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說,蘇日安只是一個可憐的受害者而已。
三人沉默了片刻,最終,是蘇日安先打破了這一方寂靜。
他微笑地看著喬雅的方向,溫和地開口道:“我記得你,喬雅。”
喬雅猛地一怔,緊緊盯著眼前的人。
喬治也抬頭看向他,靜靜等著他后面的話。
“那時候我眼睛還沒失明,你來看我的演奏會,我記得你。”蘇日安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了一抹陷入回憶里的笑容,“其實就算沒有演奏會,我也知道你,設計學院的天才美女,我想不知道都難。”
他狀似輕松地開口,似乎是想讓三人之間的氣氛不那么沉悶。
只是喬雅聽了以后,臉色卻頓時更白了一些。
她捏緊手指,緊咬著唇瓣,片刻后才艱難地吐出了聲音:“就……這樣?沒別的了?”

“別的?”
喬雅的問題讓蘇日安愣在了那里,他蹙著眉微偏著頭使勁兒想了想,半晌還是略帶不解道,“還應該有別的什么嗎?”
在他的記憶中,兩個人雖然曾見過,但是交集遠沒有那么深,他不知道喬雅說的別的是什么意思。
蘇日安的反應太過真實,太過正常。
正是這種完全正常的反應,讓喬雅唇角忍不住微抖,蒼白著臉發不出聲音。
她要怎么開口,說我曾經那么傾慕你,原來在你眼里只不過“聽說”二字。
說我以為我和“蘇日安”這個人互相喜歡,結果卻是我一廂情愿,愛錯了人。
這些話,她一個字都沒辦法說出來。
蘇日安看不見,但是他的其他感官卻因此更敏銳,不只是聽力和觸覺,還有心情也是。
他能更加細膩的感受到周圍人情緒的變化。
喬雅沒有回答,他卻似乎可以感應到喬雅此刻的心情。
他頓了頓,手心捏緊了盲杖,幾次開了開口,才終于吐出聲音:“喬小姐,實在抱歉。”
安靜的房間里只能聽到蘇日安溫和的聲音,如同細細的山澗泉水一樣在屋子里流淌。
這些話他從昨晚開始就一直在心中思索著怎么說更好。
他不想要自己的話再一次傷害到喬雅這個姑娘,可是又覺得還是說得直接明白一點更好。
如果不能徹底打破她的固執,那才是真的傷害了她。
所以蘇日安想了又想,最終還是直接道:“這段日子以來,我一直都被尤金斯。閻關押在屋子里,你遇見的那個人真的不是我。”
喬雅渾身狠狠一震。
即使心底早就有了這個答案,此時聽見蘇日安說的真相,還是讓她的心又被凌遲了一遍。
蘇日安的話,像一場呼嘯而來的西伯利亞寒流,擊垮了她曾信以為真的愛情和這段日子以來的所有堅持,也凍住了她本就臨近崩潰的心。
讓她覺得一直以來的自己就像一個笑話,
期待去約會的自己是,和喬治爭吵的時候是,屏蔽朋友圈的時候也是,甚至于在所有人讓出的空間里,靜靜坐著聽一個真相的自己更是蠢到無可救藥的笑話。
她曾以為的那些偷來的快樂時光,也不過都是徹底的謊言和欺騙。
而自己竟然還天真的去努力維護自己的“愛情”。
“對于尤金斯。閻利用我的身份欺騙你感情的事情,我感到十分抱歉,也在這里跟你鄭重的道歉,希望你能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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