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說完,半秒鐘前臉上還帶著笑意的尤金斯。閻瞬間變了臉色,伸出手指緊緊地掐住她的下巴,冷聲道:“再說一遍,你叫什么?”
塔利琳娜張了張嘴,還沒發出聲音,就見尤金斯。閻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你叫塔利琳娜,明白了嗎?從我選定你的那天起,娑羅就不在這個世間了,現在活著的叫塔利琳娜!以后,別再讓我聽見你說這樣的話。”
娑羅的下巴被他狠狠掐著,痛意讓她眼眶里微微泛紅,她連忙顫抖著點點頭。
這個樣子的尤金斯。閻很可怕,而她深知他的手段,他說的那些絕不只是嚇唬而已,惹怒了他,即使她長著一張這樣的臉,也絲毫不會讓他手軟。
呵,其實不如說,正因為她有了這樣一張臉,才要比其他人更加謹小慎微……
尤金斯。閻對她眼底聚起的水意視若無睹,冷哼一聲,站起身道:“明天開始,有新的任務交給你。”
娑羅盡量維持著正常的聲音,不讓那一絲哽咽傳出來,低聲問:“是什么任務?”
“我說過了,你就是塔利琳娜,她的東西自然也全都是你的,包括她的那些手下。”他冷笑一聲說完,沒再看她一眼,轉身離開了這間屋子。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遠,剛才努力逼退的淚意重新席卷而來。
安靜的屋子里,那個陰森的聲音仿佛重新在她耳邊又響了起來:“從我選定你的那天起,娑羅就不在這個世間了……”
娑羅咬著顫抖的唇瓣,直到咬出了絲絲血色,那聲哽咽終于忍不住,從她喉間低低地溢了出來。
她是娑羅啊,死的人明明叫塔利琳娜。
如果娑羅也死了,那她又是誰?
頂著塔利琳娜的臉,卻長著娑羅的心活著的她,又是誰……
眼角漸漸濕潤,成串的淚滴從眼眶滑落,還沒隱入發間,就已經浸入到了臉上的面膜中。
她抬起手想抹掉自己的淚,可是觸手卻是光滑冰冷的面膜,連替自己擦眼淚都做不到了。
——
離開“書房”的尤金斯。閻剛出門,抬眼就看見蔣如沫正百無聊賴地靠在走廊一側的墻上低聲哼著歌,顯然是正在等他。
“有事?”
“沒有。”蔣如沫搖搖頭,頭上綰著的長發不知何時已經放了下來,她一手卷著自己的一縷發尾,一手挽著他的胳膊,俏皮地勾著唇角,“我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尤金斯。閻看著她問。
“嗯……”蔣如沫微微蹙了蹙眉,思考道,“就是想知道,你對這個游戲結果是什么態度咯。”
她一點也不擔心自己問這樣的問題會讓尤金斯。閻生氣,因為她知道,真正讓尤金斯。閻樂在其中的,是游戲本身。
聽見她這么問,尤金斯。閻眼神閃了閃,嘴角緩緩勾出一抹獰笑:“結果?很簡單,要是我贏了,那就從他們那堆人里隨便挑一個殺了,要是他們贏了……”
他說的很輕松,就仿佛殺一個人只是碾死一只螞蟻一樣。
或許在他心里,人命真的如螻蟻一般,也未可知……
“若是他們贏了,那你會怎么辦?”蔣如沫仰頭看他,她以為他會說那就游戲結束,結果……
“那就——換莊,繼續開始新的游戲。”尤金斯。閻冷笑一聲,“在我玩膩之前,沒有人可以離開賭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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