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羽木睡眠淺，到清晨時分，感覺到懷里的人有些不對勁，立馬就醒了過來。
清晨的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蘇羽木借著這光，看清了桑栩栩臉頰上不正常的潮紅。
他皺了皺眉，用唇試了試桑栩栩額頭上的溫度。
桑栩栩發燒了。
蘇羽木摸了摸她的臉，沉聲喊她：“桑老師。”
女人迷迷糊糊間擰著眉，表達了自己的不適，卻沒回應他，看來是還在沉睡。
桑栩栩難耐地嚶嚀，接著翻了個身，背對著蘇羽木。
蘇羽木起身，穿好衣服，替桑栩栩掖了掖被子，整理好了一切，出門去給她買退燒用品。
蘇羽木剛出門，就接到了紀以誠的電話。
“房子我已經替你處理好了。”
“行，謝了。”
電話那頭的紀以誠笑笑：“不用謝，請客吃頓飯就行。”
“嗯。”
紀以誠：“不過，真要做得這么真？”
蘇羽木：“嗯，都在查我，處理了會真實一點，對方也能放松警惕。”
紀以誠“嘖嘖”幾聲：“你為了法律和正義，可真是豁得出去啊！”
蘇羽木抿了抿唇，走入藥店，在貨架之間尋找著退燒藥和退熱貼。
聞言，他一下子就想起那日的桑栩栩，明明喝得爛醉，卻還是能在他裝完可憐后，清晰地說出她的訴求——包養他。
說實在的，他本來沒想到這么豁得出去的。
桑栩栩實在是意外之喜。
蘇羽木笑了笑：“我也是有私心的。”
“是因為……桑小姐？”
蘇羽木從貨架上拿了退燒藥和退熱貼：“堂堂紀律，也對八卦感興趣？”
“別人的倒是不感興趣，萬年冰山蘇影帝的，倒是可以聽聽。”
蘇羽木：“倒也什么特別的，就是演了這么多年戲，想休息休息了。”
紀以誠明顯不信：“就這？你的演藝事業不要了？”
蘇羽木笑：“嗯，先賺點躺著也能掙的錢，以后再復出好了。”
紀以誠：“……”
……
桑栩栩睡得沉，等到意識回籠時，只覺得頭痛極了。
她昏昏沉沉地不知今夕何夕，下意識望向身側，空無一人。
桑栩栩動彈了一下，渾身酸軟，甚是難受。
她暗罵道：“狗男人，上次自己衣服壞了就留宿，這次我發燒了倒是跑得快！”
男人果然靠不住！
床頭柜上手機正撒歡著震，桑栩栩這才意識到，她是被電話叫醒的，是橙橙。
桑栩栩接起電話：“我發燒了。”
橙橙聽她聲音沙啞疲累，趕緊道：“我正好在樓下了，馬上上來。應急藥品我包里都備了的，你放心。”
桑栩栩這下放了心。
橙橙從她出道就跟著她了，人很細心，她那包就和機器貓的口袋似的，什么都有。
桑栩栩不禁感嘆，果然助理小姐妹比男人靠譜多了。
沒過幾分鐘，橙橙開門進來，給桑栩栩貼好了退熱貼，又給她倒了杯溫水放在床頭。
“我這兒沒有退燒藥，你先貼著。要是退熱貼沒用，我就再去給你買退燒藥。”
桑栩栩有氣無力：“嗯，好。”
“你不就參加了一場婚禮，就受這么大刺激，還發燒了？”
桑栩栩躺在床上，嘆出一口濁氣：“我這是被折騰的……”
橙橙：“你被誰折騰……”
話說到一半，橙橙忽然想起來她家藝人和那位落魄影帝的關系。
橙橙抿了抿唇，環顧整個臥室。
房間里味道清新，一切都很整潔，一點也看不出桑栩栩昨天挨了折騰。
桑栩栩閉著眼，想起昨天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兒，吸了吸鼻子：“你待會兒走的時候，幫我垃圾帶出去扔一下。”
橙橙看了眼房間的垃圾桶：“好像已經被人帶走扔掉了。”
