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計博與鳳姑娘一一上前。
石棺依舊平靜地擺在原地。
計計博圍繞石棺打量了一圈,旋即抬起手想要將棺材轟開,不過卻被一旁的鳳姑娘阻止。
鳳姑娘低下頭,仔細朝石棺上打量而去,一切都是如此平靜,那石棺甚至沒有任何威壓散出。
一只手從石棺上撫過,依舊是只有那一行小字。
“難不成,黃粱前輩的傳承真是命中給你的?”鳳姑娘疑惑看向一旁正坐在玉椅上的花稼。
“興許吧,既然你我都見了,那這傳承也該都看一看。”花稼站起身來,緩緩走向石棺,張天霸依舊站在原地默默看著。
只見花稼從取下頭上的發簪,赫然是一只桃花枝,外界正值風雪盛,他手中這枝桃花卻恰似盛開。
他將手中的桃花枝緩緩放下,眉眼中浮現出一抹笑意,“滿園落得春帝在,當是春帝生憐心!”
張天霸聽著,也看著,桃花枝放下的那一刻,石棺開了。
也是在這一瞬間,張天霸猛然出手向花稼攻去。
都說是命中注定,他倒要看一看這天命是否真的如此霸道,死吧,花稼!
或許他并沒有殺花稼的理由,但心中一旦決定他就沒有猶豫的可能。
張天霸手掌順利地將花稼穿透,也是在這一瞬,在場的所有人都仿佛被那石棺吸納,一同陷入了某個人漫長的回憶之中。
畫面一一在他們面前出現。
在一處山村之內,伴隨春風漸暖,一個少年出生了。
“這是誰的回憶?黃粱還是花稼的?”張天霸凝神看去,可眼前的一切卻再次開始流動。
那個少年慢慢開始長大,不久便可以幫著家里做一些喂牛割草之類的農活。
日子雖然過的辛苦,但少年并沒有任何怨言,他坐在牛背上看著青翠的禾桿隨風搖曳,再沒有比這更愜意的了。
青煙暮落,草色人家。
日子繼續向前,饑荒席卷而來,挖草掘鼠只為不餓死在這災禍之年,少年面色可見地枯萎。
幸運的是少年最終活了下來,不幸的是大災之后必有大疫,所有人都死了,他成為了這個世界上最孤獨的一個人。
或許是少年命不該絕,仙長路過此處,看出了他的根骨天賦,收他為徒。
在熊熊烈火中,他的家人隨著大疫而去,少年的目光映照著那個燃燒的小山村,漸漸遠去。
師父傳他醫術,以救治天下蒼生為己任,行走在千山萬谷中,一處處去,一開始少年也是自信滿滿,但隨著他走過的地方越來越多,他發現凡人無法治愈的病太多。
與修士相比,凡人再堅毅也不過百年之壽,他不由一個疑問,修士真的還算是人嗎?
這個疑問日復一日地將他困住,似乎這個世界上的人他永遠也救不完,他奮力所能救下的人,在修士的眼中依舊和藥植差不多,不過好在他也是修士。
命中皆是草芥,或許人人都是修士就會不一樣!
少年下定決心向著高處攀登,他日復一日地提升自己,直到他能夠看到自己的目標,他距離自己似乎越來越近。
命中注定的大戰到來,九天沉落,他在這一戰終究還是太過渺小,那人只是一劍斬下,便擊穿了九天之六。
但就此隕落,心中實有不甘。
“三道滄溟地道崩,九天之下無輪回;不化輕沙隨風去,千回百轉自輪回!”
當初從茫茫大山中走出的少年,如今已是獨當一面的大帝,他不愿就此沉淪,于將死之時悟道。
任是三道有缺,輪回之道不成!但使千回百轉!我自輪回!
他會在這三天之中再一次歸來,唱著牧童的歌謠去迎戰那九天之外的強大存在,哪怕一次次落敗,在所不惜,九天必有重開時!
下一刻眾人再次回到了墓室,花稼已然被張天霸擊殺,心臟被一把抓出,鮮血橫流。
“天命選了你又怎樣!老天不愿給的,我可自取!”張天霸面色陰鷙,就連一旁的計計博都有些被嚇到,不過還好是自己大哥。
花稼轟然倒地,張天霸朝棺中的功法抓去,拿起打量一眼,“青云步,我恰巧缺個身法!”
為保險,張天霸將花稼的頭顱斬下,遠遠扔去。
“大哥?”計計博稍微有些疑惑的看著張天霸。
“還是我,把墓室的寶貝都收刮干凈,鳳姑娘自己拿想要的吧,我有這個就行了。”張天霸將青云步收好。
計計博與鳳姑娘隨即開始在墓室中搜刮,二人同時抓住了一個玉葫蘆。
按平時來說,計計博肯定是會搶到手,但這一次,他卻是十分意外地松開了手。
他獲得了他從未有過的新品質——謙讓。
不一會兒,墓室被搜刮干凈,三人一齊飛出墓室。
“秘境看來還沒有結束,那我們去別的地方碰碰運氣吧!”張天霸朝身旁二人說道。
黃粱墓下,本該死去的花稼心間的傷口緩緩愈合,無頭的尸體也站起身來,他緩緩朝著自己的頭顱走去。
撿起自己的頭顱放去,傷口再一次愈合。
“青帝神訣,是在等我嗎?”花稼扭扭頭,回味著腦子烙下的功法。
他自出生自時便是受到祝福的,天生的神通,讓他擁有無盡的生命力,無論是受了什么傷都能夠愈合,但這并不代表花稼不知死亡為何物。
相反,死亡的陰影將他籠罩,剛才在回憶中看到的少年,好像并不是他,卻又和他經歷著相同的事。
只不過他似乎更慘一些,師父從禁地帶回那滴黑血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真個琉花谷的人都染病死了,只有他靠著神通的加護活了下來,那場火燒了三天夜,就像師父帶他離開那個茫茫大山的時候一樣。
“只是巧合嗎?黃粱前輩和有著差不多的經歷,也有著差不多的志向,哪我自當繼前輩之志。”少年莞爾一笑,抬頭望去,那月光似乎透過了墓室墻壁,就這樣灑在他的臉上。
“我可是你之輪回啊!”花稼癡狂笑道,身形迅速躍出黃粱墓室。
少年的語氣中不是確認,而是質問,他質問著自己,也質問著死去的黃粱。
“張天霸...出手真狠,我還以為我真該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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