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餐廳。
大餐桌上擺放著幾十道好菜,酒水有陳釀茅臺,也有羅曼尼康帝,以及不常見牌子的飲品。
如果花初夏坐在這么豪華的別墅里吃飯,她最想喝的一定還是椰風擋不住。
也許花初夏還想嘗嘗匯源果汁和北冰洋汽水,可豪華的大別墅里不一定有。
歐陽峰說道:“武松,你應該能想到,今晚請你來就是想讓你和子豪結拜。”
我的確想到了。
可眼下我不知道拿出什么樣的態度才算合適。
“武松,你和我家子豪秉性相投,為人處世風格相似,將來可以成為最好的朋友。你們不用點上香,不用跪拜天地,更不用歃血為盟。結拜兄弟禮節越是多,命運就越是坎坷,當年,劉采妮和另外兩位都歃血為盟了,結果都是什么下場,一個比一個疲累。”
馮小曼并沒有明說另外兩位是誰。
我很好奇,切也不能多問。
我拿出了晚輩應有的態度用心聽馮小曼說話。
“我和老歐陽就是你們結拜為兄弟的見證人,兩塊百達翡麗手表是你們結拜為兄弟的信物。如果有心,這么名貴的自動機械表可以保存100年。按照京城和華北大源一帶的習慣,以后改口喊雙方父母干爸和干媽。”
馮小曼并沒有繼續問我的意見,直接就把百達翡麗手表拿出來了。
2005年就價值超過200萬的瑞士名表,相當于京城三套上百平米的房子。
如果剛好是個缺錢的人,那么在和歐陽子豪結拜的瞬間就發財了,這比任何禮儀和誓言都來的實惠。
歐陽峰將其中一塊百達翡麗放到我面前,另外一塊放到了歐陽子豪面前。
“以后你們就是兄弟了,一起玩耍,一起惹是生非,有困難互相幫襯。”
一起舉杯,歐陽峰說了祝福的言語,一起碰杯。
歐陽子豪看著我,言語很是實在。
“我姑姑劉采妮很需要你幫助,她能不能變成正常人,就看未來三年你的表現了。”
“小花也很需要尤罡幫助,尤罡是歐陽家的人,三年后小花的隱疾能不能好起來,就看尤罡的表現了。”
場面從結拜變成了很現實的交易,但是雙方都不會覺得不妥。
歐陽子豪笑了:“直覺告訴我,我和你的確可以成為好兄弟,你這人有本事,很靠譜!”
“子豪,你也很可以,紈绔,但是有風度。”
我對京城歐陽家族的實力還是有點模糊,但是多問不如慢慢發現。
幾次碰杯,氣氛越來越融洽。
這里是京城的世紀別墅區,所以這里的生活氣息也是富貴的。
可今天少了兩個很重要的人。
一個是劉采妮,一個是尤罡。
劉采妮不在這里,類似捉迷藏似的裝神秘,這是狂想癥的表現。
可在我看來,今晚尤罡應該在這里露面。
“武松,我敬你。”林婉舉杯。
“嫂子好。”
我和林婉碰了杯,可林婉卻幽怨了。
“你是武松,你喊我嫂子,我是誰,子豪又是誰?”
冷場片刻,餐廳一陣爆笑。
“林婉,今晚大郎該吃藥了。”
歐陽子豪說的,可能是藍色小藥丸,也有可能是尤罡研究出來的某種轟女人神藥。
“武松,以后你就喊我嫂子,我覺得挺有意思的。爸媽,你們沒意見吧?”
林婉看向了歐陽峰和馮小曼,兩位都是微笑搖頭。
看得出來,他們很寵瘸腿的兒媳婦。
歐陽峰再次招呼大家碰杯,然后說道:“我能在京城站穩腳,依靠的不是歐陽保鏢公司三千號人手,依靠的是人情味。這么多年,忘記了自己收拾過多少人,打擊過多少人,但我敢說自己從沒有欺負過無辜的人,做的每件事都很有人情味。”
還不等我恭維幾句,馮小曼就開始拆臺了。
“老歐陽,你就好意思在干兒子面前標榜自己?當年為了幫尤罡,你是不是把津門名醫洛云生給欺負了,當年你對洛云生說什么來著?”
“當年的事有點久遠,我忘了自己說過什么,但是當年我罩住了尤罡,這沒問題。”
“當年你問洛云生,男人可不可以睡女人,洛云生回答可以;你又問,你老婆是不是女人,洛云生回答是;你又問,那么尤罡可不可以睡你老婆?洛云生回答,歐陽峰,你這畜生,老子一輩子跟你勢不兩立!”
