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
不對，這個好像是神秀高僧的《無相偈》啊，這個世界也有的嗎？
但神秀是唐代高僧，為禪宗五祖弘忍弟子，也是禪宗北宗的創始人，與其師弟慧能并稱“南能北秀”。
而慧能也作惠能，同是唐代高僧，為禪宗第六祖，南禪宗創始人，而他所舉世著名的也就是那《菩提偈》。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張天霸自顧自念道。
神秀之偈語，后人以其主張“拂塵看凈”，稱之為“漸修派”，和慧能的《菩提偈》，則是對神秀偈的徹底否定，其關鍵是“見性成佛”，被稱為“頓悟派”。
不過張天霸才剛念完，秦君婉就愣住了，他仔細思索張天霸剛才的話，“張施主，你這話我要與我師父推敲一番。”
“這有什么推敲的，不就是神秀高僧和慧能高僧的偈語嗎？”張天霸疑惑道。
“你剛才所說的菩提本無樹，我聞所未聞，就連這經書上的經文，我也只是抄錄，哪怕是我師父也不知道這偈語是哪位高僧所說，你是如何知曉？”秦君婉波瀾不驚的臉龐出現了一絲懷疑。
“這個，這是曾經聽一位高僧說，我就隨口一念，還是不要告訴你師父了。”張天霸連忙阻攔道。
這種涉及到南北禪宗之爭的事，他是不想卷進去，萬一搞不好到時候不知道哪個老和尚就想干自己。
就在這時，空明大師走進了亭內，張天霸剛才念的話已經完全被他聽到了，所以他才迅速趕到了亭臺前，他一進入亭中就將抄錄的經文拿起。
“我問你，人若是可頓悟成佛，我等苦修又有何意？”空明和尚將經文拿起。
張天霸汗顏，我不懂啊，你這么問我，我怎么清楚？我又不是和尚。
“空明大師，不要在意，我就是隨口瞎說的。”張天霸連忙道歉，他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沒有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類的分宗。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染塵埃！你這小子怕是想分裂我佛宗，心腸歹毒！”空明和尚怒道。
“我真不是啊，我都說了我不懂這些東西了？”張天霸想要轉身離開，卻直接被空明和尚攔住。
“你今日若是不說個清楚，你就算把老衲殺了，老衲也不放你離去！”
我靠！我要真能殺你，我現在立刻就給你揚了。
張天霸萬分無奈，但卻又無法脫身，要是真把這老和尚惹急了，動起手來，此時自己還吃死虧。
“那，空明大師，你想聽我說什么？我要是懂的，我都給你說，但這話真不是我說的，我只是偶然記下來了而已。”張天霸緩緩說道。
“這偈語是何人所說？”空明和尚追問道。
“自然是神秀高僧。”張天霸回答道。
“這神秀，是何國何座的和尚？”
“我不知道，就是小時候遇到的一個云游和尚。”張天霸只能撒一個謊，不然的話，這個世界不管找不找得到這人，都會是個麻煩事。
“那你又為何說作比偈的人為慧能！”空明和尚拿起桌上的經文對張天霸質問道。
張天霸只感覺一陣頭大，這和尚究竟有完沒完，真的是醉了，我就是隨口一說，你那么較真干嘛啊？
我又不是和尚，還能跟你論道不成？
“空明大師，我心自有佛，自佛是真佛；自若無佛心，向何處求佛。”張天霸開口道，隨即準備起身離去，至于這些話，讓老和尚自己琢磨去吧。
“你小子是說我沒有佛心？”空明和尚眉頭微皺，怒意似乎從瞳中生起。
“不是這個意思，空明大師你誤會了，你慢慢琢磨吧。”張天霸無奈道，這老和尚要是去做閱讀理解，怕不是要得零分。
就在這時，秦君婉帶著空慧和尚來到了亭內。
“菩提本無樹，這個是你小子說出來的。”空慧大師對張天霸問道。
“不是，這個是當年我聽云游和尚說的。”張天霸連連搖頭，一個老和尚都夠難搞了，再來一個他真的扛不住。
“好了，師弟，讓張施主離去吧，莫要為難了。”空慧老僧對空明和尚說道。
“師兄，除非他和我論證佛心，否則我不會放他離去。”
“可不是，我不會，什么論道之類？這些東西我就隨口說說的呀，我一不是和尚，二不是道士，這如何與你論證。”張天霸皺眉道，他這輩子都沒那么無語過，這老和尚跟聽不懂人話一樣。
“簡單，你我同上論心臺，我佛門論心臺會將心中佛化作具象，你有傷在身，也無需真正與我動手，你我二人之佛心所化自會分出勝負。”空明和尚繼續說道。
“這？”張天霸略帶遲疑地看向一旁的空慧大師。
“這個倒是可以，無妨，張施主，就算是論心失敗，也只是精神上稍感疲憊而已，睡一覺便會恢復。”空慧大師回答道。
“那行。”張天霸點點頭，只不過心中卻有了更大的懷疑，這個空慧老和尚不會也是個笑面虎吧，很多終極大boss都是這樣的，給人的感覺很舒服，但關鍵時刻就展露實力。
他將此事應下，空明和尚才愿意離去。
空明和尚離去之后，空慧大師才緩緩開口道：“張施主與我佛門有緣，何不遁入佛門。”
“不是，空慧大師，我這就算是有緣了？這緣的也太快了吧，我連元子都還沒給。”張天霸回道。
“自然善是有緣，不然施主也得不了這偈語，就算是云游和尚，那也算是緣分。”空慧大師繼續說道。
“算了吧，空慧大師，我這人六根不凈，酒肉不忌，要真當了和尚，那才是難受！不過你佛門的舍利子我倒是很感興趣，能否借予我療傷。”張天霸再次提議道。
“這倒不是我不愿意，只是施主若真煉化了舍利子，到時候就算是不想遁入佛門，也只有遁入佛門了。空慧師弟沒和你說過嗎？煉化舍利子之后，佛性將大于人性！”空慧大師鄭重道。
“這…”張天霸微微愣住，果然是和洗腦一樣的東西，這樣看來還是太湖底下的玄武傳承更靠譜。
“施主可以先去休息，如果等會兒還要和空明師弟論證佛心的話。”空慧大師開口道。
“行。”張天霸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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