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悠姝看著電話上跳動的電話號碼半晌,到底是沒有選擇接通,而是將手機倒扣在了桌子上,摁了靜音。
而此時,寧家。
寧司禮站在窗邊,聽著對面甜美女聲播報的“你所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的提示音,臉色一沉。
他回過身,對著身后的趙蕓冷冷說道:“你給悠姝打一個。”
趙蕓照做,這回那邊卻是很快就接了起來。
意識到寧悠姝這是故意不接自己的電話,寧司禮臉色更沉了,簡直就是烏云密布。
而此時,電話那邊的寧悠姝問道:“嫂子,怎么了?”
趙蕓也反應過來,她沒有再看丈夫的臉色,語氣焦急的對電話那邊說道:“悠姝,你快回來一趟吧,秋姨好像快要不行了,你快些來,說不定還可以見她最后一面。”
聽到這句話,寧悠姝連忙推開身上熱情黏過來的薄君瀾,起身就開始穿衣服。
薄君瀾不明所以,關切的問:“怎么了?悠姝,是發生了什么事情嗎,怎么這么著急?”
“秋姨快不行了,我要回趟寧家。”寧悠姝驚慌的說。
薄君瀾一聽立馬也嚴肅下來,開始邊穿衣服邊安撫寧悠姝:“悠姝,你別著急,咱們馬上開車回去,你別急。”
慌了神的寧悠姝完全沒有發現自己的這通電話根本沒有掛斷,而電話那邊剛想安慰寧悠姝不要著急的寧司禮,也正巧把這兩人的對話聽了個正著。
這么晚了,薄君瀾怎么還跟悠姝在一起?
寧司禮握緊手機,他剛想要說話,那邊的寧悠姝好像也發現了手機正在通話中,竟然直接就摁了掛斷鍵。
想要說的話被切斷在喉嚨里,寧司禮險些被氣到心梗。
而當寧悠姝和薄君瀾趕到寧家的時候,正巧碰到醫生一臉遺憾的宣布:“病人已經到了最后的時刻了,我也無能為力,現在再往醫院送也是白費力氣,你們還是抓緊時間跟病人最后再說會話吧。”
看著醫生嘆息著退出了房間,寧悠姝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好好的一個人怎么就不行了呢?怎么就這么快呢?
而在床上躺著面色枯槁的黃秋云也注意到了站在房間門口的寧悠姝,她虛弱的朝著她招招手,示意寧悠姝過來。
寧悠姝連忙走過去,她看黃秋云嘴唇顫抖著像是要說什么,就把耳朵貼近過去,便于聽清她說話。
黃秋云整個人都已經沒有了力氣,交代遺言說得也是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的:“悠姝啊......秋姨不行了,我......我把股份都給你,但你不要......不要再留在寧家了,走吧,走得遠遠的,去過你想要的生活去,最后......把我和你父親葬在一起吧,這是我唯一的愿望了......”
聽見這些話,寧悠姝心里百感交集,眼前也已經模糊一片。
她說不出話,只能胡亂的點著頭。
而黃秋云看寧悠姝答應了,似乎也放下了心,她笑了笑說:“悠姝,你......好好的......”
話音剛落,她的雙眼就閉上了,枯瘦的手也從寧悠姝頭頂垂落。
“秋姨,秋姨。”
寧悠姝悲傷的哭叫出聲來,這就像是一個信號,在場的人也都接連發出了哭聲。
就在寧悠姝伏在床邊哭泣的時候,站在一旁的寧司禮也正好看到了她鎖骨處那塊曖昧的吻痕。
想起電話里薄君瀾的聲音,這件事情是誰干的就不言而喻了。
這讓寧司禮眼里頓時冷意盎然,他看向薄君瀾的眼神更不善且虎視眈眈起來。
黃秋云已經離世,遺體當然不能停放在家里。
等到一行人連夜把她送到殯儀館,把手續都辦完,時間已經臨近了凌晨兩點鐘。
一番折騰下,寧悠姝已經有點筋疲力盡,都有點支撐不住,差點險些摔倒。
幸虧薄君瀾時刻注意著她的狀態,連忙扶住了她,不然寧悠姝肯定是要受傷的。
見她這么累,薄君瀾提議道:“悠姝,別熬了,你這種狀態支撐不住的,不如我們先回家,具體吊唁的事宜明天我們再過來商量吧。”
趙蕓看了看天色,語帶擔憂的提醒道:“還是不要折騰了,這時間也不早了,你們還不如在家里住一晚,明天還得忙追悼會的事宜,一時半會你們都走不了也得忙好一陣子。”
“你們現在開車回去,也休息不了多久的,再說,心情不好傷心的狀態下開車也不安全啊!”
聽到趙蕓的勸告,寧悠姝也沒拒絕。
黃秋云在這個節點上離世了,那她和薄君瀾前往北寧市的計劃也不得不推遲,確實也沒有必要著急了,既然如此在寧家住一晚倒也無妨。
一行人就這樣一起回了寧家。
在分配房間的時候,寧司禮表面溫和實則強硬的對薄君瀾說:“今天辛苦薄總跟著忙我繼母的喪葬事宜了,今晚你就住在二樓的客房,我已經讓保姆收拾好了房間,保管薄總住的舒心。”
薄君瀾卻不接招,站在寧悠姝身后冷淡說:“寧總不用操心了,我和悠姝住一間房間就行,那客房你留著給之后的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