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衡愣了一下，轉而笑開了。
“多半是吧。她也老大不小了，該談戀愛了。等她明年畢業，看看是不是還一直交往著。學校里的孩子，怎么說都會比較單純些。”
“不一定。”薛凌打斷他，提醒：“小涵讀的是普通大專學院，而且是面向全國招生，來自五湖四海。如果是男孩子，我們還能稍微放心些。可小涵是女孩子，咱們還是上點兒心比較好。”
“有道理。”薛衡道：“等她下次回來，我再悄悄問一問。”
薛凌卻不怎么放心，隨后將下午在機場看到的那一幕告訴薛衡。
“其實，你大可以告訴小涵，如果真的談戀愛了，便大大方方去談。她如果只有十幾歲，父母親肯定會管得比較嚴。但她已經二十出頭，家里人不會在這一方面管太多，大可以大大方方去認識男孩子去交往。”
薛衡聽得有些不是滋味兒，沉聲：“這孩子……真是的！我都已經跟她說過了，是便是，不是便不是。她上大學前，我也跟她聊過這個話題。爸媽不會管著她認識男孩子，讓她找喜歡的人談戀愛。她不是小孩子了，怎么還好意思來誆騙我和她媽！”
“你們沒不同意？”薛凌好奇問。
薛衡答：“沒攔著，她媽也沒有。”
薛凌聽得更是狐疑不已，問：“那她為什么騙你們？”
“這——這我哪兒知道！”薛衡略有些生氣：“這孩子的心思向來藏得深，我們對她也太寵愛了些，所以溝通起來才會比較難。”
薛凌想了想，提醒：“要不，晚些你還是聯系一下她吧。孩子出門在外，地點和隨行人員咱們都不清楚，還是謹慎一些為妙。”
畢竟是女孩子，還是小心一些吧。
薛衡答應了，隨后問說老父親最近的情況。
“很好。”薛凌解釋：“每天跟我爸下棋聊天散步，種菜種花吃美食，開心得很。”
薛衡忍不住調侃：“都樂不思蜀了……”
“有空就過來陪他吃飯。”薛凌輕笑：“今天阿虎和王青回來了，帶了幾百斤的山豬肉。你們早晚過來幫忙吃。”
“這個忙必須幫！”薛衡樂哈哈道：“我跟阿桓他們說一聲，晚上或明后天找個時間過去蹭飯。”
兩人說定了時間，隨后掛斷了。
薛凌將這件事拋去腦后，轉身去幫小虎子收拾行李。
家里有護工和保姆，阿虎不用費力干家務，只需要陪著王青就行。小虎子則擰行李上樓，幫父母親收拾衣服歸類。
薛凌對他們家熟稔得很，上樓一并幫忙。
小虎子一邊疊衣服，一邊問：“嬸嬸，你……最近有沒有跟我老岳父他們聯系？”
“沒有。”薛凌答：“估摸好幾個月沒聯系了。”
小虎子壓低嗓音：“聽說他們最近的身體不怎么好，那個孩子也已經還給了親奶奶。”
“還了？”薛凌倒不怎么意外，道：“兩個人一把年紀了，身體毛病多，哪來那么多精力去照顧一個嗷嗷待哺的小嬰兒。還了也好，不用壓力太大。”
小虎子解釋：“那個男的案子還在調查中，據說犯罪情節很嚴重，至少二十年打底。”
“惡人自有天收。”薛凌淡聲：“心腸歹毒，為非作歹的惡人，不可能有什么好下場。”
小虎子又道：“他的老媽子身邊還有不少錢，她保證說孩子是她的親孫子，她一定會看顧他直到長大成人。”
“可憐的娃。”薛凌嘆氣低聲：“剛出生就沒了媽媽，親生父親卻是一個滿身罪惡的大混蛋。希望他能平平安安長大。”
小虎子撇撇嘴：“暑假那會兒，老岳母給我發了語音，說讓我帶兩個孩子回南島住幾天。她還說，希望兩個孩子看看他們的弟弟。我拒絕了……那會兒我真的很忙，實在抽不出時間。”
“隨你。”薛凌道：“等你有時間了，帶孩子們去看看外公外婆，畢竟是血脈至親，不好不管不顧不聯系。至于那個孩子……你自己掂量吧。”
小虎子低聲：“嬸嬸，我是覺得沒必要。他們不是親兄弟，沒必要那么要好。”
“嗯。”薛凌輕輕點頭，對他的所作所為表示理解：“如果山悠還在，你應該不會太介意。如果那孩子養在山越他們身邊，小小虎和迷你虎去看望外公外婆的時候接觸頗多，那是另一回事。可他已經還給了對方，那就沒必要牽扯太多了。”
小虎子跟山悠已經正式離婚，跟山越陳水玉老兩口的牽扯不大。
兩個老人是孩子們的外公外婆，這是不爭的事實。這樣的血脈關系斬不斷也砍不了，該讓孩子去陪伴去孝順。
但那個孩子的情況太特殊，沒必要牽扯太多，省得扯多一些麻煩回來。
薛凌實話實說：“我認識山越他們幾十年了，對他們也算頗了解。他們是擰不清的人，做事做人也沒什么底線。你跟他們接觸的時候，該守的原則都該守好。”
“嗯嗯。”小虎子苦笑：“嬸嬸，如果我老岳母跟您抱怨我……麻煩您給我說說情。她一向看不起我，您是知道的。”
薛凌拍了拍他的肩膀，點點頭：“放心，我也有自己的原則。”
小虎子解釋：“等手頭的事情告一段落，希望過年那會兒能空下來，到時我會帶迷你虎和小小虎去南島住一陣子，讓兩個孩子陪一陪老人家。”
“很好。”薛凌忍不住提醒：“下周就要中秋了，畢竟是大節日。小小虎他們還小，尊老那一套都還沒什么概念。你在網上買點兒禮物送過去，找個時間讓孩子跟他們視頻一會兒。中秋是傳統大節，團團圓圓的好日子，不能讓他們太孤單。”
小虎子點頭答好。
薛凌幫忙收拾妥當下樓，發現王青已經歇下了。
阿虎解釋：“有些累，說要早些睡下。”
“沒關系。”薛凌道：“一路顛簸，你們肯定都累了。你也早些歇下，明天再來馨園聊天。”
“好。”阿虎送她到門口。
薛凌回馨園，陪老人帶孫子孫女，跟往常一樣忙到晚上十點多才能坐下歇息。
程天源遞給她一杯水，問：“要不要來點兒橄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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