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梁不屑的點開陸明的作品,顯然這就是陸明拿來打他臉的!
創作一首好的作品不容易,但雞蛋里挑骨頭可要簡單不少。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都說紅酒有助于睡眠,但他這個失眠的毛病已經好幾年了。
鋼琴,小提琴,中提琴,大提琴,鐘聲,打字器多種樂器交織而成的前奏,黑暗奢華高雅,充滿了古典樂的特色。
一種仿佛戲曲盛大開幕的感覺悠然而出!
張梁拿著紅酒杯的手一抖.
這編曲...他不得不承認,無可挑剔,可以說是完美!
“1983年小巷,12月晴朗。”
“夜的第七章。”
“打字機繼續推向,接近事實的那下一行。”
“石楠煙斗的霧,飄向枯萎的樹。”
“沉默的對我哭訴。”
“貝克街旁的圓形廣場。”
“盔甲騎士臂上。”
“鳶尾花的徽章,微亮。”
“無人馬車聲響,深夜的拜訪。”
“邪惡在維多利亞的月光下。”
“血色的開場。”
“消失的手槍,焦黑的手杖。”
“融化的蠟像。”
“誰不在場,珠寶箱上。”
“符號的假象。
“矛盾通往,他堆砌的死巷。”
“證據被完美埋葬。”
“那嘲弄蘇格蘭警場的嘴角上揚。”
陸明行云流水的rap與標準到不行音高,讓張梁根本找不到開噴的點。
你不是要文學性嗎?
陸明就用歌詞問你了,世界名著《福爾摩斯探案集》夠不夠文學。
短短的一段rap,幾乎每一句話都暗示一件案子。
1983年的小巷,12月。暗示1893年12月的最后一案,福爾摩斯與莫里亞蒂同歸于盡,福爾摩斯假死。
同時華生的太太死于1983年,這時的福爾摩斯應該正在一個有小巷的地方旅行。
打字機:暗指《身份案》,福爾摩斯從打字機上殘留的字母“e”“r”推測出了溫迪班克就是安吉爾。
石楠煙斗的霧,飄向枯萎的樹。
石楠煙斗的霧就是指福爾摩斯,福爾摩斯用石楠煙斗抽煙。
飄向枯萎的樹則是指福爾摩斯在《馬斯格雷夫禮典》中在一顆被雷電擊毀的老榆樹下發現了查理一世留下的皇冠。
貝克街旁的圓形廣場,盔甲騎士,鳶尾花的徽章,都是指福爾摩斯,他拒絕了騎士的冊封,他有四分之一的法國血統,和華生住在貝克街221號B公寓里。
無人馬車響:《血字的研究》《孤身騎車人》。
深夜拜訪:《歪唇男人》。
血色開場:《血字的研究》福爾摩斯和華生的第一個案子。
...
等等幾乎每一句都意有所指。
沒有讀過福爾摩斯的人,可能就以為是簡單的意象,用來構建歌曲氛圍,而懂行的已經在暗嘆人與人的差距,比狗大了。
這次不光是代指,更是每一句都押了韻。
張梁的臉色變得凝重了,他知道陸明不好惹,但沒有想到這么不好惹,晃動的酒杯的手更是開始顫抖。
媽的,瀚星那邊的王八蛋,不是說陸明不會寫這種嚴肅向的歌嗎,都是傷春悲秋,感慨人生。
他真的是覺得自己被坑慘了!
“如果邪惡是華麗殘酷的樂章。”
“那么正義是深沉無奈的惆悵。”
“它的終場,我會,親手寫上。”
“那我就點亮,在灰燼中的微光。”
“晨曦的光,風干最后一行憂傷。”
“那么雨滴,會洗凈黑暗的高墻。”
“黑色的墨,染上安詳。”
“散場燈關上,紅色的布幕下降。”
這段說唱張梁能明顯聽出來另一個聲音是吳清峰,這清透的音質,特色的唱腔,辨識度真的是太高了。
陸明也是錄的時候想起來,中間有部分是需要兩人對話rap的,但這個時間點,女的又有點不好找。
剛好吳清峰就在現場,陸明本來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但這一試,效果簡直太好了,那種光與暗對話的感覺一下子就出來了!
