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從南沒說什么,只是疲憊地揉了揉眉心,吩咐影道:“繼續跟著,另外跟莫厥說一聲,我們也過去看看吧。”
“是。”影應聲離開。
寧從南這才拉著簡小檸的手回答她的問題,他想了想道:“娑羅對于尤金斯。閻來說本就是一個被精心制作出來的玩具,在被尤金斯。閻改造的那一刻,她的自我就已經丟失了,再加上長期在那樣的環境下,一直被強制要求忘記自己活成另外一個人,久而久之……”
“久而久之,她想要活下去,也就得把自己變成那個人。”簡小檸嘆了口氣,接道,“娑羅看似活著,可已經不是任何一個人了,她既成不了塔利琳娜,又做不回最初的娑羅,倒是整日在這中間不倫不類的活著,早已沒有了自我。”
寧從南點點頭,“嗯”了一聲。
簡小檸眼眸中閃過一絲悲哀,死去的人固然可惜,可這樣活著的人又何嘗不是帶著痛苦,她握著寧從南的手嘆息道:“我覺得,我可能沒有辦法對她下狠心了。”
娑羅活著,每天的生活本身就是對她的一種折磨了。
寧從南輕柔地拍了拍她的手,抬手撫平她眉間的褶皺,安慰道:“我們先過去看看,然后再做定論。”
“好。”簡小檸點點頭,目前也只能這樣了。
兩人起身朝外走,寧從南剛推開客廳的門,正等著簡小檸出來,口袋里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一般這個時候來的電話,怎么想也不會是什么好消息。
簡小檸走到他旁邊,看見屏幕上顯示著米凱兩個字,心下已然有了八九分的猜測。
寧從南接通電話,那頭直接道:“從南,蔣如沫醒了,說一定要見你。”
“見我?”他皺了皺眉,沒有立刻答應。
早上安靜,簡小檸離得也近,清清楚楚的聽見了電話里的內容,她想了想拽寧從南的胳膊道:“你去一趟吧,說不定她能提供一些有用的消息,馬場那邊我和莫厥過去就行了。”
寧從南遲疑了片刻,才點頭道:“也好,那你記得勸著點他,我怕他和哈木面對娑羅的時候會不大理智。”
“放心吧。”簡小檸笑了一下,點點頭,“我知道的。”
——
兩人在家門口就兵分兩路,寧從南去了米凱那里,簡小檸和莫厥坐車去馬場。
這兩天一連串的事情一件沒停過,幾人誰都沒有休息好,尤其莫厥,原本就因為巧巧的事情幾乎沒怎么睡過,如今娑羅又突然出了狀況。
自上了車,他就一直都沉著臉,緊皺著眉沉默著,簡小檸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肩膀道:“別想太多,到了看看情況再說。”
莫厥點點頭,只是眉間的陰翳始終沒有散去,他頓了頓,深吸口氣道:“小檸,如果一會兒情況有些不好處理的話,我能不能……交給你來做決定?”
“我?”簡小檸動作一頓,有些驚訝。
她以為關于塔利琳娜的任何事情,莫厥都一定會親力親為的。
莫厥苦笑了一聲,搖搖頭道:“我只怕自己會做出錯誤的選擇。”
畢竟他即使再理智,可在塔利琳娜的墓前,他總是多多少少會受到影響。
簡小檸默了下,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時間還早,兩人前往馬場的路上幾乎沒有其他車子,因此不過片刻,便已經看到了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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