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海柱發來的消息,江漓心猛地一揪,眉頭深鎖,一股莫名的恐慌涌了上來。
下一秒,江漓近乎是奪門而出。
他的這一舉動將正在打游戲的舍友們給嚇了一大跳。
江漓向著宿舍樓下飛奔而去,這一刻,他的臉上寫滿了慌亂,嘴里還不停的念叨著:“來得及,應該來得及。”
剛一沖下大樓,江漓連忙環顧四周,找尋校園擺渡車的影子。
可能是運氣好,正巧有一輛擺渡車停在路邊,江漓一個箭步朝著校園擺渡車跑去。
四分鐘后,江漓在距離最近的正北門下了車。
雙腳剛一落地,江漓便向著門口飛奔而去,扎進了計程車車堆里。
一上車,江漓便氣喘吁吁地對著司機說道:“師傅,十點之前把我送我到郊區的殯儀館,我給你加錢。”
司機回頭,用看弱智的眼神看著后座的江漓,說:“不是,帥哥,你故意找茬是吧。現在都九點半了,從這里到郊區的殯儀館,起碼一個小時,還是在不堵車的情況下。”
“哈?”
司機的一番話,瞬間讓江漓平靜了過來。
他低頭看著手機上的時間,臉上擠出一個十分難看的微笑,他頭一回感受到時間的重要性。
“師傅,你正常開吧。”江漓嗓音略微有些沙啞的說道。
汽車發動后,江漓身體往后一倒,雙眉緊擰在一起,眼神憂傷的看向窗外,郁結的心中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一股懊悔地情緒逐漸攀上心頭,如果不開那局游戲的話,他肯定能見楚珊珊最后一面,送她最后一程。
可惜沒有如果。
計程車在車流中穿行,前排的司機透過后視鏡觀察到了江漓情緒,于是下意識地提快了車速。
這一路還算暢通,沒遇上堵車。
可抵達殯儀館門口時,已經十點五十幾,快十一點了。
明知已經錯過的江漓,還是毅然決然的走了進去
這并非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固執,而是心中對最后一絲希望的堅持。
真理永遠是真理,錯過終究是錯過,希望并沒有出現。
工作人員告訴江漓,早在半小時前,楚珊珊的遺體就已經送去火化場火化了,并且家屬也已經帶著骨灰離開了。
聽到這個消息,江漓的情緒并沒有太多的波動,反而十分平靜的詢問工作人員楚珊珊的墓地在哪。
工作人員搖頭,表示不知道。
走出殯儀館,江漓看向火化場的方向,一屁股坐在了臺階上。然后從兜里掏出香煙抽了起來。
香煙燃盡后,江漓將手機掏了出來,給張海柱打去電話。
電話一接通,手機那頭便傳來張海柱爽朗的聲音:“江漓老弟,怎么有空給我打電話啊!”
“我有個委托,你接不接。”江漓語氣十分的冷淡的對著手機說道。
手機那頭的張海柱沉寂片刻后,出聲說道:“不會是和楚珊珊有關吧?”
“是的,我想委托你幫我找到她葬在哪。”
“多少錢,你開個價。”江漓說話的聲音依舊冷漠,不帶一點情感的那種。
“就咱兄弟倆這關系,談錢多傷感情啊!”
“再說了,我的業務都是活人。”
“這樣吧,你等我電話就行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之內,保證給你答復。”手機那頭的張海柱拍著胸脯說道。
“那麻煩你了!”江漓客氣的說道。
其實他心里明白,張海柱之所以免費幫他,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欠一個人情。
而這個世界上,最難還的就是人情了!
但江漓沒有心情和張海柱拉扯,如果讓他自己去找,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時候。
專業的事情就要交給專業的人去做。
電話掛斷后,手機那頭的張海柱嘴巴都笑咧了!
贏麻了呀!
幾句話就讓財神爺欠自己一個人情。
江漓帶著愧疚和落寞的情緒返回了學校。
作為楚珊珊生前愛的最后一個男人,他簡直差勁至極。
回到宿舍的江漓,拒絕了舍友一起開黑的邀請,直接爬上床休息去了。
盡管他今天沒做什么,但他就是感到很累。
等他睡醒,外面的天已經黑了。宿舍也僅剩下他和一號床的謝天。
江漓揉了揉眼皮,精神狀態比之前好了許多。
“他倆人呢?”江漓向正在玩極地大亂斗的謝天詢問道。
“約會的約會,健身的健身。”謝天語氣冷漠的回答道。
江漓明了,拿起枕邊的手機一看,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候。于是他一邊下床一邊對著謝天說道:“等下一起去吃飯不?”
“你自己去吧。”
“等下我要和我女朋友一去約會。”謝天回答道。
“行吧。”江漓干笑。
現在自己倒成了個孤家寡人。
穿上鞋,去廁所放了個水后,江漓準備去隔壁宿舍找個飯搭子一起去食堂干飯。
還沒走出宿舍,好基友王杰拿了個手機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快看,快看。今天為難你的那個監考老師出事了。”
“啊?”
“他死了?”
江漓瞳孔放大,報應來的這么快嗎,他都還沒開始反擊呢。
“沒死。”
“他性騷擾女學生,以掛科為由要挾女學生陪睡的聊天記錄被人給發到了學校表白墻。現在表白墻都炸了,好多被要挾過的女生在下面回復爆料,簡直就是禽獸。”王杰一臉憤恨的譴責道。
江漓認真的翻閱著表白墻上的內容,看的心里別提多暢快了。
這條內容是半小時前發布的,而就在這短短半個小時里,瀏覽量就突破一萬,評論輕松破千條。
可隨后,江漓又惆悵了起來。因為這件事提早半年發生了。
雖說這樣能讓更多的女學生避免受到傷害,但這對于江漓來說,卻不是一個好信號。
事件的提前發生,說明一切都開始變得不可控。
“難不成是因為我?”
江漓很快便把問題歸咎到了自己身上。
從13路公交車,到滅門慘案,再到這件事上。
每件事,都有他的參與。
難不成,他就是那個不穩定的因素。
所有他參與過的事情結局都會改變。
“想啥呢?”
王杰見江漓發起了呆,拿過手機,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我在想,學校會怎么處理他。”江漓干笑道。
“還能怎么處理,當然是開除唄。難不成留著他繼續禍害其他女學生。”王杰義憤填膺的說道。
“你說的對。”江漓點頭,然后對著王杰說道:“吃飯了沒,一起吃飯去。”
“你自己去吧,我晚上約了人。”王杰笑瞇瞇的回答道。
梅開二度的江漓,搖頭苦笑,只好自己一個人去食堂干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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