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上是一幕雨過天晴的自然景色,景物比較開闊,色彩舒人心脾。
在前景上畫了兩個相依為命的窮女孩。其中一個是盲女,另一個更小的女孩緊緊依偎在盲女懷里,一邊抬頭在觀看天上的彩虹,一邊在給盲女講解她所無法領受到的大自然的美麗。
這幅畫,宋韻竹足足看了十幾分鐘,越是觀看她就越是有一種無語凝噎的感覺。
這幅畫背景中大片明亮的草地有羊浮動有鳥起落,兩條異常突兀的彩虹顯示出雨后濕潤,然而這美好壯闊的大自然卻是為了襯托前景中兩個衣衫襤褸的賣藝女孩兒。
一個眼瞎看不見世界的光明,一個年紀小到完全無法理解世界的黑暗。
“這是Y國畫家約翰·埃·密萊的作品。兩個窮苦的孩子穿上笨重的鞋子,勾破了的粗布裙子反映著她們的處境,衣裙上的補釘是這兩個孩子命運的痕跡。這是一些十分重要的細節。”
“盲女顯然是個流浪兒,在她的膝間放著一只小手風琴。她的心聲只能通過琴聲來向人傳達,平時她離不開這只小手風琴,因為它可以幫助她訴說自已多舛的生活與哀愁。”
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耳朵邊響起,男人說的是地道的汴梁話,讓人聽在耳朵里非常的舒服。
宋韻竹回過頭去,就看到那張面目英俊的一塌糊涂,輪廓深邃仿若神話雕塑的年輕男人。
他穿著黑色的燕尾服,筆挺的身材猶如松柏臨風,舉手投足間充滿了貴族氣息。
這一男一女站在一起,猶如一對神仙眷侶,羨煞旁人的目光。
“是你?”宋韻竹驚訝的問道。
這個男人她認識,是小姑給她介紹的相親對象。
上次來汴梁的時候曾經見過一面,叫齊什么的男人,是汴梁齊家的大少爺。
齊放的長相和氣質都是一等一的男人,但是宋韻竹除了對他的彬彬有禮有一些好感外,沒有其他的感覺。
畢竟,她已經過了看臉的花癡年紀。
而且英俊的男人她見得多了,宋韻竹早就有了免疫力,相比于外貌,她更在乎的是內心。再說,宋韻竹現在根本就不想談論感情的事情,就算齊放長得再帥,品質再優秀,她也沒有任何交往的興趣。
“是我,宋小姐,為了讓你記住我的名字,所以我得再一次告訴你我叫齊放。”男人微笑著點頭,那笑容更是讓人目眩神迷。
宋韻竹尷尬的笑笑,說道:“你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這次小型畫展就是我舉辦的。聽你小姑說你三歲學舞蹈,十歲學油畫,很是喜歡藝術。所以我就舉辦了這次畫展,拿出我的私人藏品,讓宋韻竹小姐鑒賞一下。”齊放彬彬有禮的說道。
聞言,宋韻竹微微皺起了柳眉。
齊放怎么知道自己住在這家酒店的,看來是小姑私下里告訴他的。怪不得剛才小姑一直打電話,一定要讓她參加畫展。
自己這個小姑,說齊放不但家世好,人更是優秀,一直想撮合他們兩個。
宋韻竹有些生氣,小姑就算想撮合她跟齊放,那也不用事先瞞著吧,這讓她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
“宋小姐,你覺著我的私人藏品怎么樣?”看到宋韻竹久久不說話,齊放微笑著開口,眼神中帶著一絲能讓女人心碎的‘幽怨’,“這次畫展,我可是主要為了你而舉辦的。”
“啊?謝謝了......”宋韻竹的臉色一紅,整個脖頸都抹上一抹動人的胭脂色彩。
齊放表達的這么直接,她有些難以接受。
齊放臉上的笑容不減,愈發的迷人:“宋小姐,歡迎你的到來。這對我來說,是今天晚上最開心的事情。”
宋韻竹只是禮貌性的笑了笑。
本來,她對齊放沒什么好感也沒什么惡感,但是小姑的做法讓她感覺很不舒服。
自然的,對于這位齊家的大少爺,宋韻竹也沒有了交談的興趣,更沒有了欣賞油畫的心情。
“齊放,我小姑在哪里?”宋韻竹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小姑陳若彤的身影。
直覺告訴她,小姑一定來了。
“你小姑遇到了一位朋友,我看到她們正在愉快的交談。”眼神深邃的齊放微笑著說道。
“謝謝,你跟我小姑什么時候認識的?”宋韻竹隨意的問道。小姑一直居住在汴梁,在這邊做珠寶生意。
“比認識你要稍微早一些。”齊放笑瞇瞇的說道,“我發現,你小姑和你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
“什么?”宋韻竹一愣。
“那就是同樣的美麗。”齊放咧嘴一笑,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你看,一些男人正在偷瞄你,估計不少人都在心里罵我吧。畢竟能跟你這么美麗的女人交談,并不是誰都有這樣的機會。”
“謝謝——”這一次卻是宋韻竹代替小姑陳若彤道謝,除了這兩個字,她真不知道該跟齊放交談些什么。
所以,為了避免尷尬,她說道:“齊先生,我去找我小姑了,你先忙吧。”
“好遺憾啊。”齊放微微搖了搖頭,臉上涌起濃濃的遺憾之色,說道:“本來我走過來是想問一問,我能否有這個榮幸為宋小姐介紹一下這些畫作?”
“謝謝了齊先生,如果下次有機會,咱們再一起探討吧。”宋韻竹歉意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齊放望著她的背影,微微瞇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