“喝酒,吃菜。”
歐陽峰尷尬了。
但我看得很明白,馮小曼拆臺,就是為了和歐陽峰一起展現力量。
從而告訴我,歐陽家族很厲害,歐陽家族很護短。
話題提到了尤罡,我可以隨口問一聲。
“今晚怎么沒請尤叔過來?我和子豪結拜,尤叔也可以是見證人。”
“香江呂漢申明天的飛機,所以今晚他的情緒最不穩定,指不定會找到什么人,或者做出什么喪失理智的事來,必須有個人看著他,尤罡在暗中監視呂漢申。”
“尤叔不但醫術高,格斗技術也非常高,單挑的話我反正打不過,尤叔的功夫肯定不是津門洛云生教的。”
“如果不是師父教的,那可能就是師娘教的。”歐陽子豪怪笑一聲。
“你這混小子,你沒武松那么穩重。”馮小曼嗔怒看著兒子,抬手裝作要打。
歐陽峰說道:“武松,你也是練過的人,尤罡甚至說你遇強則強,如果拼命,他都未必能制服你。你有沒有聽說過,武術家尤可為?”
“在天涯論壇見過關于京城尤可為的帖子,據說是一位名氣不算響,但是實力很強勁的格斗高手。京城第一代倒爺,甚至混過緬北和簡譜寨?”
“網上的帖子能說出來的,也只有十之一二,尤可為很傳奇,但他的事我也不能多說,年輕人沒必要過多的了解一位已經作古的人,你只需要知道,尤罡是尤可為的兒子,先練武后學醫就夠了。”
“難怪尤叔這么厲害。”
有個問題,如果我不問出來,好奇心會撞破了天靈蓋,“劉采妮的女兒劉輕夢,生父是不是呂漢申。”
“是他。”
歐陽峰一聲嘆息,“可現實卻是,劉輕夢和呂漢申一輩子都不能相認,這孩子注定一輩子有娘沒爹。”
“當時,呂漢申給我看的照片,有三個女人,另外兩個在哪里?”
我沒提化裝的字眼,因為大家心知肚明。
“武松,雖然你和子豪結拜了,但我還是不能告訴你,另外兩個女人在哪里。剛才你干媽說的沒錯,你干爸老歐陽就是護短的人。我希望自己的妹妹采妮活著,也希望另外兩個女人活著。不管她們當年做過什么,我都不允許別人傷害她們。”
歐陽峰面色沉重,點燃了一根雪茄,悵然嘆息,“當初為了保護采妮,為了轉移呂漢申以及更多人的視線,我對外宣傳野玫瑰是大風歌會所背后老板。其實大風歌一直都是歐陽家的產業,跟野玫瑰老千組合一點關系沒有。”
歐陽峰又說,“現在某些人的行動越來越頻繁,不揪出當年的野玫瑰就不罷休,所以我改口了,說大風歌會所賣給了歐陽家。”
“到底有多少人在尋找野玫瑰?”
“算上香江呂漢申和花城唐彬,不少于六方勢力。所以采妮這輩子,注定活得很累,賭癮和毒癮,精神分裂,被人追殺,就連女兒的親生父親,都想弄死她。”
“歐陽峰,你少說幾句,干兒子都沒心情吃飯了。武松,干媽給你夾菜。”
馮小曼給我夾菜。
我開始祝福自己,但愿將來我和小花的命運能好過野玫瑰。
歐陽子豪說道:“尤罡也沒辦法提升小花的心智,最多能治好小花怕疼的隱疾,然后祛除腦部淤血杜絕病變。”
“這已經夠了。”
“前提是,你必須很用心的陪著劉采妮玩牌,滿足劉采妮對賭局的一切渴望。如果哪天你煩了,劉采妮崩潰了,那么尤罡也就不會繼續為小花治療了。”
“我懂,我努力。”
為了我在乎的人,為了在乎我的人,我只能沖向刀山火海。
從餐廳走出來,已是夜里九點多。
我的挎包里多了一塊價值200萬元的百達翡麗。
從今天開始,歐陽峰是我的干爸,馮小曼是我的干媽。
客廳里喝茶,我看著歐陽子豪:“打算什么時候去我家里看看?”
