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慢慢的都吃飽喝足，也沒有人再談起邊境之外。
之后的幾天里，大比依舊舉行，最后拿著頭籌的是太湖佛宗的弟子，但對于這個，張天霸并沒有什么可太在意的。
這一屆的弟子都很一般，畢竟不是主角團啊。
多宗大比結束，張天霸也跟隨師兄二人回到宗門。
但三人不過剛剛回到宗門，就立刻有一個門內的師弟跑了過來。
“師兄，邊軍來人，說是今年異族會大舉南下滅燕，燕國已經向齊國求援，掌門問你們要不要去？”
“去，為什么不去？修煉那么多年，為的不就是那么一天！”雜務堂師兄開口道。
說罷，雜務堂師兄轉頭看向執法堂師兄，輕笑道，“假正經，你去不去！”
“當然去啊，你去的話，我自然是要去的。”執法堂師兄笑道。
張天霸看著二人，心中有種說不出的奇怪，看師兄這樣子多半是沒法回來了，但他也幫不上什么忙。
關外連五境修士都會戰死，更不要說三境的師兄。
內窺外犁，凝絡返腑，通識橫達，這是修士的前六境，但下界修士最高就只能到達通識境。
“師兄，你不能不去嗎？”張天霸抬起頭。
雖然前兩天他們在萬法仙門食堂就談論過這件事，但這樣下去兩個師兄都不會有什么好結果，他們大概會無人知曉地死在關外。
“不能，這是我的道，我必須去！”雜務堂師兄笑道，“雖然的確有些早了，但師兄會努力活下來的，光有三境修為，可沒法報仇。”
見雜務堂師兄勸不動，張天霸只能跟著執法堂師兄，但愿這個師兄能聽勸吧。
執法堂師兄緩緩向宗門內走去，有一個門內的師姐正等著他。
“能別去嗎？”師姐緊緊抱住師兄，話語之中皆是懇求。
執法堂師兄搖搖頭，“必須去，我要是能活著回來，咱就成親。”
一旁的張天霸聽得一愣一愣的，這是什么鬼畜發言，本來就微乎其微的生還率，加上這個可就是必死了。
“師兄，要不你還是別去了吧，我感覺你這一次必死無疑！”張天霸開口道。
“哈哈，你也是那么覺得的嗎？”執法堂師兄笑著撓了撓頭，“我也是那么覺得。”
“師兄你知道，你還去干嘛！”張天霸不理解。
“如果不去的話，我努力修煉，成為修士的意義也就不存在，就和那些燕國的修士沒什么兩樣了。”執法堂師兄回答道。
燕國修士棄國而逃，導致燕國將近滅國，最后還是吳國七席劍修用命硬生生斬斷了人族覆滅的趨勢，而燕國的那一席劍修同樣是死在了那一戰中。
張天霸回過頭再次去找雜務堂師兄。
“師兄，你們這次去是必死無疑！”張天霸鄭重開口道。
“師弟，你怎么就確定師兄一定會死？就不能盼著師兄一點好，沒準我能活著回來呢。”雜務堂師兄笑道。
“不，你們要是去了，就一定回不來了！師兄，我能看到人的氣運的！”張天霸奮力說道。
就在剛剛，執法堂師兄就立了一個必死的flag，你們怎么可能活著回來。
“師弟是想要我們不死？”雜務堂師兄笑道。
“當然是不希望你們死啊。”
“可是師弟啊，我們不去，就有人會替我們死啊。”雜務堂師兄緩緩回答道。
那年的雪實在太冷了，他淋過了，所以他才更不希望別人再淋一遍。
不幸的是村子里的人都死光了，幸運的是他和假正經兩個人活了下來。
“師兄…就這樣吧，你還有什么愿望嗎？我能做的不多。”張天霸顯得有些疲憊。
明明知道要死，這兩個師兄還是要往邊境跑，這種事他沒辦法去勸阻，五境都只有戰死的份，他又能干什么呢。
“師弟，你人挺好的，我希望萬一我回不來了你可以當宗門大師兄，當然要是有本事的話，你就把宗門首席也一起當了。”雜務堂師兄拍了拍張天霸的肩膀。
如今普通宗新一代的弟子之中，并沒有人突破三境，這個首席誰來當都差不多。
只是張天霸對當宗門首席或者大師兄什么的，完全不感興趣，在這種位置上的人，要么就是一個完完整整的悲情角色，要么就是和主角針鋒相對的磨刀石。
“算了吧，師兄，我不想當大師兄，也不想當首席弟子。”張天霸搖搖頭。
一般一個宗門之中，大師兄和首席弟子都會是同一個人，但普通宗不一樣，兩個關系很好的人分別擔任了大師兄和首席。
“加油吧，師弟，以后可別在宗門里對女弟子亂來了，以后…可沒師兄罩你了。”雜務堂師兄笑道。
“我沒有，我都說是為了修煉了。”張天霸聲音漸漸低沉。
如果此時他有四境的話，或許會陪著師兄去邊境上看一看，但現在他只有二境，連一個真正的修士都還算不上。
“好了，師弟，明天我們就出發了，你以后多努力。”
張天霸看著師兄的背影，當時去執行任務的時候，他以為這種情況會是多年之后，
雖然一切都還沒發生，但他已經知曉了屬于師兄二人的結局，除了死亡，沒有其他。
………
北境的風雪并沒有隨著新一年的到來而停下，普通宗的二人頂著風雪去到了燕國關外，伴隨著廝殺聲，風雪將泛紅的雪地淹沒了一次又一次。
“喂！假正經！你說這次咱是不是真和師弟說的一樣，要死在這關外了！”男子緊握著手中的劍，盡管劍柄已經滑不可握。
“哈哈，誰知道！反正遲早的事！”另一男子與他背靠背笑道。
看著緩緩圍來的妖獸，男子再次開口道：
“你不回去成親了！”
“成個屁！咱倆在萬法仙門賭錢贏的銀子。都留給她了！”假正經再次朝前揮去一劍，“哈哈哈！”
假正經狂笑道，但男子已經分不清他究竟是在笑還是在哭，只能握緊劍奮力向前殺去。
任他們如何拼殺，都有源源不斷的妖獸涌來，殺不盡殺不絕。
“哈哈哈，來啊！來殺我不！畜牲！”
北境沒有領悟村子與愛之奧義的救世主，只有兩個力竭戰死的倔強少年，這年的雪依舊下的很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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