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想補救的說法，還是就承認了？”
“可是，您懲罰過我了......”
惡魔的聲音小小的，弱弱的，如果不是尹修仔細聽，可能根本聽不見。
“哼，那是給你收集藥劑原料去了。”
尹修輕哼著將約瑟后面的路給堵得死死的。
“你倒是說說，那到底是獎勵還是懲罰。”
“可是約瑟真的好害怕，沒有主人，以為主人不要我了......”
約瑟摟著尹修，在尹修的頸窩處磨蹭。
尹修想將人扯下去，偏偏心機的惡魔又開始可憐巴巴地哭。
淚水混著惡魔身上的雨水，落在尹修的頸窩上。
明明是同一種水元素組成的，尹修察覺到了這二者的不同。
尹修轉身，審視地輕掃過約瑟的側臉。
許久之后，才道，
“倒是越來越會撒嬌，也越來越黏人，以后少哭些。”
“是哭得不好看嗎？”
在意形象的小惡魔瞬間抬起頭來，露出哭紅的眼睛，一眨不眨的。
像是在問，這樣不好看嗎？
還有一層很深很深的面上意思，就是如果這樣哭起來不好看的話，下次換一個哭法。
“好看。”
尹修最后還是沒有騙他。
因為惡魔哭得鼻子通紅，淚眼汪汪的時候，真的很上頭。
哭完還被夸了的惡魔，拉住尹修的手。
他乖乖地垂下眼睫，纖長濃密的睫毛上，還依稀殘留著幾滴淚水，像水晶一樣點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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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斯塔，他會是我的對不對，你說。”
約瑟本來想跟尹修待在一起。
尹修嫌他太濕太纏人，將他趕了出來。
獨自回房的約瑟心里并不平靜。
那雙紅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房門的方向，瞳孔倒映著化為實質的貪婪。
約瑟只點了一盞小小的燈，昏黃的光影，照在他身上。
散亂的光線，在墻壁上折射出一個慘白的輪廓奇詭的影子，透著陰森。
約瑟對著墻歪了歪頭，墻上的影子，也變了變角度。
“主人......”惡魔古斯塔欲言又止，不知道是不是該說接下來的話。
他不明白這個小惡魔對于尹修的占有欲是從何而來。
“他還摸了我的尾巴，喜歡我的尾巴呢。”
惡魔的語氣中藏著點小小的得意和炫耀。
偏偏他臉上帶著些許病態的笑，一切都變得幽深。
約瑟說到這，拿起了自己的尾巴。
他丈量了下粗細程度，露出滿意的表情。
接著，指腹輕點尾巴尖上最后的一枚倒刺。
“嘶——！”
倒刺扎了一下手指，白嫩的肌膚上有血冒出。
說來也是可笑，惡魔被整個洛維薩厭棄，惡魔的血液，卻純凈剔透。
約瑟低下頭，將那滴血珠含進嘴里，柔軟的調子輕哼。
“修是約瑟的，是約瑟的，嘻嘻，今天好開心呀古斯塔......”
說著說著，約瑟的聲音突然低了下來，微微垂頭，
“他會是我的，誰也搶不走的。”
他可以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弱小的獵物，只要尹修要他，喜歡他。
“你瘋了？”
一字不差地聽見約瑟的想法，古斯塔崩潰地捂上了自己的腦袋，使勁搖晃。
他有一種天都崩塌了的感覺。
古斯塔無法相信這個事實，哪怕是由這個小惡魔親口說出的！
“惡魔怎么能喜歡上人族？！”古斯塔最后還是沒有忍住自己內心的驚惶，失控出聲。
更遑論這還是一只純血！
傳聞，純血是深淵的結晶，是罪惡的化身。
所有惡魔，都充斥著數不盡的負面情緒，而他們，就是邪惡本身。
作為一只純血惡魔，約瑟的使命就都源于深淵。
更重要的是，惡魔喜歡的這個人，不但是個人族，還是光明教廷的圣子！！！
教廷和深淵，光看名字，就是水火不容。
要不是教廷有一個天生敵對的敵人黑暗神殿，恐怕第一敵人就會變成深淵了。
聽見古斯塔在耳邊煩人的嘰嘰喳喳。
約瑟的眸子驟然陰寒下來，聲音中帶著冷。
“古斯塔，這不是喜歡，這是占有。”
"你是沒有聽清楚我說話嗎，我要的是他喜歡我！"
“他應該和我在一起的。”
約瑟就像是想要得到一個特別心愛的玩具。
他還沒有玩具呢，一有想要的，就是讓他激動得身心顫抖的。
特別，獨特，又處處合他心意。
但隨之的，對于尹修，他總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復雜恨意。
可能是因為，處處都為他所制。
一個惡魔，居然會為了一個男人，而選擇暫停對深淵的眷念。
恨他，讓他，忘卻了本能。
即使在知道尹修那時的藥劑是為了他之后也是如此。
惡魔，生來自私，惡欲滿身，不與世人同。
可這丁點的恨意完全蓋不了約瑟現在對于尹修的占有欲。
惡魔甚至覺得那長于荊棘花叢的腐爛之愛，就扎根在恨上。
約瑟將自己那點想法說完之后，才惱起古斯塔的煩人。
心念一動。
說了錯誤言語的古斯塔，在鐲子內捂著自己的腦袋不斷翻滾，發出陣陣慘痛的嚎叫。
這是約瑟給他的懲罰，警告他不要亂說話。
古斯塔在心里暗暗叫苦。
他怎么忘了這個小惡魔的性子，順著來就好了，非去反駁干什么。
古斯塔：“主人，主人，古斯塔不敢了，快停下。”
約瑟語氣陰冷：“你算什么東西，還來干預我，你的命，本來我可沒想給的。”
“就算我真的喜歡上人類，你也管不了我，明白嗎？”
罵完了古斯塔，約瑟話鋒一轉，眸子變得幽遠，似有陰鷙聚在眼底久久未散。
他問——
“你說深淵那能得到至高的力量嗎，我放不下他了。”
古斯塔膽寒，從心靈上傳出來的深淵桎梏讓他開始懼怕畏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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