“前段時間,我和尤罡去過你家了,今晚談過的,當時在你家里都談過。你爸媽很寵小花,這讓我刮目相看。等明年夏天,我跟著你回大源,在你家里住幾天。”
……
我回到麗景小區合租房,已是午夜之后。
阿木不在家,這個點,他在紅顏酒吧充當調酒師。
我推開自己房門的瞬間,嚇了一哆嗦。
房間居然有三個人。
尤罡坐在椅子上,呂漢申和一個看似保鏢的中年男人倒在地上。
這兩位都被捆綁住了,嘴巴被大團紗布堵著,然后被寬膠帶纏繞。
“尤叔,這什么情況?”我定了定神,低沉問道。
“呂漢申讓身邊的人開鎖闖入了你家里,我自然也進來了。按照呂漢申的說法,他沒想過謀害你,只想再讓你看看那兩張照片。”尤罡說道。
“是嗎?”
我冷眼看著呂漢申。
呂漢申嘴巴堵住了,說不了話,只能瘋狂的點頭。
我看明白了,如果真找到了當年的女孩,呂漢申敢于殺人是真的,可他自己怕死也是真的。
我奪過了尤罡手里的斧子,抓起了枕頭墊在呂漢申頭上,對著枕頭狠砸。
呂漢申的腦袋震顫,渾身顫抖。
然后我又用同樣的方式,狠砸了尤罡的后背和雙腿膝蓋。
呂漢申疼得身體痙攣,眼淚嘩啦啦,可他就是叫不出聲來。
“香江來的碧草籽,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想聽到呂漢申的回答,所以不會去掉他嘴里的紗布。
我就是要讓呂漢申疼痛,讓他恐懼。
然后,尤罡的表現稍微讓我有點震驚,他給呂漢申頭上來了一泡尿。
這個過程,按照尤罡的意思,我用DV攝錄下來了。
尤罡從我手里奪走了DV,冷笑道:“呂漢申,如果你痛苦,如果你不服,沖我來!你可以一直尋找野玫瑰,但你不能打擾歐陽家的朋友。”
呂漢申瘋狂的點頭。
然后,呂漢申和保鏢被裝進了兩個類似麻袋的口袋,尤罡一次就扛走了兩個口袋。
我倒是不擔心鬧出人命來,尤罡夠狠,但也有分寸。
我又睡不著了,打開了電腦玩游戲。
花初夏不在線,可我用QQ看了她三次。
這應該是思念,這樣的感覺和小時候一起玩耍不一樣。
一直到凌晨四點,阿木才回來,吃了燒烤喝了不少酒,是剛享受過生活的那種感覺。
“武松,你還沒睡。”
“被尿憋醒了,上個廁所接著睡。”
“哥們喝高了,不跟你聊了,累了,睡了。”
阿木迎面撞到了房門,我只能幫他開了門,扶著他,讓他躺到了床上。
“想吐嗎,讓你側身。”
“不吐,其實也沒喝多少,可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家里打電話讓我回家相親,可我不想走。其實不想走,其實不想留……”
阿木哭哭啼啼唱歌。
“你家里也早就知道你和白姍分手了?”
“白姍的丑事都傳回老家了,她想從老家叫人去大風歌會所,讓人知道了,我的老臉啊,嗚嗚……”
“睡著了就不難受了。”
我像是在安慰一個絕癥晚期被疼痛折磨的人。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清晨六點之前,我一直能聽到阿木嗚咽的哭聲。
下午兩點,阿木坐車去了華北省城常山,要去舊火車站附近尋找千術高手學藝。
他要開花,他要發芽,他要春風帶雨的嘩啦啦。
下午三點多,我去了銀杏小區的新房。
大豐收家具城送來了家具。
價值80萬的家具擺好之后,豪宅的感覺出來了。
米黃真皮沙發和大紅酸枝木的家具顏色不太搭,但是我有點喜歡。
今天秦雨燕有點忙,但是劉采妮過來了。
劉采妮眉目舒展,仿佛將要有喜事發生,可她腦海閃現的最多就是拿到好牌的瞬間。
如果不去幻想牌局,她就會想到D品某海。
如果她的行為都被束縛了,她就會發瘋。
此刻,劉采妮顯得很正常:“武松,什么時候上電器?”
“這兩天,元旦回家之前,也搞定了電器。”
這時候,我的手機響了,影星蕭琴來電約牌局,夜里8點30分在她家里炸金花。
結束通話之后,我心里有點沉重,可劉采妮的幸福卻很濃郁。
“炸金花和推牌九,最能體驗賭的精髓。”
劉采妮又開始重復以前說過的話,不知道她腦海里有沒有年輕時代和呂漢申相遇的畫面。
那一年,她用香皂洗澡,用海飛絲洗頭,穿花襯衫和喇叭腿牛仔褲。沒有婦科病,但有點喜歡夾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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