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彥卿這邊忙得沒有時間回家,宋好同樣也不閑著,天氣越來越冷,菜一出鍋就會凍得發硬,很快就失去了原本的味道,相伴而來的就是顧客流失嚴重。
一到冬天,幾乎每一家酒樓都會遇到這種問題。
千香樓背后靠著崔家,家大業大,虧損幾個月不礙事,馨香樓和饕餮樓卻是一天也虧不起。
饕餮樓為了留住顧客,特意在屋內各處添了火盆,結果因為通風不好,差一點鬧出了人命。
原也打算這么做的宋好聽到這個消息之后立馬就改變主意了。
此路不通,她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了火鍋。
火鍋的花樣雖然不多,但勝在氛圍好,大冷天里圍著火爐享受美味的食物,誰不喜歡,加之免費供應的水果和飲品,冷清了三天的馨香樓再一次人滿為患。
饕餮樓掌柜得知這個事,當機立斷的提著大烏參和鮑魚上門。
“宋娘子,不滿您說,我家的廚娘已經凍得伸不開五指了,這些東西留在我家也是浪費,還不如交由您處理。”
冬日里的海鮮本就難得,這兩種食材又是罕見之物,珍貴得跟沙漠里的清水似的,掌柜的語氣當中盡是掩飾不住的心疼。
沒有辦法,為了長久的發展,他只能忍痛割愛。
宋好已經猜到他的送禮意圖了。
她雖看不慣姜焯,但卻十分欣賞饕餮樓的掌柜,其他一些不知名的酒樓都已經暗暗模仿馨香樓的經營模式了,偏就他死心眼,非要得到她的首肯不可。
要是姜焯有他一半講道理,她也就不會有那么多氣可受了。
拿人手短,得了兩樣珍稀的食材之后,宋好授權掌柜的同時還他交流起了經營火鍋店的經驗。
一句話,還是離不開“特色”二字。
“我這邊已經以質取勝,饕餮樓若想殺出重圍,最好反其道而行,以量取勝。”
掌柜聽得不是很明白,宋好讓他主打自助火鍋,只要把錢交夠就能敞開了吃。
“這、這……”掌柜一時拿不定主意,擔心饕餮樓因此血本無虧。
“關于壓縮成本一事,您應該比我更有經驗才對。”
宋好也不著急讓他接受這一套,只讓他先行試一試。
自助這一塊尚有空缺,饕餮樓若是經營得好了,日后他們也就不用搶奪顧客了。
掌柜還未想好,趙云摯就提著衣擺火急火燎的沖到店里來了。
“大事……”
抬眼見到掌柜,趙云摯下意識咽下已經吐到喉嚨口的話語,掌柜知他有意避著自己,不敢再做耽擱,說了幾句場面話之后就告辭了。
人才剛轉身,宋好就忍不住追問道:“發生什么了?”
自認真讀書之后,趙云摯就穩重了不少,若是一般的小事,他不會急成這樣。
“裴、裴夫人來了。”趙云摯不知該如何稱呼裴母,舌頭打了一回顫。
作為裴彥卿的朋友,他是看不慣這個偏心眼的母親的,但作為一個看重禮義廉恥的讀書人,他又不好跟一個無知村婦對著干。
“她來干嘛?”
這人一慣不做好事,宋好可不會以為她突然改邪歸正,特意前來邀請裴彥卿認祖歸宗的。
宋好一邊問一邊往樓梯口走,生怕去得晚了裴彥卿就被欺負得沒人樣了。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知她一來就要求裴兄避開眾人,說是有要緊事要說。”趙云摯緊緊跟在宋好身后,“我怕裴兄吃虧,就趕過來找你了。”
趙云摯在上柳村一案中表現優異,巡撫已經批準他在衙門里協助辦案了。
裴母出現在衙門里時,趙云摯還以為她也是申冤來的,故意迎了上去,哪知她竟看都看不他一眼,點名要見裴彥卿,看起來不像是有冤,而是找茬。
“她應是有意回避你,所以才去了衙門,而不是到你們家里等著。”趙云摯說出心中的猜測。
宋好也覺得是這個理,因此腳下的速度越來越快,裴母狡詐狡猾,不知道布了幾個坑在前邊等著,會試在即,裴彥卿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事。
事實上,裴母確實是有意繞開宋好,自打裴彥娶了這個媳婦之后,她是越來越被動了,便宜撈不著就不說了,吃的暗虧總是一個接著一個。
“我方才與你說的話,你究竟聽了多少啊?”
裴母等了半天都等不到回應,聲量不自覺的拔高了不少。
“聽到了,但我認為這是你騙人的新伎倆,一個字也相信。”
裴彥卿的平靜得沒有任何情緒。
“你說什么?!”
裴母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怎么也沒有想到,裴彥卿居然會給出這種反應。
“我從小就在裴家生活,是否親生我心里比誰都清楚。”裴彥卿目光堅定,“母親不必這么大老遠的跑來騙我,我不信。”
裴母驚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盡可能的把話說清楚,讓他相信自己所說的并非虛言。
“那是因為你才出生幾個月就被我抱回來了,那時的你還在襁褓里,哪里記得了事。自來雙胞胎都是大差不差,偏就你與玉晟毫不相同,難道你就真的一點察覺也沒有嗎?”
“隨便你怎么說吧,反正我不信,除非你現在就把證據拿出來。”
話音落地,裴彥卿直接背過身去。
“外邊還有很多事要做,母親若是再沒話可說,我就得不能再奉陪了。”
裴母:……
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到,戳破真相的這一天居然會是這么一副情形。
正常人早就該追問爹媽的下落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是哪一根筋搭錯了,就這么想要認她這個娘。
裴母自認為從未盡到母親的本分,裴彥卿得知了此事應該高興才對,偏偏事與愿違,他心里受傷得很。
“每一個孩子都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你若是親生的兒子,我又怎會厚此薄彼,從小不把你當人看,這么些年來,我對你怎么樣,你心里不是很清楚嗎?換了別的人,早就該懷疑自己是不是親生的了,而你卻還以為我騙你,彥卿,我看你是糊涂了吧!”
裴玉晟自失去科舉資格之后就一蹶不振,每日杵在家里不肯出門,動輒打罵,連她這個老母都不放過,才說兩句就要死要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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