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不好意思，因為這里面還不確定涉不涉及案件，沒有人報案，我只是出于預防才出現在這里…”
陳婉然出現在這里，只是因為在外站崗時聽到了“頓”的那么一聲，以為出現了學生沒考好，想不開的意外。走過來時，看見了校醫、記者，一大群人，好像還聽見了舒浩浩的名字。
不免想象力豐富聯想到了一塊的跑過來關注了一下。
然后可能是某位老師提前想了一步，在看見她時，與她道了一聲可能會出現違法案件，她便理所當然的在看清沒有血案發生后也跟了進來，將外面的秩序維持，交給了同事。
“我明白，進行檢測的費用應該不低對吧？如果上面檢測出來我的，就我出。如果沒有，就是誣陷，就由誣陷我的他出。”舒浩浩為了不讓陳婉然繼續找理由拒絕，主動提出了承擔費用。
但如果提出全部由他承擔，會造成一種他在一手觸成的感覺，為了公平，他便提出了誰有錯，誰承擔的方案。
“給我吧。”陳婉然看著辦公室里的所有老師，包括攝像機的鏡頭也跟著對向了自己，她也不好再拒絕，從兜里掏出一雙橡膠手套戴上，又拿出一個塑料袋，從牛經國那兒接過了作弊紙條。
然后她在看了一眼舒浩浩后，轉身出了辦公室。
“指紋檢驗，需要時間，趁著這個時間，牛經國主任，我們現在來道一道之前你在學校因為偏見，以作弊為由將我開除的事情吧？”舒浩浩不等牛經國開口，又一次主動提了出來，將主動權往自己手上抓。
牛經國要用自己之前就是因為作弊被開除的“歷史”，來坐實自己是個慣犯，證明自己這次也作了弊。
那自己也可以用之前就是被誣陷，同樣來證明牛經國是一個善于憑著偏見，權勢打壓誣陷學生的慣犯，并以此，引出他要在高考場上誣陷自己的動機。
同時，也為自己做一個澄清證明。
“這還需要什么證明么？你的成績單，現在還在我的手機上保存著。各位，你們看看吧，一個全年級一直倒數，被所有任課老師都不看好的差生，一次模擬考提升幾百分，從倒數提升到了正數，你們覺得這可能么？”牛經國翻閱出了歷史記錄，將舒浩浩之前的成績單調了出來。
“牛老師，有他作弊的實證么？”
謝德在看過成績后，微微皺了皺眉問道。
市重點中學抽調來的老師，臉上表情皆是跟著稍稍帶了點或多或少的奇怪。
“我們都是老師，有著豐富的教學經驗，批改作業不一定要親眼目睹到學生的作業是抄的，才能判斷學生的作業是抄的對吧？”牛經國開始拿經驗說事。
“那你有把他的考卷拿過來，與其他同學的考卷進行對比么？”
有三中的老師跟著就問道。
牛經國并沒有做這個工作，因為當時已經讓舒浩浩直接填寫了自愿退學申請，只能嘴硬的回道：“他的考卷多數是正確的，怎能對比出一個結果來？考卷多數又是填空、選擇題拿分。”
“也就是說，他的解答題，是看不出來抄襲痕跡的對吧？”
“解答題的步驟也有的是相同的啊。”
“你得看他是不是與周圍有可能幫助他作弊的同學相同才對啊。”
其他的市重點老師也跟著紛紛搖起了頭來。
僅憑著成績進步飛躍，就判斷一個學生存在作弊，并直接將其開除，這的確多少有些過分。
“光看分數，不就是毋庸置疑么？”
牛經國發現了眾老師表情風向的微妙變化，隱約感到了一絲不妙，垂在雙側的手一捏，繼續保持強硬態度的回道。
“這，不是不可能。”馬衡直接提出了質疑，并看向了丁特，“我們學校，就有著高一一直是倒數，卻突然在高二的一次考試中崛起直飛，然后便一直拿全年級第一的分數。”
“我們學校也有不少這樣的案例，有的同學，智商很高，只是一直沒有懂事開竅，一旦開竅，稍微努力一下，成績提升的就像你說的那般，像是作弊一樣。”另一位市重點中學的老師也跟著帶著點不服輸的認同道。
“對，一開始我們也與你一樣的懷疑，就做了比較詳盡的調查，然后發現他就是靠自己實力取得的成績，沒有作弊。”
“的確，因為有這樣的學生存在，給我們判斷學生是否存在作弊，增添了不少難度，也帶給了其他同學不好的風氣影響，認為平時努不努力不重要，只要考前稍微復習一下，就能考得很好，實則，每個學生的基礎與天賦是不同的。個例，是不值得學習推廣的。”
三中作為考點主場，監考老師也要更多一些，也跟著就這個話題發表起自己的看法來。
“他原來是我學校的學生，他有沒有作弊，我比你們更加了解！”牛經國聽著耳邊沒有明著反駁，但實際意思就是在反駁的話語，如鯁在喉，如芒在背，如站針氈。
換做平時，他有可能已經世故的服了軟，沒有必要去得罪這些可以結交，未來有可能會有幫助的同行。
但此刻，他已經被架了上去，若是服軟，便意味著自己錯了，那么，以作弊慣犯來套舒浩浩考場作弊的思維就不復存在。
這是在直播。
更是有眾多老師的見證，牽扯到了違法。
最后的結果只會通向兩個方向。
如果不能坐實舒浩浩在作弊。
那便只能是自己在誣陷。
坐實了自己誣陷，那等待自己的，將遠不止丟工作，被行業除名那么簡單。
他沒有鐵證證明舒浩浩沒有作弊。
但舒浩浩同樣也沒法證明他沒有作弊。
況且，他還有后招。
“我是舒浩浩原來的班主任，我可以證明他沒有作弊。”
校長辦公室的門沒有關，熊磊走了進來，他本來就作為帶隊老師在學校里，在被向楷找到，說明了前因后果后，立馬同意過來為他作證。
在熊磊身后，陸菊也跟著走了進來，為舒浩浩說話道：“我是舒浩浩的物理老師，之前我也認為他是靠著作弊才提升的成績，對他很是懷疑，用了不少方法來就想證明他是作弊。”
“所以我后面幾個月，每天都把他留下來，在不給他任何指導的情況下，拿超過我們班教學水平的試卷給他做，他都能夠答得出來，進步神速，用實力，讓我認識到了我自己的狹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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