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紀申提了藥箱離開,溫尋兒將藥方遞給春生:“明日去御醫房抓。”

  已經深夜,御醫房的御醫們都出府了,只剩值夜的御醫還在,但這個點,應該也休息了,反正不急在一時。

  春生領命,立刻將藥方收下,溫尋兒這才看向榻上。

  蕭霽危出了一身的汗,雖然整個人看上去氣色好了很多,但剛才放了那么多血還是十分虛弱。

  溫尋兒攙扶他起身:“配殿里已經備好了水,現在去洗個澡?”

  蕭霽危點了點頭,看見她容色也十分憔悴,忍不住摸了摸她的臉:“這么晚了,今夜別回去了,就宿在這兒!”

  溫尋兒點了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蕭霽危整個人的精神明顯好了很多,臉上的顏色也好看了些,臨出門前,他特地囑咐讓溫尋兒多睡會兒這才去隔壁處理事務。

  萬陰逃走之后,整個玄神教也瞬息之間人去樓空,朝廷的人找到了玄神教的老巢卻撲了個空,一個個跪在地上十分惶恐。

  蕭霽危看向一旁的南陽王:“王叔對玄神教可有了解?”

  南陽王喜歡游歷,一眾王爺中,他的性格最為灑脫不羈,也最見多識廣。

  “玄神教此番元氣大傷,短時間內肯定翻不出什么大浪,但自皇陵歸來,酈城守衛森嚴,他們想整個遷徙也沒那么容易,想來應該還有不少人仍在酈城。”

  蕭霽危懂了他的意思。

  “張遠,你帶人繼續在酈城搜查,尤其是那些人跡罕至的地方,要格外留意!另外,牢里的那幾個教徒,務必從他們嘴里撬點有用的信息出來!”

  “是!”

  溫尋兒睡到辰時過才醒。

  擔驚受怕了這么久,好不容易一切安生下來,整個人的精神松懈,不自覺間竟睡了個好覺。

  紀申提著藥箱從外頭進來,瞧見她臉色不錯,笑道:“看來,你是守得云開見月明了!”

  溫尋兒剛剛梳洗完,讓秋月去看看蕭霽危那邊忙完沒有,隨即朝紀申走去:“這一番波折下來也是不容易,怎么樣?藥買齊了嗎?”

  “差不多吧!”紀申的回答讓溫尋兒放下心來,“等所有藥配齊,我便需要時間去研制解藥了,到時候針灸的事讓御醫們來做。”

  溫尋兒點頭:“宮里的藥我已經給春生了,待會兒他應該就回來了。”

  正說話間,便看見春生拿著藥方從外面走了進來,臉色不大好看。

  “娘娘,紀先生!”他為難地看向二人,“我去御醫房問過了,這些藥都沒有!”

  “沒有?”紀申一愣,“怎么可能沒有,這些藥雖然珍貴,但對于宮里而言,應該都是常備的草藥才對!”

  春生看向二人:“原本是有的,但之前,萬陰住在宮里的時候,以自己身體不適為由,將這些藥全都拿走了,所以現在,宮中并無半點存貨!”

  紀申眉頭一擰,溫尋兒已經反應過來:“定是那萬陰知曉我們會配解藥,所以才將這些解藥的配藥提前拿走!”她憂心忡忡看向紀申,“紀老先生,還有別的辦法嗎?”

  紀申也臉色凝重起來。

  “這些藥都是稀有之物,有的根本就不在這個季節,只怕是難湊齊。”

  “那怎么辦?”溫尋兒臉色變了,“若是配不齊,蕭霽危他是不是沒有時間等?”

  紀申抬目與她對視,眸底幽深凝重,溫尋兒頓時知曉了答案,呆呆坐回椅子上。

  春生也急了:“只是一些草藥而已,酈城沒有,別的地方肯定有,大不了讓人快馬加鞭沿途去各州各郡找!”

  “小兄弟有所不知!”紀申擰眉看他,“這里面好幾味草藥的產地根本不在北寒,所以價格昂貴,市面上幾乎不會有平民百姓用得起,所以極少!為今之計,只有找到萬陰,讓他交出從宮里拿走的藥材!”

  “可我們現在連萬陰在哪都不知道!”春生喪氣了。

  玄神教本就行蹤莫測,萬陰留了這一手顯然是早有準備,皇上已經派了數撥人出去了,連個人影兒都沒看見,想要找到他談何容易!

  “找不到便不找了!”

  忽然有人逆著光從外頭進來,一身玄色龍袍,不是蕭霽危又是誰。

  他臉上看不出什么神色,只是走到溫尋兒身側握住她的手,然后看向紀申:“除了解藥,先生可有別的辦法壓制毒素?”

  紀申擰眉:“靠壓制是沒用的,毒素不除,總有一天它會侵入你的五臟六腑,讓你生不如死,更重要的事,這毒噬心,一旦侵入大腦很可能會操控你的神智,讓你變成一個六親不認的瘋子!最后癲狂而死,這樣的結局,你承受得起嗎?”

  蕭霽危蹙眉,沒說話。

  很顯然,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玄神教的毒本就至陰至邪,萬陰既然給你下毒,目的自然是牽制你,為今之計只有盡快找到他!”

  “如果真如先生所說,他的目的是鉗制我,那么我想,不用找他,他也會出現!”

  每日放血,毒素確實減輕了不少,可長時間的放血也讓蕭霽危貧血嚴重,即使日日補血,也只能勉強維持日常,偏生蕭霽危事情太多,長時間的忙碌下來,使得他整個人的神色越來越差,臉頰的肉更是深深陷了下去,整個人看上去瘦得跟初見時似的。

  溫尋兒心疼他,卻又苦于沒有辦法替他分憂,只盼著登基大典完成后,他能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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