黑了,但對方是北寒使臣,她不懂朝政怕得罪,只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溫如海。

  溫如海的臉色也不太好,可他沒有出言阻止。

  漠北那邊一直不太平,北寒卻在這個時候出使大炎國,也不知意欲何為,身為大炎國的將領,在沒明白北寒的目的之前,今日這壺酒再烈,也只得飲下。

  “這個好說!”溫如海正在思量如何應對,溫尋兒卻笑著答了,“不過我聽說北寒人向來不會讓女人吃虧,我既飲下這一壺酒,王爺拿著碗是不是不太合適?”

  南陽王看向手里的酒碗,忽然大笑了起來:“有意思!看來溫小姐對我們北寒的習俗頗為了解,這個好辦,來人,換酒囊!”

  “等等!”溫尋兒阻止了他。

  “酒囊有什么意思,要來就來大的!”她看見一壇未開封的就,手一伸,直接將那壇子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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