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原來小娃娃聽得懂!”

  溫尋兒尷尬一笑:“這個詞,你從哪里學來的?”

  “哦,這是我師父經常掛嘴邊的,我跟隨在他身邊多年,耳濡目染,偷學來的!怎么樣?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溫尋兒連忙認同的點頭,卻一臉認真的看著他:“有沒有可能,這個詞其實不是這么發音?是不是應該說‘小case’?”

  老者目光圓瞪,忽然眼睛發直盯著她:“你再說一遍!!”

  “小case?”

  紀申猛然抓住了溫尋兒的手,激動得熱淚盈眶:“就是,就是這么說的!這么多年,我已經再也沒有聽到這個詞了!小娃娃,你果然和師父是一類人,我總算是找到你了!”

  他趴在溫尋兒手上,哭得像個孩子。

  溫尋兒訕笑著一邊安撫的拍著他的背,一邊思慮著他口中的話。

  她好像猜到了一點什么了。

  這紀申的師父八成就是現實世界里的人,說句不好聽的,她都懷疑人家看過她的小說,否則,怎么會一再說她是救世主?

  不過,他又是如何斷定她一定會穿書呢?

  溫尋兒心頭頓時掠過一抹可惜。

  若是老先生這位師父還在,必然能解她心頭疑惑,只可惜,人家都過世幾十年了,所有的答案也就無從知曉了!

  蕭霽危再進來的時候,老者已經答應了他的要求。

  “當我的學生可沒那么簡單,我的要求很嚴格,你可不許拿你的身份來壓我!”

  見老人家同意,蕭霽危面容上分明掠過一抹喜色:“學生一定謹遵師父教誨,絕不敢逾越!”

  說罷,他一掀衣袍,直接從輪椅上站起來:“先生在上,請受學生一拜!”

  他跪了下去,實實在在的磕了個響頭,然后接過春生遞來的茶呈給紀申。

  紀申板著臉接過,喝過茶后,放在一旁:“行了,起來吧,從今往后,你就是我紀申第……”他掰著手指頭數了數,“第七個弟子了,你上頭還有六個師兄,不過都死了,你可以一人獨大!”

  “是。”

  “好!”恰在這時,樓下傳來一聲爆喝,緊接著是掌聲如雷。

  溫尋兒還沒細看,紀申居然已經走到窗邊,打開了窗。

  一眼瞧見樓下的歌舞,他蹙了蹙眉:“身段倒是不錯,可惜有其形,沒有其魂。”

  溫尋兒轉頭往樓下看去,舞女戴著面紗,圍著中間的柱子飛舞,腳底下還踩著絲帶,且有花瓣自天而降,儼然花神一般的存在,這老者居然說人家沒有魂。

  一個普通人能把舞跳成這樣,可謂天花板級別了,他竟然還有得挑剔!

  一轉眸看向溫尋兒臉上來不及收起的嫌棄之色,老者忽然眼前一亮:“小娃娃,你若是去跳,肯定比她好!”

  “別!”溫尋兒連忙擺手,“我四肢不協調,跳不得舞!”

  “四肢不協調?”紀申露出一臉的奇怪,走上前來,摸向她手臂上的骨頭,待仔細摸過之后,他認同的點了點頭,“骨骼有力,臂力驚人,確實不適合跳舞!”

  但話音剛落,他忽然一笑:“不過在我紀老頭眼皮子底下,就沒有不好的筋骨!”

  他手指成風,忽的在溫尋兒身上點過,溫尋兒還沒覺察出什么來,整個人已經被他拽起。

  他極其快速的捏動著她身上的骨骼,溫尋兒都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只覺得渾身上下又酸又麻,還是不是聽到“咔擦”的骨頭拼合聲,再緩過神來,她已經癱坐在椅子上了,而紀申的手已經伸向了她的傷腳。

  “這點小傷還用得著包成這樣?”他捏住溫尋兒的腳踝,也不知怎么動作,“咔擦”一聲脆響之后,一直隱隱作痛的傷處居然仿佛麻痹了一般,竟一點也不痛了!

  “站起來看看!”

  溫尋兒站起身來。

  傷處有些酸麻,知覺遲鈍,但走起路來居然半點都不影響,仿佛沒有受過傷一樣!她忍不住看向老者,難掩激動之色:“居然真的能走了!”

  紀申挑著眉梢站起身來:“小克絲。”

  溫尋兒糾正:“是小case!”

  “哎呀,一樣一樣!”紀申轉頭看向蕭霽危,剛才得瑟的小表情立刻轉為嫌棄,“看你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來,把手伸出來,讓我把把脈!”

  蕭霽危巴不得他能理理自己,當即伸出手。

  一番把脈之后,老者又捏了捏他的骨頭,臉上嫌棄的神色更重:“小小年紀,全身上下硬得跟木樁子似的,這個樣子怎么好稱作是我紀申的學生?起來!”

  眾人適才已經親眼見證他是如何治好溫尋兒的傷腿,這會兒見他在蕭霽危身上一番鼓搗,不僅沒有上前阻止,還一個兩個露出滿臉期盼的光來,就等著看接下來的成果!

  一番操作之后,紀申也去看了蕭霽危的傷腳。

  他受的是皮肉傷,不像溫尋兒那樣是骨骼上的,故而并沒有什么特效手法。

  果然,紀申松開他的腳:“等回去,我給你開貼藥,你拿來泡腳,要不了幾日,這些傷口都會愈合!”

  蕭霽危眸底迸射出欣喜的火苗,連忙應下,看得出來,他對紀申求賢若渴,甚至于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臉這會兒歡喜的情緒已經不加掩飾。

  “那先生便隨我前往太子府,日后,便在府內住下!”

  紀申點了點頭,忽然打了個哈欠:“行吧,老夫這三年都沒好好睡過覺,趕緊的!”

  蕭霽危立刻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行人剛下了樓梯,卻忽然有一人從拐角處沖了出來。

  “太……哥哥,居然真的是你!”蕭慕可穿著一身紅色紗裙,滿臉驚喜,后面跟著李云霓和沈魏。

  兩人的目光從裹著帽子,只露出花白胡子的紀申身上掠過,而后停留在蕭霽危和溫尋兒身上,略略點頭,算是禮數。

  “你們這是,要走了嗎?”蕭慕可滿臉可惜。

  春生應了下來:“小姐,公子事務繁忙,只能勞煩小姐多擔待,替公子好好接待兩位貴客!”

  蕭慕可的目光這才落在一旁的紀申身上,了然:“行,那你們去吧,我繼續帶他們玩!”

  她回過頭去看向沈魏和李云霓:“二位走,這里面可好玩了,等下我帶你們去搓澡!”

  李云霓面上一囧,猛然拉住蕭慕可:“公主,能不搓澡嗎?我們不太習慣!”

  “啊?”不知是不是溫尋兒的錯覺,只覺得蕭慕可臉色有些不正常,竟然有些害羞?

  她看向二人的手,這才發覺李云霓拉著的是她的手腕,離掌心寸步之遙。

  “也行,那等下看你們喜歡什么,我們再玩什么!”

  蕭慕可帶著二人上樓,蕭霽危等人才得以脫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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