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時分,忽然聽到了大門響動聲。
我有點好奇,這個點在紅顏酒吧當調酒師的阿木還沒下班,誰闖進來了。
“哦啊,我草踏馬,好疼……”
還真是阿木,喊疼,這是讓人給打了?
我快步走出房間,看到了鼻青臉腫歪倒在沙發上的阿木。
“誰打了你?”
“一個唱歌的,挺有名氣的明星,叫他媽什么來著,楊少禹。”
如果按照后來的說法,楊少禹屬于2005年娛樂圈的小鮮肉。
年齡不到三十歲,稍微有點唱功,稍微有點賣相。
我和花初夏都不喜歡楊少禹的歌,但是影星蕭琴曾經幾次提到過楊少禹。
“他為什么打你?”
“今晚我歇班,就打車去了大風歌會所附近,我來回溜達,忽然看到白姍跟著一個男人出來了,坐到了一輛路虎車里開走了,我打車追了過去。那輛路虎停在了僻靜的街邊,忽然就震起來了,我沖過去對著路虎猛踹……”
“白姍和那個男人衣衫不整下了車,我這才看清楚那人是楊少禹,昨天我還聽他的歌了,今天他就玩我的青梅竹馬女孩。”
阿木滿臉悲憤,“沒想到的是,楊少禹居然練過,我打不過他。武松,為什么會武功的人這么多啊?”
“真正會功夫的人,比例也不是很高,但是楊少禹真會功夫,在電視節目上還展現過腿功。”
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可阿木這么悲催,我不能太安靜,“阿木,你就是傻比,對一個表子念念不忘,你就是活該,如果換成是我在車里,我也打你。”
“從現在開始,我改正了,以后我心里,白姍豬狗不如!可我咽不下這口氣,因為這種事,當著白姍的面,我被打了。”
“如果我幫你出口氣,你確定自己能改正?”
考慮到了阿木和白姍從小一起長大的經歷,我倒是愿意幫個忙。
“我改了,以后路上見了白姍,也是陌路人。”
阿木悲憤的話語,我不是很信。
讓一個男人戒掉愛而不得的前女友,就和讓賭狗戒賭一樣難。
但是收拾楊少禹,對我來說不是多么困難的事。
我給蕭琴打了電話。
“武松,真新鮮啊,這都凌晨了,我居然能接到你的電話,如果牌局缺人我可上不了,我還在三亞。”
“最近沒玩牌,我在京城合租房里呢。我還沒來京城,家里就給我買了房,我在銀杏小區的房子正裝修呢。”
我停頓片刻,“和我一起住在合租房里的哥們,被楊少禹給打了,過程有點尷尬,但他咽不下這口氣……”
我說了不少細節。
電話那頭,蕭琴嗤嗤笑:“世上居然還有這么悲劇的愛情故事?哎,這有什么好感慨的,比這悲催的還有呢。”
蕭琴前半句在附和我的心情,后半句說出來的才是她的閱歷。
娛樂圈很亂,男人和女人各種奇葩的畫面和橋段,蕭琴都見過。
“武松,聽你的意思,還想把當紅歌手楊少禹給打一頓?”
“對啊,我就是這么想的,難道當紅歌手不能挨打?”
“武松,你別太狂,娛樂圈有背景的人多了,比如……”
蕭琴說了家世相當硬的幾個人,然后話鋒變了,“但是,楊少禹沒什么背景,他老媽京城音樂學院的教授,他老爸原來開科技公司,因為稅務問題破產,差點就坐牢,楊少禹能依靠的也就他的簽約公司。我呢,不習慣跟圈子里的人打來打去,當然啦,打牌除外。你呢,可以讓洪鐘幫忙。”
“洪鐘……”
我最不想用到的就是洪鐘和洪浩辰父子,因為其中涉及到了秦致遠的悲情往事。
如果找劉采妮,肯定不合適,因為花城唐曉凡,劉采妮才剛幫過我。
“如果沒別的事,我掛了,拍戲很累。”
“拍戲很累,你也不用掛了。”
“說的是掛電話,你媽的!”
蕭琴用風情萬種的語氣罵了我,隨之結束了通話。
我看向了阿木:“洪鐘是紅顏酒吧的老板,你是調酒師,要不你問問洪少?”
“洪少眼里,我最多就是紅顏酒吧一個員工,我隨時都可以滾蛋,我在他眼里能有什么面子?”