桑栩栩一頓，“哦”了聲。
橙橙遲疑道：“那人呢？只管收拾清理房間，沒管發著燒的你？”
橙橙的話讓桑栩栩又想起自己的不滿來。
“哼，伺候人也不整全套的，把老板弄發燒了就跑了，真是狗男人一個！”
橙橙有些無語：“你們這也太激烈了，還把你給弄發燒。”
看著桑栩栩疲憊地挪了挪身子，橙橙問她：“就這么累？”
桑栩栩閉上的眼微微睜開，看了橙橙一眼：“不累，很快就結束了。”
橙橙：“那你怎么還發燒了？”
桑栩栩：“可能因為昨天喝酒了。”
“哦。”橙橙壓根兒不信，隨口道：“那可能男人酒后就是快吧。”
“切。”桑栩栩撇了撇嘴：“他沒喝酒也快。”
橙橙這下就有些無語了：“那你還聘他？”
桑栩栩拖長語音“嗯”了聲：“請都請了，臨時轉讓什么的，也不好吧。”
桑栩栩話音剛落，門口一道涼涼的聲音就傳了進來。
“你要轉讓我？因為覺得我快？”
桑栩栩：“……”
橙橙：“……”
桑栩栩和橙橙同時陷入沉默。
兩秒后，橙橙頂著背脊的涼意尷尬笑道：“蘇老師……”
橙橙眼尖，一眼看到蘇羽木手里拎著的塑料袋里，正裝著退熱貼和退燒藥。
看來蘇影帝不是像桑栩栩說的那樣跑了，而是去給她買藥了。
橙橙頓時就安心了，她當機立斷。
“那個，我先走了，就麻煩蘇老師幫忙照顧栩栩姐了。”
說完，橙橙也不管桑栩栩的無語，趕緊溜了。
只留桑栩栩和蘇羽木兩人。
蘇羽木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明明臉上帶著些許笑意，聲音卻沒什么溫度。
“桑老師，還好嗎？”
背后說人壞話被抓包的桑栩栩倒也不慌，撩起眼皮懶懶看他一眼。
“我都發燒了，你覺得好不好？”
蘇羽木斂了眉目：“抱歉。”
桑栩栩睨他一眼：“和你有什么關系啊？”
蘇羽木聞言點了點頭，并不再多說。只是將感冒藥拿了出來，扶她起來吃藥。
“正好有溫水，把藥吃了吧。”
桑栩栩正吞著藥，蘇羽木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蘇羽木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出去接。
桑栩栩瞪他一眼：“怎么？又有生意找上門來，不敢在我面前接？”
蘇羽木抿了抿唇，只好守在她床邊，接起了電話。
“你好。是的。好，下午見。多看幾個地方，便宜、交通方便為主，條件艱苦一點都可以。好的，謝謝。”
說話間，蘇羽木頻頻偏開視線，不知是心虛還是什么。
桑栩栩擰了擰眉，本來是不想管，可想到蘇羽木之前住在市中心的豪宅區，現在卻說，要找以便宜和交通方便的房子為主，甚至可以接受條件艱苦的地方。
她不是個狠心的，當下就動了惻隱之心。
“你要找房子？”
蘇羽木“嗯”了一聲，似是不想細談，拿過桑栩栩沒喝幾口的水杯。
“我去給你加點溫水。”
說完，蘇羽木拿著杯子轉身離開。
桑栩栩凝眸看著蘇羽木的背影，不知為何，竟然看出幾分落寞。
-
蘇羽木拿著水杯出了臥室，他剛到廚房，手機便震動了一下。
他垂眸。
【收到x轉賬：10000元。備注：套錢報銷。】
蘇羽木倒好溫水回到臥室門口，輕點屏幕。
【收到，爭取早日花光。】
房間里傳來女人羞赧的低咒。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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