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霽危嗤笑一聲:“天牢,你去得了嗎?”

  溫尋兒神色頓時凝滯。

  蕭霽危掙脫開她的手:“你若乖乖的,沒有人會傷你性命,但你若執意鬧事,少了你一個還有玥妃和十一皇子,你以為,大殿下真不會殺你?”

  溫尋兒抬目盯著他:“這樣一個人,你為他辦事,你以為你會善終?”

  “我不在乎。”

  “是,你不在乎,你有北寒這個靠山,無所謂能不能在大炎好過,可你別忘了,北寒也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奪嫡之爭甚至比大炎更可怕,你若不能在大炎朝堂占有一席之地,如何向那些擁護你的人證明你的價值?如果北寒的人棄了你,那你今日所做的這一切又有什么用?為了走上捷徑,就被千夫所指,值嗎?”

  蕭霽危目光看向院中搖曳的桃樹枝:“那我不做這一切就能善終嗎?”

  他目光看向溫尋兒:“你不惜用假孕來阻止我去漠北軍營,不就是為了能一輩子把我拿捏在手里?一個罵名跟一個擺脫溫家的機會相比,算不得什么。”

  溫尋兒沉下眸光。

  “夜已深,早些歇息。”

  話音落,他退出了院子。

  夜風吹得樹枝沙沙作響,溫尋兒立在院中,看著頭頂黑不隆冬的夜,只覺得這個夏天冷極了!

  次日一早,她用過早點便在院中枯坐,蕭霽危不知道去了哪里,她也走不出這個院子,便只能靜待時機。

  眼瞅著宮女在一旁修剪花枝,她便也跟了過去,拿起了剪刀。

  “姑娘,使不得,這些粗活,奴婢們做就好!”

  “沒事兒,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溫尋兒拿起剪刀,“咔嚓”兩下便剪平了花枝,眼瞅著院子門口的守衛一副盡忠職守的模樣,她忍不住看向兩名婢女道:“我聽說,這次的事情之后,禁軍便換統領了,現在的統領是誰啊?”

  倆婢女想了想:“好像姓林。”

  “姓林?”溫尋兒冥思苦想,“是不是以前的禁衛軍統領?林什么沈?”

  婢女“噗嗤”一聲笑了。

  “姑娘說的,應該是沈魏沈將軍吧?”

  “對對,就是他,呀,他叫沈魏啊,我還以為是什么林沈!”

  另一名婢女也跟著笑:“不是他,沈將軍一直是負責禁衛軍的,禁軍這邊的林將軍聽說出自宋家軍。”

  “這樣啊……”溫尋兒拖長了尾音,“我進宮前遇著禁衛營的人,好像說沈將軍是進宮當差來了,我便以為他是當了禁軍統領,原來不是他。”

  說到這里,她話鋒一轉,看向二女:“不過沈將軍現在調哪兒去了?可也是在禁軍里?”

  兩丫頭面色微變,紛紛搖頭:“不太清楚!”

  溫尋兒便嘆了口氣。

  她跟著做了大半日的宮,把整個院子里的花草都修剪了個遍,到了午后小憩的時候,她借著腰酸背痛的理由央了一名婢女給她捶背。

  趁著屋內只有二人,她直接把腰上一塊玉佩取了下來,塞進婢女手里:“好姐姐,沈將軍昔日救過我一命,我不為別的,只是想要知曉他的近況,你就告訴我吧?”

  丫鬟面色微變,看了外面一眼。

  另一名婢女被溫尋兒支開了,這會兒屋內便只剩了二人。

  “姑娘,這東西我不能收!”婢女把玉佩還給她,“若是查出來我私收賄賂,會降罪的!”

  “你不說,我不說,誰會知道?”溫尋兒看她一臉為難,卻又數次看向玉佩,分明是想要又不敢要的模樣,頓時明白什么,從懷中摸出一張銀票來塞進婢女手中,“若是玉器不好拿,這個應該方便,待休沐日,你帶出去存到錢莊里,神鬼不知!”

  婢女瞧見上頭是“一百兩”額度,當即眼前一亮,二話不說疊起來收進了衣服里,然后悄悄湊到溫尋兒耳邊說了句話。

  夜幕降臨,春壽宮靜悄悄的,就連門口的守衛也打起了瞌睡。

  溫尋兒穿上夜行衣,悄無聲息繞到一旁的墻邊,翻墻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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