而且剛好暗合華生與福爾摩斯都是男性。
兩人想和的聲音簡直是給這副歌再次升華了,張梁只覺得全身發麻,這次不是踢到鐵板了,這是鈦合金材質的鐵板!
“事實只能穿向,沒有腳印的土壤。”
...
“每個人為不同的理由戴著面具說謊,動機也只有一種名字那叫做欲望。”
...
“越過人性的沼澤,誰真的可以不被弄臟。”
“我們可以,遺忘,原諒,但必須知道真相。”
...
“他推開門晚風晃了煤油燈,一陣。”
...
“在胸口綻放,艷麗的死亡。”
“我品嘗這最后一口甜美的真相。”
“微笑回想正義只是安靜的伸張。”
“提琴在泰晤士。”
“如果邪惡是華麗殘酷的樂章。”
...
“黑色的墨,染上安詳。”
鋼琴最后完美的收尾。
張梁一口氣喝完手里正被5的紅酒,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每個人都帶著面具撒謊,全是因為自己的欲望。
深刻...真深刻啊...
他不由的訕笑,他為了出名,搬弄是非,顛倒黑白,何嘗不是帶著面具在說謊,而這一切都是為了一個目標,出名!
人性的沼澤,他早已深陷其中,想要拔腿而出?
沼澤只會吞噬被它陷住的一切,直至你被它完全吞噬,你一開始就不該踏足。
就像是福爾摩斯經手的每一件案子,金錢,美色,仇恨,名望,丑聞。
一樁樁一件件何嘗不是寫著人的欲望。
他沉默了,他不知道陸明寫著些詞是不是在諷刺他,也許是湊巧,也許是故意為之。
但這還重要嗎?
這首《夜的第七樂章》就是是狠狠的一記嘴巴子。
你們不是要嚴肅嗎?對于人性的探討夠不夠嚴肅。
陸明的微薄也在短短的五分鐘爆炸了。
這首歌簡直就是他對高名顯的戰書。
無數聽完歌的人,在陸明的微薄下猜測著陸明究竟是什么意思!
“福爾摩斯,這首歌是寫福爾摩斯的是吧!我小時候最喜歡的就是《福爾摩斯探案集》!”
“太牛了,太牛了,我簡直不知道怎么表達我對陸哥的敬仰之情。”
“陸哥是把自己比作福爾摩斯了?那高名顯是莫里蒂亞?他要抓住他?”
“不懂,但我感覺陸哥這么剛的時候,一般都是大的就要來了!”
“高名顯這人是真的畜生,坑害了陸哥三年,要不然我們早就聽上這歌了!”
“瀚星真的是不當礽子!”
“高雅太tm高雅了!就問人性,欲望這個主題夠不夠深刻!就問世界名著《福爾摩斯探案集》文學性夠不夠!”
“笑了,要是連《福爾摩斯探案集》都不夠有文學含金量了,那大家的歌都是答辯。”
“瀚星那邊怎么沒有回應?這和瀚星那死要面子的風格不一樣啊。”
......
楊蜜這邊接收到了陸明的傳來的壓縮包。
解壓打開。
一張張觸目驚心的照片,還有鐵證如山的證據,足以可見做這份材料的人下了多大的力氣。
勾結黑惡勢力,打壓對手。
收受賄賂,豪車,別墅總價值高達三個多億,
強迫公司旗下少女偶像陪酒,進行潛規則。
受害人受害之后往往他會進行恐嚇以及給予更好的資源,讓其不要聲張。
楊蜜的手在抖,是憤怒的,當初她出道的時候,也總是有不少導演或者投資人會暗示她。
最直接的一次,明明女主角已經定下是他了,那部片的導演大晚上打電話問她住酒店的那個房間,直接她愿意,后面的幾部都可以捧她。
要是她不愿意,那他可能會考慮更“合適”的人選。
她毅然拒絕了。那位導演也只是驚訝,之后冷冷說了句:“希望你不要后悔。”
后來她毫無疑問的丟掉了那部劇的女一,只能做女配。
你問她后悔嗎?
她肯定會回答你,比起女主角,她更在意自己臟不臟。
但那種無力感,當時的憤怒已經深深的埋在了她得心里,正是娛樂圈里有著無數的“高名顯”才會烏煙瘴氣!
她繼續翻著,小花張雯然在拒絕高名顯潛規則后,在長期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經紀人給其服用精神類藥物,導致精神失常...
