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藍染的正常速度來說,讓他追一輛車是輕輕松松的,但眼下的場景是野墳遍布的荒郊,他兩股戰戰,別說跑了,能正常行走就不錯了。
黑夜被半空中綻放的煙花渲染的璀璨明亮,周邊的小墳頭也是被照的更為清晰。
藍染見著車子沒了影,自己是追不上了,便癱軟著半邊身子靠在了樹上,給最近通話的‘沈先生’,沈如玉撥了過去。
此時,沈家兒孫滿堂,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沈如玉坐在沈老爺子的左手邊,沈康和沈繡兄妹則坐在了沈老老爺子右側。
單人沙發上,分別是沈康的妻子,和蘇可沁。
然后沈康的幾個孩子,手里拿著玩具,在保姆的照料下滿地亂竄。
沈如玉手機響起來的時候,沈老爺子正在給蘇可沁催婚,問蘇可沁有沒有心悅的人,然后說他身邊有幾個不錯的年輕人,想要年后讓蘇可沁看看。
豪門里的婚姻哪里是那么簡單的,沈老爺子說出來幾個名字的男人都是跟沈家交好的世家,有錢,有權,但是人品相貌,就都一般般。
蘇可沁委婉的推脫。
奈何沈老爺子不買賬,說蘇可沁這些年在演藝圈里混也沒混出什么成就,繼續下去,只是浪費青春,消磨時光。
蘇可沁很是不愛聽這些話,但也不敢回嘴,便選擇了轉移沈老爺子注意力,說:“那小舅舅他年紀比我大,到現在不也還是單著嘛。”
這下子轉移的不僅是沈老爺子的注意力,在場其他人也紛紛看向沈如玉。
沈康似笑非笑的道:“三弟年紀是不小了,也應該考慮下婚姻大事了。”
沈如玉示意了下震動的手機,微笑著道:“我先去接個電話。”
身邊的傭人當即推了輪椅過來,把沈如玉扶了上去,
傭人還想著推著沈如玉離開,不過被沈如玉給拒絕了,他自行操控著,去了陽臺那邊。
沈老爺子撫摸著拐杖上的獅子頭,嘆氣:“要不是阿玉雙腿有疾,夜城的千金名媛怕是都得上趕著來攀。”
沈康:“良緣自有天定。父親別急,阿玉的姻緣許是還沒到。”
沈老爺子一臉愁苦的道:“我看要是任由他隨心所欲下去,后半輩子只能打光棍了。”
蘇可沁在旁邊癟嘴:“說起來都是蘇璨那小賤人害得,要不是她,小舅舅怎么可能殘廢。”
沈繡聽著她口無遮掩,不等沈老爺子發脾氣,先伸手戳了下蘇可沁的太陽穴,怒道:“說什么呢!”
蘇可沁吃痛的捂著腦袋,不服氣想要和沈繡回嘴,但是余光掃到對面臉色不善的沈老爺子,她瞬間耷拉下肩膀息聲了。
沈繡氣蘇可沁的不爭氣。
說什么是蘇璨的原因沈如玉才殘廢的,但蘇璨為什么會遇難?
本質上,不還是她派去的人把沈如玉打殘的嗎!
——
陽臺。
沈如玉把膝蓋上的毯子往上扯了扯,繼而把手機貼放在耳邊:“喂?”
藍染急吼吼的道:“小乖把我弄到墳地來后丟下我走了,你趕緊的,快派個道士過來接我。”
沈如玉:“……”
這段話,為什么如此似曾相識。
“她又約你去墳地做什么?”
“問我藏寶圖的事情。”藍染想了想,還是如實說了,“蘇子謙綁架了小乖的外婆,讓小乖拿藏寶圖去做交換。現在可以完全確定,藏寶圖是真的不在小乖手里。”
聞言,沈如玉面色一凜:“你說什么?蘇子謙綁架了姜翠蘭?”
姜翠蘭可是蘇璨的命,蘇子謙此舉簡直是找死。
“對。怎么,你想讓我幫忙呀?那你這我可得另收費,畢竟我跟你之間的合作里沒有……”
“嘟嘟嘟。”
沈如玉把電話給掛斷了。
藍染聽著忙碌音靜止了兩秒,最后低罵:“草!”
不想讓他參與,他還非就插一手了!
——
翌日。大年初一。
蘇璨昨晚和戚九洲沒有回老宅,而是在御瀾灣住的。
她睡不著,一直蜷縮在客廳的沙發上握著手機發呆。
戚九洲見她這樣,也沒有回屋,而是在她旁邊看著文件,無聲的陪伴著她。
早上譚嶼過來送了早餐,然后說了公安部那邊調監控的情況。
“蘇子謙很賊,他雇傭了兩伙人來混淆視聽。然后他在淮南路從最后一伙人手里接到人,給蘇小姐打完電話后就把手機卡給扔了,短時間內,我們很難確定他具體位置。”
戚九洲往不肯吃東西的蘇璨手里塞了一杯熱牛奶,而后抬頭看著譚嶼,平靜的問道:“藏寶圖繪制的進度如何了?”
譚嶼:“那邊說,中午前一定能送過來。我這就再去催一下。”
戚九洲:“嗯。”
譚嶼離開后,蘇璨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把牛奶放到茶幾上,接聽了起來:“喂?”
“小乖,需要武器嗎?來二師父這邊,給你看幾樣帶勁兒的東西。”
蘇璨面上露出意料之中的笑,沒回答,而是掛斷了電話后對著戚九洲匆匆道:“我先去我二師父那邊一趟。等下把地址發給你,要是藏寶圖畫好了,你直接讓人送到那邊去就行。”
戚九洲臉色有點不好:“什么意思?”
蘇璨往玄關處走,換鞋子,她一心要趕緊去做準備救人,故而頭也沒回的道:“你陪了我一整夜,戚家那邊還有一堆人等著你,你還是趕緊去忙。等我把外婆救回來,我就去找你。”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當……”
“咔噠。”
房門被蘇璨反手推上,她人已經揚長遠去。
戚九洲臉色當即陰云密布,她到底有沒有把她當做自己人?
他為她做了這么多,可她最后真正想依賴的只有她那個二師父!
“老板,藏寶圖那邊已經繪制完了,不過需要走一遍做舊的工藝,大約十二點左右能……”譚嶼回來匯報,不過話說到一半就止住了。
戚九洲的臉色著實難看,譚嶼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了。
“備車。”戚九洲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譚嶼有些懵,亦步亦趨的跟著,然后忍不住嘴欠問:“蘇小姐呢?”
戚九洲冷幽幽的斜瞥過去,“什么意思?沒有她,我還寸步難行了不成?”
完了。這是跟蘇小姐吵架了。譚嶼連忙把頭搖成撥浪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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