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懷淺用過早膳后,便坐在院子的桂花樹下,看著前些日子尋來的孤本,。
看得十分入神,連有人站到院子中都沒感覺到。
安硯清到了之后,本想給她個驚喜,卻見自家小姑娘正安靜看著書,眼尾微翹,一側的發絲垂于胸前。時不時嘴角上揚,時不時眉頭緊蹩。
這幅場景深深扣動了安硯清的內心,小姑娘笑靨如花,比她身后爭奇斗艷的花還要嬌艷幾分。
“咦,太子殿下。”
小春正準備進來給自家主子換壺新茶,便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安硯清。
這一聲,惹的安硯清眉頭一蹩,十分不悅有人打擾到這幅美景。
而南懷淺回過神來,就看到了身著墨藍色龍紋長袍,站在那的安硯清。
對上他的眼神,南懷淺展顏一笑。
“你怎么來了。”
安硯清的一絲不悅被這抹笑容擊散。他上前幾步,坐到南懷淺一旁的石凳上。
“自然是來找淺淺算賬的。”
“算賬?”南懷淺疑惑的歪了歪腦袋。
“嗯,淺淺這記性還真是不好啊。”
安硯清說著微微低頭,嗅著她身上濃濃的桂花香。將她摟在了懷中,微涼的觸感叫南懷淺微微一顫。
“淺淺昨日當真是驚艷四座,艷壓群芳啊。”
這話一出,南懷淺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微微挑眉,唇角勾起,聲音嬌軟中帶著一絲撒嬌。
“昨日那不是被逼無奈嗎?”
就昨日那個場景,若是自己不主動出來緩和,恐怕會鬧出更多的事端;就安硯清那個性子,說不好會直接沖下去殺了慧妃,給皇后和安硯清惹來麻煩。
不過就是一個曲子的事,自己也沒那么嬌貴。
安硯清松開摟著她的手,而是將她扭過身來,面朝自己,語氣不悅但也特意柔聲開口。
“淺淺,你不必如此,不用做任何自己不想做的事,凡事都有我在,你就安心做想做的事情。若是因為這些事惹的你不開心,那倒是讓我心生愧疚了。
而且,宮中的人手段都臟得很,離她們遠些。”
“好,我知道了,別氣了。”南懷淺聞言,笑得愈發燦爛了。
安硯清不自然的輕咳一聲,強迫自己轉過頭不去看小姑娘燦爛的笑顏。他不能心軟,要不然往后她肯定招蜂引蝶。
“你日后莫要在別人面前撫琴跳舞了,也不要……反正就是這些所有都只能給我看,最好出門再帶個面紗。”
安硯清眼里閃爍著不確定的眼神,他怕小姑娘不同意,又怕自己這樣惹她不開心。
“好,我聽你的。”
南懷淺并沒有遲疑的開口應了下來。左右她也不愛在別人面前廢那個功夫,有那時間她不如找點有意思的事做。
“你這么快就答應了?你不生氣?”
南懷淺看著安硯清一臉不相信的模樣,輕托著腮,眉眼中帶了一絲俏皮,狡黠地問開口道。
“你不希望我同意啊,那算了。”
安硯清此時神情變化極快,一點也沒有身為太子的高貴,反倒像是小孩一樣。
“沒有沒有。”
語罷,安硯清還傻愣愣地笑了笑。
“淺淺在看什么?”
安硯清為了掩蓋自己剛剛蠢萌的舉動,拿起南懷淺眼前的書隨意地翻了起來。
“前些日子尋來的孤本,倒是有趣的很,用來打磨時間最好了。”
“你要是喜歡,我讓人多尋些給你。”
他是認真的,自家小姑娘也不喜歡尋常女子喜歡的,況且好東西也不少,自己想送她東西,又怕送了她不喜歡。
“不用了,你若是想送我些東西,那就把你們暗閣里那個碧云天海畫贈與我吧,我借花獻佛送給外祖父。”
南懷淺明白他的心意,不過自己實在什么都不缺,倒是她對暗閣里那副“碧云天海圖”中意許久了。
安硯清聽到她的話微微愣了一下,而后揚眉一笑。看來小姑娘惦記許久了。
“好,我一會便讓人取了給你,不過你怎么知道此畫在我手里。”
“起初是不知道,那日在黑市我初知你是暗閣閣主時,見到你手下的長青,便想起來之前在拍賣場替你拍下這幅畫的正是她。”
南懷淺笑彎彎眸子,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
“淺淺好眼力。”
二人本欲繼續聊下去,小春匆匆從外面進來,福了一禮,但卻不是對著安硯清行的禮,她們眼里最高的永遠是南懷淺這個主子。
安硯清也不在意,能有這些衷心的人守著小姑娘,他也放心。
“小姐,宮里派人來了,說是皇后娘娘送來了教養嬤嬤。”
南懷淺挑眉看向安硯清,后者沒說話,但他的表情已經表明了他事先知道了,想必正因如此,他今日才會來,就是為了給她撐腰吧。
“請進來吧。”
“母后的意思是哪怕你不需要教養嬤嬤,但該有的過程也要走的,免得日后落人口舌。宋嬤嬤是宮里多少年的嬤嬤了,母后也是仔細挑過的,想來不會有什么問題。”
