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薄總別跪了,夫人她孩子都三歲了 > 第39章 我們復婚吧
傍晚,西郊別墅。
晚霞透過窗戶,斑駁在走廊的地板上。
薄御白逆著光,一身低氣壓的站在沈煙房間的門口。
片刻,傭人端著空了的藥碗走了出來,私人醫生提著藥箱悄然而至。
薄御白迎上前,緊張的問:“她情況怎么樣?”
私人醫生嘆了口氣:“沈小姐身體虧空太厲害,加上方才急火攻心才導致的昏迷。其他的倒沒什么事了,人估計一兩個小時就能醒。”
“除了用藥調養,有沒有什么膳食方子?”
“有的。”私人醫生道:“那我下樓去交代一下傭人?”
“麻煩了。”
“應該的。”
私人醫生頷首離開,下樓時和上來的江鈞打了個照面,“江特助。”打了聲招呼后側開身子讓行。
江鈞健步上樓:“老板,目前抓到了兩個嫌疑……”
“小點聲。”
江鈞話音頓了頓。
薄御白轉身推開自己的臥房門,低聲道:“進來說。”
“是。”江鈞跟上,待薄御白在沙發處坐下,他清了清嗓子,繼續道:“目前抓到了兩名嫌疑人。一名是早上給沈少爺做按摩的女人,叫徐燕。”
“今年四十歲,非本地人,通過朋友關系介紹過來打的小時工。今天是第一天工作,在護士和護工離開后,她曾單獨留在病房一段時間。”
“另一位叫周強,五十三歲,本地人,是鹿園療養院的保安組長,他在五點五十五分時,去過監控室。”
“這兩個人已經被警方帶回去審訊了,具體結果,可能要明天出。”
薄御白點了根煙,沉吟半晌,才問道:“沈墨找到了嗎?”
“海域太深,沈少爺很可能是沉了底,我們在船上打撈的范圍有限,所以還沒有。”
薄御白心煩意亂的道:“那就找潛水隊,下海去找!”
江鈞默了下,“老板,我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薄御白銳利的視線穿過繚繞的煙霧:“講。”
江鈞:“以沈少爺的情況,生還幾率甚微,您找到了尸體,不過是把沈小姐往更深的絕望中推,不如就這樣,讓人消失。”
消失,不是死亡。
聽起來,倒會讓人心里產生慰藉。
但沈墨是植物人!
一個植物人被拋海,必死無疑。
沈煙又不是傻子……
江鈞適時出聲道:“老板,有時候,只要結果未知,人還是會愿意去相信一些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的。”
薄御白不溫不火的道:“比如,一個植物人在被拋海的時候奇跡般的蘇醒,自救成功?”
“是的。”
“……”
薄御白內心掙扎了一會兒,開口道:“好,按你說的去辦。”
——
沈煙做了個冗雜的噩夢。
夢里,亂七八糟的畫面交織。
先是她在海里去抓身體下沉的沈墨手,而后畫面一轉,她爸媽指著鼻子罵她不孝女。
最后,沈墨模樣兇狠的撲過來掐住她脖子,大喊:“是你害死得我,沈煙,我要你償命!來跟我一起下地獄吧!”
要窒息的前一秒,沈煙倏地睜開了眼睛。
她滿身冷汗,手緊緊的揪著身下的被子。
胸膛劇烈起伏,沈煙感受著不斷加速的心跳,驚魂未定的看著天花板。
腦海中,爸媽責怪她,弟弟叫她償命的畫面,久久未曾散去。
“沈小姐,你醒了?太好了,我這就去叫薄先生!”
傭人欣喜若狂的把一碗藥放在床頭柜上,小跑著出去,敲著對面的門。
“薄先生,沈小姐醒了,薄先生!”
“……”
沈煙做了幾下吞咽的動作,待心率恢復正常,緩緩撐起身,虛弱的靠坐在床頭。
“煙煙,你醒了。”
薄御白穿著浴袍,頭發濕濕漉漉的趕過來,坐在她身邊,關心的問道:“感覺如何,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男人很少關心她是死是活,但她倒是經常看他如此對喬鶯鶯。
曾經有多渴望,他有一天能像對喬鶯鶯那樣對她,如今就有多膈應。
沈煙張了張嘴,聲音干啞的問:“小墨找到了嗎?”
薄御白端起床頭的藥,舀起一勺,細心的吹了吹,送到她唇邊,“先把藥喝了。”
沈煙排斥的閃躲開:“我自己喝。”
“……好。”
男人把藥碗遞給她。
沈煙單手接過,用拇指壓著碗里的勺子,唇貼在碗沿,痛快的仰頭一飲而盡。
藥很苦,咽下去的瞬間就往上反,沈煙死死的抿住唇瓣,忍住了要吐的沖動。
薄御白眸光閃了閃。
她從前最討厭吃藥,一粒頭孢,都要在吃之前做很多心里準備。
眼下,最苦的中藥,她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全部喝光了。
是他,讓她從嬌生慣養,變得百煉成鋼,六親無靠。
薄御白眼睛有些酸澀,起身,呼吸不暢的去給她倒了一杯水回來。
沈煙喝了幾口,道:“現在可以說了嗎?”
“我讓人把那片海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發現尸體……人,消失了。”
話落,他看沈煙放大的瞳孔中流露出驚奇之色,便知道,這個謊,撒對了。
“嫌疑人抓到了兩個,有什么進展,我會隨時告訴你。”
沈煙神情恍惚:“好……”消失?那是不是說明小墨可能沒死?
“沈煙。”
她想的太入神,連男人俯身靠近,都沒有察覺。
等回過神,他已經握住了她的手,目光灼灼,認真,且鄭重的道:“我們復婚吧。”
沈煙腦中空白了半晌,隨后唇邊溢出聲不屑的冷笑,“薄御白,你想什么呢?”
用力把手抽出來,斬釘截鐵的道:“你聽清楚,我,沈煙,這輩子,都不會再嫁給你第二次!絕不!”
薄御白眸色黯然了下去,然后收回身子,客觀的闡述道:“你如今的處境,和我復婚是最佳選擇。”
沈煙眼瞼漸紅,咬牙切齒的道:“你少在這里惺惺作態,要不是你和喬鶯鶯,我弟弟怎么可能會死!”
薄御白定了定睛,肅聲道:“你弟弟的死確實是我的疏忽,我不逃避責任。所以我和你提出復婚作為補償。”
“但鶯鶯她是無辜的,你不能因為她雇傭過人趕你和你弟弟出夜城,就不分青紅皂白的將這么頂大帽子扣她頭上。”
“復婚是你給我的補償?喬鶯鶯她無辜?”
沈煙提取著他話中令她難以接受的點,吸了口氣,哭笑不得的道:“薄御白,你真是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我不需要你屈尊紆貴的補償,至于喬鶯鶯她是不是無辜的我們往后走著瞧!”
薄御白站起身,面色不好看的道:“你剛醒,我不和你吵。復婚的事,我給你兩天的考慮時間。”
“我不需要考慮!天一亮,我要回我自己的住處。”
男人沒理她的轉身向外走,對著門口的傭人道:“看好她,不準她踏出別墅一步。”
“薄御白!你沒資格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沈煙氣的眼前發黑,抓起床頭的碗,朝著門口摔去。
“啪!”
瓷碗在地上炸開,碎片迸濺的四處都是。
傭人嚇得捂住胸口,薄御白向后掃了眼,淡定道:“把地上打掃干凈,在她不受傷的前提下,隨她發瘋,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