阿木說的倒是事實。
洪浩辰不可能為了阿木這么一個小角色,去得罪娛樂圈的當紅歌星。
“武松,剛才你說過,要幫我。”
“如果真要收拾楊少禹,現在看來最合適的人選就是洪少。可現在都快凌晨一點了,我給他打電話不合適,回頭再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那么你來告訴我,十年內,白姍會經歷多少男人?”阿木這問題,甚至超越了靈魂本身。
“肯定比你卡里余額多。”
“我剛發薪水。”
聽到了阿木滿是怨念的話語,我這才意識到,這都11月底了。
阿木都領到10月的薪水了。
可是我的小花,還在塑料皮本上一直寫數字呢,寫到60就能見到我。
我和花初夏青梅竹馬,阿木和白姍青梅竹馬。
“等幾天,找到了合適的機會,我問問洪浩辰,現在肯定不行。”
阿木沉默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床上一直能聽到客廳里阿木絮叨的聲音。
早晨。
當我走出房間,看到了歪倒在客廳沙發上的阿木。
阿木睡覺有個不錯的習慣,不怎么打呼嚕,不怎么說夢話。
應該是聽到了動靜,阿木醒來了。
“臥槽,天亮了?”
“對啊,你很痛苦,可天還是亮了,就算你死了,地球也一樣轉。”
就算阿木很軸,這么深刻,這么現實的道理,他肯定也懂。
“武松,你真是個不錯的哥們。我想開了,就這樣吧,不用找人報復楊少禹。”
阿木點燃了一根煙,落寞說著,“就當我活該挨打,楊少禹花了錢就可以玩白姍,我有什么資格踹人家的車?報復了楊少禹之后,還會有后來人,我怕自己忙不過來。”
“這么想就對了。”
我剛想邀請阿木去吃早飯,他就跑回房間去了。
我洗漱之后,一個人出門,去飯館吃了早飯。
慢步走在街上,感受著冬天的清冷,心里想到了花初夏就會有點暖。
小花不懂愛情,但我懂。
“如果這輩子,我和小花將就一下……”
想到這里,我笑了,手機也響了起來,來電是混圈女圓圓。
“你啊,什么事?”我故意讓自己顯得不耐煩。
“我快到麗景小區了,今天必須見個面,我的簽證辦下來了,后天去奧門。”
“你要去奧門,跟我見面有什么用,我又不是財神爺。”我笑著。
“求你了,見面聊半個小時,問你幾個問題。”
“行吧。”
十幾分鐘后,圓圓那輛不太貴的小轎車,停在了麗景小區。
圓圓跟著我到了合租房,走進了我的房間。
“你的房間沒有想象中那么亂,紙筒里用過的手紙都很少。”
“你到底想表達什么?”
看著緊身衣褲的圓圓,我沒有被她玲瓏的曲線打動,反而是有點煩。
“我是想說,昨夜你的房間沒有女人,你也沒有自己安慰自己。”
“圓圓,也不是我鄙視你,你的格調真不行。混圈的,都在培養氣質,比如化妝、插花,茶藝,甚至修煉琴棋書畫。就算出門,都必須裝比到位,幾個人拼也要住豪華酒店。再看看你,每天在三里屯不同的夜場趕場,能坐上大卡座喝杯酒,你就美得不行了。你甚至嗜賭如命,不思進取,遲早玩完!”
我好一番嘲諷,直接就把圓圓說哭了。
“嗚嗚……”
圓圓捂著臉哭泣,身體也在伴隨著哭聲抖動。
我很漠然的開了電腦,瀏覽網頁。
“你在查奧門的信息?看來你對奧門了解很少。”
“我沒去過奧門,我也只是知道百家樂、龍虎斗、維加斯二十一點,沙哦羅盤玩法規則。如果我去了,估計都是個輸錢的貨,我也沒辦法告訴你什么經驗。”
“我很欣賞你玩牌的穩重與瀟灑,我想讓你幫我做個決定。”
“那就別去了,一次奧門,一生奧門。”
“去肯定要去,只是想讓你參謀一下賭資。算上之前那次在孫奎家里贏到的三十萬,目前我手里一共有50萬,我應該帶多少賭資?”
“帶10萬。”
“太少了。”
“既然你心里有想法,就不用我給你參謀了,你請走人吧!”
我很煩惱的冷了圓圓一眼。
圓圓應該被我的氣場嚇到了,渾身一個哆嗦。
“30萬怎么樣?”
圓圓輕輕咬著嘴唇,雙眸含淚看著我。
看起來,她像是一個將要為了理想去赴死的人。
“20萬!”
出于良知,我拍了大腿,喊出來的數字給圓圓省了10萬。
“聽你的!武松,你等著看,等我從奧門回來了,不管輸了還是贏了,我都戒賭了。”
類似的話,我聽多了,我就當圓圓放了一個天花亂墜的屁。
“你走吧。”
“請我吃午飯,我想吃火鍋。”
“不想請你吃飯,你走吧。”
“我請你吃飯?”
圓圓顫著腿,抱住了我的胳膊。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居然用力擰了圓圓。
“啊……,舒服……”
圓圓的痛叫聲都是那么騷,這種貨色去了奧門能有好運氣嗎?
“武松,我先走了,等我從奧門歸來了,聯系你。如果我紅了幾百萬甚至上千萬,買豪車買豪車,你幫我參謀。”
“好。”
我啼笑皆非說了一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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