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翠蘭眼神懵懂：“gay是什么？”
話都說到這里了，沒有什么挽救的余地，蘇璨戳了下眉心，索性的破罐子破摔：“就是喜歡男人。”
聞言，姜翠蘭瞳孔放大，深深吸了口氣。
顯然是以她這把歲數，不太能接受男人喜歡男人這件事。
蘇璨俯下身給姜翠蘭掖了掖被子，低聲道：“這是秘密，吳月我都沒說。您等下可別在吳月面前亂說話，她那張嘴沒個把門的，回頭傳到戚總耳朵里，您外孫女我就要倒霉了。”
姜翠蘭鄭重其事點頭：“好好好，你放心，外婆絕對不會跟人透露一個字。”舉起三根手指，“外婆發誓！！”
蘇璨嘴角抽動，要笑不笑的說：“我相信您，那我先去了。今晚讓小月月陪您聊天睡覺，好不好？”
“去去去，少把我當孩子哄。”
姜翠蘭抱著雙臂，端著長輩威嚴的叮囑：“注意安全，拿到東西告訴我一聲。”
“放心吧。”蘇璨挑眉道：“這可關乎咱婆孫倆未來能不能過上每天一睜開眼從八百平米大床上醒來的日子。”
姜翠蘭笑罵：“貧嘴！”
……
蘇璨出了住院樓，巧遇了買完東西回來的吳月。
吳月道：“要走啦？”
“嗯。”蘇璨眼睛往吳月手里的透明袋子上瞄了眼。
“買了外婆喜歡吃的糕點，還有兩個蛋堡。”吳月拿出兩塊糕點和一個蛋堡出來。
蘇璨把糕點揣兜里后直接咬了口蛋堡，說：“之前的五百萬，這回是全都花沒了吧？”
吳月示意了下手里的東西，說：“余下的錢都用在這里了。”
“怪不得，”蘇璨咬了一大口：“不是自己錢買來的東西就是香。”
吳月沒有心情玩笑，愁容道：“在這里住真的太貴了，比之前沈繡給安排的醫院貴了好幾倍。”
蘇璨囫圇吞棗的充了饑，含糊著道：“貴在安全性上，還是值得的。”
吳月情緒復雜的道：“目前住院費咱續到了年底，若來年還想住，接下來三個月要賺幾百萬。你片酬不高，并且拍戲周期長，三個月里能指望拿到手的只有一些廣告雜志，商務活動的錢。這就是個無底洞……所以我想外婆身體條件既然允許出院，何不安排去我爸媽那……”
“不行。”蘇璨不帶商量的拒絕，“這件事以后不用再提，走了。”
吳月氣的直跺腳，壓著嗓子喊：“我家倆房子，我不在家另一個空著也是空著……蘇璨你榆木腦袋！”
——
再豪氣的醫院，出了大門拐個彎，還是能看到幾家壽材店。
蘇璨長這么大從沒去墳前看看親生媽媽，頭次去，高低得多買點東西以表她遲來的孝心。
店老板很熱情，先給她裝了三件套（香，元寶，紙幣）。隨后又向她推銷了紙扎的帥哥，紙扎的美女，還有傭人。
蘇璨看著眼前身長一米二，又可怕又可笑的紙人懵逼的同時也有點猶豫。
媽媽活著的時候遇到蘇子謙這么個渣男，都沒來得及洗洗眼睛重新找便香消玉損了，到了下面也不知道感情順不順利？寂不寂寞？
要不……
搞一個！
蘇璨顫顫巍巍伸出手指了下，問：“這哥們……多少錢？”
“分兩版，有腹肌的一千二，沒腹肌的八百八。”
“……”
草。
明明可以搶錢，還給她個紙人。
店老板堆著一臉褶子笑著推銷：“來一個吧！你說下面孤零零多寂寞，這幾個你沒相中，我里面還有小奶狗，小狼狗……”
“嗡嗡嗡。”
手機響了。
“老板你等會兒，我先接個電話。”
蘇璨放在耳邊，往外走，“喂，戚總。”
“哎，姑娘你別走啊！我跟你說我店里做的帥哥都是面相最好的了，小奶狗小狼狗你不喜歡，我這還有大叔斯文敗類，陽光燦爛類型的，你要是覺得貴，價錢可以商量！”
店老板追著蘇璨出來。
她沒聽到金主爸爸說了什么，耳邊全都是店老板花樣推銷的聲音。
知道的她是逛壽材店，不知道的還以為她逛的是窯子。
果然，金主爸爸已經想歪了。
“蘇璨，你在哪兒鬼混呢？”戚九洲聲音冷的掉渣。
“我……我我，戚總真不是您想的那樣，您找我有什么事嗎？要是沒事我這邊有事，能不能先掛了？”
“發位置給我！”
“別，”蘇璨急的一腦袋汗：“我真……”
“嘟嘟嘟。”
“……”完蛋。
二十分鐘后，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停在壽材店門口。
蘇璨伸長脖子。
譚嶼下車拉開后車門，金主爸爸修長的腿落地，一身私人訂制剪裁得體的西服套裝，臀翹細腰，曲線比模特還完美。
好像知道為什么男人喜歡身材好的女人了，這就跟女人對身材好的男人沒有抵抗力一個道理。
“你在做什么？”
戚九洲蹙眉看著坐在臺階上的蘇璨。
她懷抱著一個大黑塑料兜子，身邊還杵了個擁有八塊腹肌長得跟鬼似的紙人，場面簡直是詭異到至極。
蘇璨揪著耳垂，欲言又止，“我……我給我媽買點東西。”
戚九洲怔了下。
想到之前調查的蘇璨個人資料，緩下語氣：“別坐臺階上，臟。”
蘇璨聽話的拎著東西，抱著紙人起來，說：“戚總，您這么急找我，是有什么要緊事嗎？”
戚九洲：“我父親的親妹妹，也就是我名義上的姑姑戚文淑提前回了國，晚上有個家庭聚餐，需要你陪我出席。”
“啊……”
天降任務。蘇璨面色復雜，這不挖墳取東西的計劃又泡湯了嗎？再不取出來，可別爛在地底了！
“蘇小姐，給我吧。”譚嶼過來道。
蘇璨沒立刻交出東西，撐著笑道：“那今晚幾點能結束？”
戚九洲：“不一定。”
蘇璨舔了舔唇，糾結該怎么和戚九洲商量今晚曠一下工的時候，戚九洲忽然抬腳過來，二話不說把她重金買的八塊腹肌男甩給了譚嶼，之后又越過她走進了店里。
蘇璨正納悶男人進去干嘛，就聽到了一聲店家收款的提示音——微信到賬五萬元。
“欸？”
金主爸爸買東西了？
當蘇璨抬腿想進去探究竟時，戚九洲已經單手揣著兜信步走出來：“走吧。”
“那個……”蘇璨指了下店里。
戚九洲拉開后車門，攬著她的肩把她推到車里：“東西譚嶼會拿。”
蘇璨急著道：“不是！您買了什么啊，怎么會花那么多錢？”
戚九洲沒說話。
蘇璨還想問，就見譚嶼拖了兩個能把成年人裝進去的大黑兜子走了過來，跟在他身后的店家眼睛都笑沒的抱著八個紙扎的帥哥。
蘇璨捂臉：“……”
我可真替我媽謝謝您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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