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修手指一點一點的。
惡魔像是熟悉了尹修的頻率，漸漸的也不再鬧了。
安安靜靜地窩在尹修懷里。
尹修看到約瑟眉間的那抹疲意，輕笑了聲。
“來，抱你出去。”
安靜下來的惡魔很乖順，沒有掙扎。
尹修很容易就將小小的一只惡魔從衣柜里抱了出來。
“嘶——”
原來在尹修將人抱起的時候。
惡魔雙手摟著尹修。
尖牙，咬在了尹修的脖頸上，倒是沒有很深。
因為地上鋪著厚厚的羊絨毯，也怕惡魔的動靜太大，尹修把人輕輕放在地上。
察覺到脖頸的輕微刺痛，尹修撫著惡魔的頭發，沒有發怒。
“剛長出來的小尖牙，還會咬人了。”
腦海里傳來一絲絲的失血感。
惡魔的啜飲在加重，像是被血液引誘了。
尹修作為被吸血的人，也沒有多在意。
約瑟覺得好奇怪，這個人身上明明滿滿的都是光明氣息，血液里卻是滿滿的滋潤能量。
那涌入口中的血液，都帶上了香甜可口的味道。
貪婪的小惡魔忍不住，對著那被他咬出來的小小的創口，又吸了一大口。
被吸血的感覺不可忽視。
“可真壞。”
尹修輕嘆，卻沒有將惡魔推開或是阻止。
尹修的手指，從約瑟的頭發，慢慢往下，撫到頸后，在那細細摸著。
同時，他發現了惡魔頭頂兩側蠢蠢欲動的鼓包。
也在這個時候。
“疼。”
約瑟抖著，不舍得松開了咬住尹修的嘴，委屈地埋在尹修懷里抽噎起來。
尹修脖子上的血，還留在他唇瓣的一側，明顯比其他地方顏色要深上許多。
因為他的亂動，血跡還蹭到了尹修的袍子上。
“別動，那是因為約瑟要長大了。”
尹修若有所思，已經明白了惡魔的變化根源在哪里。
“不想長大，疼。”
惡魔悶氣，像是在跟自己生氣似的。
“哥哥，約瑟不想長大。”
似乎見尹修沒有理他，約瑟賭氣又說了一遍，即使在忍痛，那聲量依舊大了一倍。
“怎么會不想呢，到時候約瑟就會變得更加好看了。”
尹修話語悠悠的，帶著能夠讓人平靜下來的感覺，像在安撫。
他也知道約瑟在他面前在意的是什么，即使現在意識迷糊，也有著刻在本能的在意。
“那瑟瑟就長大好了。”
果然，一說變得好看，惡魔瞬間就順著尹修的話接了下去。
“嗯，那要忍著點痛知道嗎？”
尹修輕輕點頭，手倒是沒有再碰約瑟了，慵懶地靠在了羊毛毯上。
接下來，就只需要等待就好了。
約瑟離了尹修后，蜷縮在地上，好在兩人離得不遠，那洶涌的痛意好似也被淡化了不少。
過了好一會兒。
在尹修面前，那對一直被藏著的小犄角，可愛地從約瑟的腦袋上透了出來。
跟約瑟一樣，也可能是剛長出來的原因，圓潤圓潤的，胖胖的。
一直痛呼的少年，倒是難得沉默了下去。
如同突然經歷改變之后，心里的空洞感。
“不疼了？”
尹修低頭，發現躺著的人，也越來越清醒了。
只是。
“怎么還裝上了。”
尹修毫不客氣地戳穿了惡魔裝出來的懵懂樣子。
見到尹修發現了，約瑟耷拉了嘴。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然反應，在他耷拉下嘴的那一刻，頭上的紅色小犄角，也和主人心情一樣，順著耷拉了下來。
還沒有等尹修將惡魔拉起來。
約瑟早已調整好了心情。
懵懂消失不見。
撲到了尹修身上。
“主人，約瑟好想您，這里都是您的味道。”
尹修知道約瑟已經清醒得差不多了。
“所以故意藏在衣柜里，把衣服弄得都亂糟糟的？”
問起這個，約瑟的眼神開始閃爍，不自然地說道：“因為那里有主人的氣息。”
這話說的倒是不假。
尹修也沒有糾結這個，反而問道：
“那你現在是成年了？”
“嗯，已經成年了。”
約瑟的心情倒不是那么美好，甚至還有些沮喪。
究其原因，還是雖然當時人迷糊了，神智還是在的，只是隱藏在了深處。
所以尹修前面對他這么好，現在那種膩人的寵溺不在的時候，從心底萌發了失落感。。
還有一個就是惡魔成年期的過渡。
他這么依戀尹修。
而惡魔中的傳承，傳達的中心思想就是，一個成年的惡魔會成為一個獨立個體，要獨立生活了。
約瑟明顯不知道他和尹修并不是惡魔概念里的從屬關系，尹修和他，遠遠不止于這個范疇。
“成年了挺好的，以后有更多時間陪在我身邊了。”
尹修抬起手，像是帶著些好奇探尋，摸上了約瑟的犄角尖尖。
指骨和犄角接觸，倒是感受到了這胖乎乎小犄角的堅硬。
摸著摸著，當尹修琢磨起自己話里的內容時，手僵硬了一瞬。
臉色變幻了會兒，最后眉目間像是覆上了層冰霜。
約瑟沒有察覺尹修的動作和臉色，因為他被尹修的話給吸引了。
惡魔仔細思考過后。
發現原來成年了也能和尹修在一起呀。
約瑟突然覺得成年對他來說好像不是這么可惡。
就像是這可惡的犄角和那條可惡的尾巴一樣。
他眼睛亮亮，還沒等跟尹修說什么。
下一秒，就察覺到了那新長出來地方的異樣。
尹修的拇指和食指，碾上了犄角的尖端。
帶來的感覺，約瑟既恐懼又難受。
“主人。”
約瑟人稍稍往后仰，瞬間就離開了尹修的手指。
“這么怕我？”
尹修捻了捻空無一物的指尖。
原本與手指接觸的，是犄角。
現在，跟著他的主人逃了出去。
“沒有，不是，是，不想被碰......”約瑟解釋道。
“是嗎？”
尹修似乎看了惡魔一眼，接著垂下了頭。
“所以，是，不想被我碰啊......”
約瑟沒有聽明白尹修話里的情緒，他還沉浸在久別重逢的喜悅里。
以為尹修也是和他一樣的。
于是趁著尹修低頭的瞬間，親了上去。
恰巧親到尹修的側臉上。
偷親的少年，臉紅得要命。
偷親過后，還一邊偷偷用眼角余光瞥著尹修。
結果，男人的話瞬間讓惡魔面色變得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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