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恐怕終究避免不了。

  可如今,她已經成為北寒的皇后,成為橫在北寒和大炎中間礙手且多余的存在,曾經,她問蕭霽危會不會放棄他,而西北勤王的下場便是他給她的答案,沒有感動是不可能的,只是他給她的越多,她心里的枷鎖就越重,尤其蕭霽危這種人設,本就是帶有偏執的成分,從小對情感的缺失,使得他這個人在對待感情時,偏執到發狂的地步,一旦北寒和大炎開戰,且不說北寒如何處置她,就是她自己都無法選擇任何一方。

  選擇北寒,她不可能幫著北寒去對付自己的父母兄長。

  選擇大炎,她又怎么能為了父母兄長背棄昔日豁出一切,背負世人唾棄,也要護住她的丈夫?而且他現在,身中劇毒!

  紀申怎么還不回來?藥有那么難找嗎?

  “皇后娘娘,紀老先生回來了!”

  就在溫尋兒滿心煩悶不知所措的時候,青染忽然匆匆前來稟報。

  溫尋兒急急前往山下入口,這才看見紀申背了一個竹筐,滿身狼狽,風塵仆仆而來。

  “紀老先生!”溫尋兒迎上他,大喜,“您回來了?”

  紀申深看了她一眼:“聽說他又中毒了,在哪兒?”

  溫尋兒連忙領了他到營帳。

  一眾官員便只能候在了營帳外面,溫尋兒帶著紀申進入,蕭霽危看見紀申,很明顯的眼底微微一亮:“先生回來了?”

  紀申什么話也沒說,放下藥簍便上前來抓了他的手把脈,半晌,一雙眼迸射出震驚的神色:“赤紅曼陀,三大劇毒之首!怎么回事?”

  春生連忙把所有過程說了,紀申聽完,眉頭緊鎖:“藥瓶還在嗎?”

  “在的,我這就去取!”

  很快,春生便把藥瓶拿來了。

  紀申聞過之后,滿目了然:“裹著解藥的幌子,卻沾染了無色無味的赤紅曼陀,看來,這是一早就準備好的!”

  “赤紅曼陀,很嚴重嗎?”溫尋兒聽了他的一席話,心已經涼了半截,卻仍不死心,“可有解救之法?”

  蕭霽危也看了過來。

  紀申看向二人,嘆了口氣:“我得去玄神教看一看,這赤紅曼陀的制作過程極為復雜,若是能找到制作的藥材,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那我帶先生去?”

  紀申看了春生一眼,點了點頭,又看向身前的蕭霽危:“幸好你及時服下了我給你的救命丹,暫時壓制了藥性,否則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好好休息吧!等為師回來!”

  說罷,他便和春生一道走了出去。

  夜風從他們掀開的簾子里透了進來,溫尋兒頓覺渾身發冷。

  她走到蕭霽危面前,替他蓋好被子:“別擔心,紀老先生一定有辦法!”

  蕭霽危抬目看了她片刻,似乎嘆了口氣,握住了她的手:“上來?”

  溫尋兒看向他空出來的床位,沒說什么,除了鞋襪鉆進了被子里,被他擁進了懷里,不一會兒,蕭霽危便感覺到懷中人兒用力顫抖起來,他抬手撈起她的臉,果不其然,已瞧見美人梨花帶雨,淚流滿面。

  蕭霽危怔了怔,伸出手來撫過她的眼淚含進口中,咸的。

  “別哭了,我心都碎了……”他低下頭來,細細去含她臉頰的淚,聲音低沉,“你不是說我會禍亂天下么?如今北寒的江山我都還未坐穩,又怎么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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