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手指卻用力地抓著jojo的袖子,指骨用力到泛白,好像是抓住了自己最后安穩的港灣。
蔣如汀再醒來是在醫院里。
醒來的一瞬間,她只覺得自己渾身發痛。
頭頂的光有些刺眼,她緩緩掀起眼皮,白色的燈棒鑲在天花板上,兩只挨在一起,她愣愣的看著那燈好一會兒都回不過神。
四周都是白的,白色的燈,白色的墻還有白色的床單,刺得她眼睛漲漲的,好像又要留淚似的,她吸了吸鼻子,看向旁邊。
外面的雨還在下,雨點噼里啪啦地打在她旁邊的窗戶上,透過沒有拉窗簾的窗戶看出去,只能看見一片濃重的夜色。
她全身的感官好像慢了半拍,此刻醫院的消毒水味才一股腦全涌進了她的鼻尖。
蔣如汀抬了抬手,手背上傳來微微的涼意,她扭頭看過去,沒看見自己的輸液針,倒是先看見了病床旁邊的人。
jojo。
他正安靜的靠著椅背坐在那里,臉上沒有神情,仿佛一座雕塑一般。
看見她動了一下,jojo立刻抬頭看向床上的人,見她正看著自己,神色已然轉醒,jojo立即道:“你醒了?我幫你叫醫生。”
他話沒說完,蔣如汀朝他搖搖頭說:“不用了,我沒事。”
jojo眉頭蹙起,眉眼間是不贊同的神色,看著她說:“醫生說你神經衰弱,需要好生休養。”
“神經衰弱啊……”蔣如汀看著頭頂晃眼的燈,自嘲一笑,“嗯,倒是個很貼切的形容。”
今天被張狂設計這么一遭,哪怕她是鐵打的神經,也不得不衰弱了。
jojo看著她臉上的笑,皺了皺眉頭,不知道這有什么好笑的。
不過他也沒有再問,他們不是朋友,他今天幫她,只是看在兩人曾經合作過的份上,再者那樣的大雨,丟她一個女生在街上也不合適。
現在他已經將她送到了醫院,也已經等著她醒來,于情于理,他應該做的事都做完了,他并不打算繼續留下來守著她。
jojo站起身來,對蔣如汀道:“既然你沒事,那我就走了。”
他的身影干脆決絕,蔣如汀知道,他一向都是如此,絕不拖泥帶水,只是……
“jojo。”蔣如汀突然出聲叫住他,扎著輸液針的手突然拽住了他的衣袖。
jojo身形微微一頓,轉頭看著她沒有說話,等著她的下一句話。
蔣如汀微咬住唇,神色幾經猶豫,最終顫著聲音說:“能不能……我可以住你那里嗎?”
“什么?”jojo一愣,臉上有些驚訝。
“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我……我就住一晚,我保證不會做任何事情的。”蔣如汀拽住他衣袖的手指不由收緊,眼眶微微紅了起來。
“求你了,我今天真的不想回那個家。”蔣如汀聲音哽咽道,她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回去,天還沒亮,她現在沒有勇氣走回那里。
或者說她還沒有準備好重新回到自己的世界。
jojo低頭看著她拽著自己的手,不由想起了在車上時,她也是這樣,不管抓住什么就像抓住自己的救命稻草一樣。
他沉默了一會兒,緊皺的眉頭始終沒有松開,過了片刻,他才終于轉回身,嘆了口氣重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你就在這里休息吧,我也會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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