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辰逸當然不知道此刻的自己在他們眼里就跟一個小學生一樣,兀自轉頭問簡小檸道:“小檸,尤金斯。閻離開前真就什么都沒說啊?比如游戲類型?或者下個游戲是文式的還是武式的?”
簡小檸搖搖頭,也是一籌莫展的樣子,朝他攤了攤手道:“就說了要開始第二局游戲,別的什么也沒透露。”
眾人一時間又都陷入了沉默。
這種被動的感覺,還真是讓他們覺得不怎么好,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一樣,明知道屠刀就懸在頭頂,卻只能靜靜等著別人揮下。
莫厥皺著眉頭,心中一幀幀地快速閃過他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正覺得自己快要抓住什么東西的時候,無意地一偏頭,對上了旁邊同樣若有所思的寧從南。
他瞇了瞇眼,目光越過他看向旁邊的簡小檸,最終還是抿著唇什么也沒有問出口。
幾個人都是累了一天,厘清了目前的狀況后,就沒再討論什么,各自散了。
莫厥捏著煙盒朝最后留下的寧從南晃了晃,指著門外道:“上外面去?”
簡小檸抿著茶,聞言笑了一下:“我不介意的,你們隨意就好。”
寧從南接過煙盒抽了一根出來對簡小檸示意了一下,柔聲道:“讓老婆大人吸二手煙這事,我還挺介意的,在屋里等我一會兒,一根煙就回來。”
檐下,兩人站在一處點煙,園子里的花花草草散發著混合夜色的獨特味道縈繞在身周,馨香又不刺鼻,兩縷煙霧緩緩在燈下繚繞升起,又被夜風打散。
“你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莫厥瞇著眼看向遠處的夜景,開門見山地問道。
寧從南緩緩吐出煙霧,隨手撣了撣煙灰,薄唇勾著一絲笑意反問他:“你不是也想到了?”
莫厥聳了聳肩膀:“我就是在想,如果我是他,接下來會怎么玩兒,然后想著想著就發現……”
發現有些棋子似乎早就已經在棋盤上被擺好了……

夜色如水。
清瑩的月光從深藍的天際灑下,給自然萬物披上了一層銀白朦朧的華衫。
得益于湘城近來的好天氣,即使已經入了夜,地表的氣溫依然居高不下,一些不知名的蟲鳥在草木間啁啾低鳴,不知是在郁悶未成功的覓食計劃,還是在籌謀著展開新的獵物行動,亦或者,只是單純地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大開的窗戶里,帶著溫度的夜風時不時往里灌進去,吹動著紗簾飄起又落下。
喬雅心緒不寧地靠坐在床頭,皺眉看著窗外的月色,今天晚上喬治說的那些話此時一直在她耳邊回蕩。
喬治并沒有詢問她的意見就訂下了明天過去的計劃,她也知道他根本就不會問自己,就像他說的,即使她不愿意,他綁也會把她綁過去。
喬雅愣愣地盯著窗外的月亮,不由苦笑了一聲,喬治還說她不清醒,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這段日子以來,她的內心并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么強硬。
如果真的問心無愧,她也不會刻意屏蔽了朋友圈了。
只是她不明白,為什么喬治可以那樣責備她。
簡小檸那么愛寧從南,她哥也那么愛她嫂子,為什么他們不能給予她分毫的理解呢?
所有人都在怪她,所有人都在教育她訓斥她,好像她做了多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好像她真的是一個罪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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