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多，薛衡平安到達附近小機場。
他剛下飛機，便看到薛凌和程天源站在下方，程煥崇和陳新之各開著一輛觀光車在后面。
“衡舅舅！”兩個年輕人下車喊。
薛衡頷首微笑，腳步卻往薛凌和程天源徑直過去。
“凌凌！姐夫！”
薛凌跟他擁抱一下。
程天源則拍了拍他的肩膀，問：“路上還順利吧？”
薛衡點頭：“非常順利，清少派人接我去機場，機上工作人員也非常盡職，服務十分周到。我吃過豐盛的晚餐，瞇了一會兒，醒來剛剛好降落。”
陳新之上前握手，溫聲：“衡舅舅，歡迎您。”
“謝謝。”薛衡輕拍他的手背，“我爸這段日子真的太麻煩你們了。我和阿桓都對你們一家子感激不已，叨擾你這么久，真的怪不好意思的。”
陳新之搖頭：“您太客氣了，能有之瀾叔公在這里作伴，外公外婆都很開心。老人家在這邊過得舒心開心，是我們的榮幸，也得虧你們信任。”
“那個……鐵頭呀，有一件事還得舔著臉皮跟你商量。”薛衡不好意思道：“國內目前還沒放開，防疫政策也很嚴格。這邊與世隔絕，環境優美，我爸接下來多半還得拜托你們，讓他繼續住下來——”
“太好了！”陳新之忙打斷他，道：“小欣懷孕了，有之瀾叔公這位老醫生在，就好像有了定心丸般，請都怕請不來。我還得拜托您和桓舅舅把叔公借我們多一年半載，千萬別那么早接他過去。”
薛衡哈哈哈大笑：“年輕人……說話咋就那么好聽呢！行行行！我厚著臉皮答應了！謝謝！謝謝哈！”
程煥崇忙接過薛衡手中的行李，熱情道：“衡舅舅，上車吧。”
“乖。”薛衡輕拍他胳膊，隨后上了觀光車。
程天源坐上女婿的車，薛凌則跟薛衡坐一塊兒。
薛衡扭過頭去，喊：“那個——飛機上還有兩位師傅！哎！咱們是不是要等等？”
薛凌攔住他，解釋：“他們跟機組人員一起走。阿清的助手已經將他們的落腳處安排好，接送的車輛也快到了，不用我們插手。”
薛衡“哦哦”點頭。
薛凌忍不住問：“你跟小涵聯系了吧？沒說什么吧？”
“沒。”薛衡答：“你中午追多一個電話過來，不是讓我先裝傻扮愣嗎？飛機起飛前，我跟她留言說要給她和爺爺一個驚喜，然后就關機了。對了！還沒開機呢！”
接著，他趕忙掏出手機摁了摁。
薛凌解釋：“小涵睡到中午才醒，午飯是在房里吃的。午后在泳池游了兩圈，然后約了美容師過來服務。傍晚時分沒吃晚飯又跑出去，現在還沒回來。”
薛衡瞥了一眼手機，蹙眉問：“她平時很愛出去？”
“很愛出去，保鏢和心理醫生會悄悄跟著。”薛凌解釋：“她每次都會跟之瀾叔說一聲。司機和保鏢，外加值班心理醫生，都跟在她的不遠處，絕不會讓她單獨出外。”
薛衡長長嘆了一聲，輕拍薛凌的手背。
“凌凌，辛苦你們了。”
薛凌苦笑：“……對不住，沒幫你看好小涵。”
“說什么呢！”薛衡白了她一眼，道：“我只是沒空經常聯系你，但我三四天就跟我爸視頻一回。他和小涵在這邊都靠你們照顧著。我雖然沒來，但心里頭一清二楚來著。知父莫若女，我對自己的女兒還是很了解的。”
薛凌搖頭：“話雖這么說，但差點兒在我們眼皮底下出事，我這心里頭愧疚得很吶！”
“別這么說。”薛衡輕拍她的手，道：“咱倆認識一輩子了，何須說這樣的話。她是怎么樣一個秉性，我心里頭再清楚不過。我這個當父親的都管不好她，你們能拿住她好幾個月，已經夠不容易了。”
薛凌苦笑：“最終還是拿不住呀！”
“不……還沒出事嗎？”薛衡壓低嗓音：“只是答應求婚，是吧？沒領證沒我這個親老爹點頭，什么都做不得數。放心，來得及來得及。明天我就讓她帶我去找那個臭小子，我先一拳把他打趴下，然后再跟他一一算賬！”
“別別！”薛凌按住他的拳頭：“冷靜點兒，你都好幾十歲的人了，怎么遇事還這么沖動呀！”
薛衡氣呼呼：“那臭小子敢把主意打到我女兒的身上——我還能不沖動？！非揍他一頓不可！”
“這里雖是國外，但跟國內一樣，打人也是犯法的。”薛凌提醒：“遇事先冷靜，暴力解決不了問題。”
薛衡冷笑：“管它合不合法，反正我先打他一頓再說！解決不了問題，我先解決了他！”
薛凌扶額：“你別炸呼呼的，先冷靜聽我分析一下，好不？”
“好好好！”薛衡撇撇嘴：“你先說，反正這事一時半會兒沒法解決，怎么也得等到明天。大把時間讓你說個夠！”
薛凌解釋：“早上我把負責跟著她的保鏢和心理醫生都叫了過來，先后悄悄跟他們聊過，也仔細確認過。咱們小涵并沒怎么吃虧，雖說已經表白求過婚，但親密程度只是拉手擁抱親嘴，并沒有超過警戒線的行為出現。”
“……那就還好。”薛衡點點頭，暗自松一口氣。
如果女兒吃了虧，那他非把那臭小子整死不可！就算弄不死他，也得讓他掉一層皮！
薛凌繼續：“我叮囑過他們，不能讓小涵跟他過度親密，尤其是近日。保護好小涵，是他們最重要的責任，萬一出了差錯，我會立刻解雇他們。”
“對對。”薛衡忙主動道：“讓他們看嚴實些。放心，我明天就讓小涵一五一十說清楚，然后找那臭小子算賬去！”
“等等。”薛凌罷罷手：“此事我們沒十足的證據，暫時不能輕舉妄動。”
薛衡扯了扯領帶，煩躁問：“人都要被拐走了，還說沒證據？不是說讓人去查了嗎？查到的那些就通通能做證據啊！”
“不能。”薛凌搖頭解釋：“我們是讓人悄悄查的，按這邊的法律做不得數。”
薛衡“啊？”了一聲，冷哼：“那就逼那小子主動招供，證據不就有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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