后面還附帶了一段錄音。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開了這段音頻。
“雯然啊,最近業績很不錯,在我們公司,你可以說是前途無量。”高名顯笑意盎然的聲音出現在錄音中。
“高總,我很喜歡這份工作,下個月要上的那部劇...”
“唉~,不要這么急切嗎,雯然。你也知道我們公司優秀的演員不止你一個,想要這部劇的女演員也還有不少。比如說你的郭穎前輩,張冉前輩,就賴你后輩里也有不少優秀的新人...”
高名顯站起身來,皮鞋踩踏在木質地板上發出“踏踏”的響聲。
高名顯的聲音變得清晰,卻低沉了很多。
“這些人可都支付了不少的'代價',你呢?”
“高總,你干什么?!!”張雯然的驚恐的聲音出現在錄音中。
“干什么?你說干什么?”高名顯的聲音十分的急切“我可眼饞你很久.只要你從了我,那部劇女一就是你的!”
“你放開!”張雯然猶如母獅般的怒吼傳來。
椅子撞擊桌子發出的沉悶響聲,響亮的巴掌聲,以及高名顯喘著粗氣的威脅聲。
“我這里有錄音!你動我下試試!”張雯然怒吼道。
高名顯顯然有了畏懼:“好,我不動你,你把錄音給我!”
“你做夢!”張雯然充滿了恨意的聲音響起。
踢踏的高跟鞋聲與摔門聲響起,應該是張雯然起身離去。
然而錄音并沒有停止。
過了一會高名顯的聲音再次響起。“喂?那賤人錄音了,你給我搞定。”
“好。”另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
楊蜜關上了錄音,她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看向窗外晴朗的夜空,第一次覺得這片黑暗濃郁的夜空讓人透不過氣。
誰能想到,最關心你的經紀人也是害你的人之一。
她打了個電話給李姐。
手機一陣忙碌音后,一個疲憊的聲音懶散的說道:“我滴姐姐,又怎么了。”
“我這里有瀚星的黑料。”楊蜜平靜道。
“有多黑?”李姐打著哈欠道。
“能把高名顯送進監獄里蹲個十年起步,讓瀚星一落千丈。”楊蜜的語氣讓李姐不覺得她是在開玩笑。
李姐的眼皮猛烈的跳了跳,事情到底有多嚴重?
“那...你想怎么做,是和瀚星那邊進行交易,還是...”李姐知道這種東西的利益有多大。
說句不好聽的,嘉航能因此快速的走完在業內至少十年的路。
楊蜜凝視著微亮的天空,看了眼墻上的鐘表。
快要天亮了。
“陸明說了,他要這個惡魔不得好死。”楊蜜掛斷了電話。
楊蜜寧愿公司發展緩慢,也不想吃這種人血饅頭,她怕自己午夜夢回的時候,會良心不安,會虛汗一身。
李姐收到了楊蜜發來的文件。
默默的打開,剛看了兩三眼,就感覺心驚肉跳。
不過她還是看完了。
她只感覺暗無天日,居然讓高名顯逍遙法外了這么多年!
但凡是一個有良知的人看完,無不憤慨。
她打開了電腦,帶上了眼睛,這次的她要親自捉刀。
洋洋灑灑數千字。
累累惡行,昭然于世!
李姐看著文章的最后,想起了陸明新歌里的那句。
如果邪惡是華麗殘酷的樂章,那么正義是深沉無奈的惆悵。
打完自后一行字。
她取了數個標題,發給公安部門的每一個人。
“只要是嘉航手下的每一個營銷號,都給我發,熱搜給我狠狠的買!老板說了把他給我弄死!”
“都給我準備好,一個小時后,給我一塊發!”
李姐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在群里打完這行字。
一切處理妥當,她又撥打了警察的電話。
這已經可以說是違法犯罪的地步了。
要是讓高名顯跑了,她后悔一輩子。
“喂,警察嗎,我要舉報瀚星娛樂文化傳媒公司的高管,高名顯,我手里有他強女干少女,組織領導黑澀會組織,收受賄賂,買兇殺人,濫用違禁藥物等等的證據。”
接線員明顯懵了。
“您的位置在哪里...我們會專門有人與您聯系。”但她的職業素養還是讓她做出了基本的反應。
“地址是......”李姐冷靜非常的報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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