安硯清怕小姑娘因此不開心,忙出口解釋。本來他的意思是連過場都不需要走,但母后也是怕日后這事成為有心人的把柄。為了小姑娘,他也同意了。
“沒事,總歸要學學的。”
南懷淺撫了撫袖子上的褶皺,不以為然的朝安硯清笑了笑。
“奴婢參加太子殿下,安平郡主。”
“嗯,有勞宋嬤嬤了。”
“太子殿下折煞奴婢了,都是奴婢分內的事。”
“淺淺,我還有些事,就不陪你了,有什么事遣人去太子府找我就好,這時候,早晚還是有些涼的,不要老在院子里坐著了。”
安硯清與皇上議完事便匆匆趕來了,是以還有許多朝中沒有處理完。
“好,恭送太子殿下。”
南懷淺還是起身恭敬的朝安硯清行了一禮,畢竟還有外人在,免得讓人抓住說閑話。她雖不介意這些,但畢竟虎視眈眈盯著太子這個位置的人太多了。
而一旁的宋嬤嬤雖早就在皇后那里聽聞了一些太子如何在乎這位太子妃娘娘,但沒想到,太子殿下在這位面前都不自稱本王。
安硯清走后,南懷淺便進了屋內,坐在貴妃榻上,仔細聽這位宋嬤嬤講宮中的事。
她以前從不關心這些,事到如今,不關心也不行了。
“這宮中是極其在乎嫡庶尊卑的,太子殿下乃中宮所出,便是嫡子;縱使已故孫貴妃之子,也只能被稱作皇長子,終究不能稱作嫡子。”
“余下,我給您將這宮中的嬪妃皇子都講一遍,待日后郡主嫁入東宮總會有見面的時候。”
“嬤嬤說便是。”
小春和小夏在一旁站著聽著也是興趣盎然,眼神都亮了。
“這當今圣上乃是先皇的嫡長子,皇上有一位兄弟,是當今恒親王,二人乃是一母所出,自打皇上登基以來,恒親王便自請去了南境鎮守邊疆了”
“同與陛下一母所出的還有一個胞妹,嫁給了北冰國皇上為皇后,每三年才會回來一次。陛下兄妹三人關系極好,三人之間也極為親密。”
“再說當今圣上登基二十年,與皇后娘娘育有兩子,一位就是太子殿下,另一位便是平樂公主,名諱安星滿。皇上對二位殿下寵愛有加,就是與尋常百姓家的父親沒什么區別。”
“皇后娘娘的母家乃是衛平侯府,常年鎮守邊境,甚少回京。”
“大皇子和懷寧公主皆是虞妃所出,大皇子,名諱安墨玉,賜封齊王;二公主名諱安云玉,賜封懷寧公主。前些日子陛下賜了平川侯嫡女與齊王為正妃,懷寧公主嫁與工部右侍郎之子沈勉。”
“虞妃娘娘是圣上微服出巡時所遇,家人并無人在朝,一直到虞妃娘娘入宮后才入仕途,其父是正七品大理寺評事。”
“而這三皇子,名諱安墨白,及冠之年出門立府時賜榮王之號。榮王殿下是已故孫貴妃之子。陛下將戶部尚書之女齊心樂賜與榮王為正妃。”
“四皇子是淑妃所出,名諱安恒玉,賜封康王。淑妃母家乃是正三品通政使通政使。”
“五皇子是慧妃所出,名諱安聞玉,賜封允王。慧妃娘娘的母家乃是正五品通政員參議。”
“三公主是元嬪所出,名諱安悅玉,賜封懷柔公主。元嬪的母家是正六品欽天監監判。”
“四公主乃是令嬪所出,名諱安蕊玉,只有六歲,是以并未賜封號。令嬪的母家是正四品副護軍參領。”
“這皇后娘娘,淑妃,令嬪娘娘平日內更說得上話,是以這三位娘娘關系更親近,連淑妃娘娘所出的康王殿下與太子殿下關系也更為親密。”
“至于剩下的嬪妃皆無所出,位份也遠在嬪位之下。”
此話一落,南懷淺便明白了,雖然宋嬤嬤說的很隱晦,但她也聽出來了,這皇后與淑妃令嬪是一個陣營的。而虞妃慧妃元嬪此三人是一個陣營。
“這皇后娘娘居在鳳寧宮,虞妃娘娘與元嬪居在朝祥宮,淑妃娘娘與令嬪居在紫宸宮,慧妃娘娘居在祈云殿。
這宮中主位需得是嬪位之上,成了主位,才能居主殿,掌管一宮事宜。”
“日后郡主嫁與太子殿下為太子妃,品級為從一品,事以往后您除了面見陛下、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親王時需要行禮,其余嬪妃皇子您只需問候即可。”
……
“郡主,奴婢講完了,您還有哪不明白了。”
“沒有了,謝謝嬤嬤。”
“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小夏,送宋嬤嬤好生回宮。”
南懷淺朝小夏使了個眼色,后者便會意了,送宋嬤嬤出去時特地給她拿了些銀票。
宋嬤嬤講的細致,南懷淺聽的也仔細,畢竟自己也不曾了解過宮中這些事,聽起來也算是新鮮。
“小姐,這宮中的事情還真是復雜。”
小春聽的腦子都糊涂了,現在感覺自己腦袋都要炸了。
“是啊,往后你們在宮中也要謹言慎行。”
南懷淺只覺得腦子懵懵的,只打算用些糕點而后小憩一會。
畢竟自己晚些時候還要去瓊香樓瞧瞧拍賣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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