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外面響起敲門聲,沈煙聽著,不是書房的門,是旁邊的臥室門。
“沈小姐,你睡了嗎?”遲可猶豫的出聲道,“許小姐來找你了,沈小姐,你要不要先下來見一下?”
許小姐?
沈煙記憶里完全沒有這么個人。
她往保險柜里深深的望了一眼,最終的把柜門合上,起身從書架上拿了一本外國名著,走出書房,問:“是哪位許小姐?”
主臥的門沒動,書房的門倒是毫無預兆的開了。遲可慢半拍的解釋說:“是池總的小媽,許棉。也是沈小姐你的朋友,她聽說了薄家的事,過來看望你的。”
沈煙在腦中仔細的搜索了下此人,依舊是毫無印象,“我和她之前的關系很好嗎?”
“是的,她是沈小姐你身邊最好的朋友了。”
“讓她在樓下等我,我換套衣服就下去。”
“好的。”
二十分鐘左右,沈煙穿著居家服下樓。
客廳沙發上坐著個氣質恬靜舒雅的女子,很好看,給人的感覺也確實是親切,她輕聲喚了句:“許棉?”
許棉回眸,一看到她眼里就泛起了淚光,繼而起身的跑過來抱住了她,哽咽著道:“煙煙……你沒事太好了。”
沈煙心窩一下子變得滾燙,這種來自朋友的關心,她是第一次體驗。
“對不起啊,讓你擔心了。”
許棉松開她,有好多的話想要和她說,可看著沈煙明媚的眼眸,一下子又什么都說不出了。
現在的沈煙,比沒失憶前的沈煙要鮮活很多,薄御白這么欺騙沈煙的手段雖然卑劣,卻也能消除沈煙所有的悲痛。
“你沒事就好,薄家現在亂成了一團,煙煙,我今晚留下來陪你吧。”說著,許棉回身,拿起茶幾上她帶來的東西,“這是我做的安神香囊,晚上睡覺你放在枕邊,可以有助于睡眠。”
沈煙下來的時候還擔心她現在失憶了會對許棉覺得陌生,倆人說話會尷尬,現在完全沒有,只覺得親切,是一種比跟薄御白相處,還自在的感覺。
她拉著許棉在沙發上坐下,接過香囊,“這個太實用了,我最近確實是睡不好,還總做一些可怕的噩夢。”
像是什么車禍,什么斷腿,什么她被丟盡了蛇窩,讓一群看不清臉的人毆打,每次醒來的經常是一身的冷汗。
“你把右手給我,我給你號下脈看看。”許棉說。
“欸,你是中醫嗎?”沈煙驚訝的把遞了過去。
“是啊,我大學學的是……”話說著,許棉把手指搭在沈煙的脈上,摸到了什么,她話音陡然頓住,面色有稍許的凝重。
不怕醫生開玩笑,就怕醫生皺眉頭。沈煙緊張的問:“怎么了,我身體哪里有問題嗎?”
許棉收回手,看了眼站在旁邊的遲可,對著沈煙淺笑的搖頭,“你另一只手也給我看看。”
兩只手全都號完脈,許棉說:“你肝郁氣滯,長期以往,會有抑郁的傾向,煙煙,我帶你去院子里四處轉轉吧,透透氣,別總悶著自己。”
“好啊,這附近還有個溫泉,風景頗好,我們往那邊走走。”沈煙和許棉手挽手的起身出門,遲可自主的跟上,沈煙回眸,不太開心的道,“我又丟不了,別跟著了,我和棉棉轉一圈就回來了。”
這個……
遲可稍作猶豫了下,想著許棉也是薄先生安排在沈煙的身邊的朋友,應該不會出什么問題,便駐足,目送著她們二人走遠。
號脈的期間,沈煙有注意到許棉每次的欲言又止都是因為旁邊站著遲可,叫她出來,想來是有話要單獨和她說,于是等走出了一段距離,她捏了捏許棉的手,問:“沒人了,你有什么話,就說吧。”
許棉抿了下唇,委婉道:“你近期和薄御白行房事,是不是沒有做措施?”
沈煙呼吸停滯了兩秒,快速的忽閃著眼睛,低頭,雙手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她和薄御白確實是有要孩子的打算,但懷孩子也不是容易的事,就那么兩次沒做措施而已,就中獎了嗎?
許棉:“目前我摸到了喜脈,你近期抽個時間去醫院做個HCG檢查,還有b超,你這個孩子,我摸著胎位很不穩……”
沈煙趔趄了下,許棉趕緊去扶她,沈煙后背靠在樹干上,小臉蒼白,咬著唇,不住的深呼吸,調節她要失控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