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聽到這話還是上一次——就沈老爺子請她那次。
蘇璨靜默著沒說話，蕭三站在外面一動不動，不進行任何催促的干等她的回答。
雙方比耐性的時候，第三方的白禮先看不過去了，沖著蕭三道：“戚九洲他把我女兒當什么了，都滾開！不然老子從你身上壓過去！”
蕭三本能怵了下，但他不能讓。
今兒就是真讓撞死了，他也得把蘇璨帶走。
“嗡！”
白禮同時踩了剎車和油門，車子發出一聲轟響。
聽得人膽戰心驚。
蕭三把頭低了些，額角隱隱冒出了冷汗。
白禮這個瘋子，他今兒怕是真要折在這里了。
警告沒用，白禮也不弄虛的，真要打方向盤撞人的千鈞一發之際，只聽咔噠一聲，蘇璨解開了安全帶，推著車門下去了。
“既然戚九洲派人來接我了，就不勞煩白先生了。”蘇璨回頭沖著白禮說了句，無畏的上了蕭三的車。
白禮十指收攏，目送著五六輛黑車匯入車流遠去，他張著嘴，喊不出來一句挽留的話，因為沒資格。
不過還是不放心，于是白禮追了上去，整段路都拉著適當的車距。
……
聚軒樓。
夜城數一數二的酒樓，是生意人最愛來談合作的地方。
蘇璨沒想到戚九洲會把她叫到這里來。
看著不是單純要和她談分手了。
蘇璨頭疼，胸口疼，胃疼，反正被蕭三領著上樓這期間她哪哪都不舒坦。
但輸什么都不能輸氣勢，蘇璨纖細身形挺得跟竹子一樣，眼神淡漠，面上沒什么表情。
她想把自己的狀態調整的跟去見沈老爺子一般，可惜，用盡全力，也無法展示出云淡風輕。
蕭三站在包間外，出聲提醒：“老板，蘇小姐到了。”
好幾秒，里面才傳出男人的聲音：“讓她進來。”
很冷的聲線，像是冰錐一樣刺穿了蘇璨滾燙的心臟。
說翻臉就翻臉，真是給她長見識了。
蘇璨抿了下唇，有瞬間想直接踹門，但那樣顯得她太急躁了，反而落了氣勢。
暗自調節了下情緒，蘇璨伸手，碰門的時候手指蜷縮了下，頓了頓，才輕緩的推開，走了進去。
全是煙味。
包間里白蒙蒙的，跟下了霧似的。
蘇璨皺著鼻子，瞇著眼，隱約的看到了坐在窗口餐桌后的戚九洲，她過去，第一件事不是坐下，而是把這一面墻的窗戶全都推開了。
媽的，想分就分，分之前還送她這么多二手煙，戚九洲害人真的很有一手！
戚九洲看蘇璨這舉動，好不容易裝起來的冷肅有些龜裂，露出了幾分尷尬。
等她期間煎熬的很，只能靠抽煙緩解。
十分鐘前得知她要到了，他就已經自覺把煙滅了，只不過這煙散的慢，把她嗆到，并非本意。
戚九洲有種做錯了事的感覺，垂下鴉黑的眼睫，不安的舔著唇。
這時，蘇璨拉開他對面椅子，一屁股坐下，開門見山的問：“找我什么事？”
戚九洲覺得有密密麻麻細小的針在扎著他的心臟，這一瞬是難以呼吸的。
好在他擅長隱藏情緒。
掀起眼，深邃的眼凝視著她，“你不問問我，為什么把你叫來這里？”
蘇璨身子向后一靠，腿一翹，傲慢到囂張的道：“有事說事。我最討厭磨磨唧唧，東拉西扯的人。”
戚九洲：“……”
蘇璨知道自己很不禮貌，可不這樣，她怕她稍微軟一下，就會露出被心愛之人拋棄的可憐樣兒。太丟臉了，她做不來。
戚九洲沒想到蘇璨這么絕情，她沒來之前，他在對不接她電話不回她信息的事，想了很多解釋的說辭，此時一個沒用上。
她的不在意，讓他不為人知的鬧了個大笑話。
“好，不賣關子。”戚九洲用種審視的目光睨著她，“我問你，你和‘回生’是什么關系？”
蘇璨眼神飄了下，轉念想，他既然把她弄到這里問這種，肯定是都知道了的，想瞞瞞不住的東西不如攤牌。
“紀修竹是我大師父。”
“你在‘回生’當過殺手？”
“當過。”
“曾經做任務的對象，還有印象嗎？”
這些問題越聽越奇怪，越聽蘇璨的眉頭皺的越緊：“你什么意思？”
“對于你殺過的人，還有印象嗎？”
他重復。
語氣比剛才重了幾分，尤其是說到‘殺’字時，眼里迸射出了凜冽的寒意。
強大的氣場壓迫的人無處遁形。
蘇璨的腦子轉不過來，如實道：“有些有印象，有些沒印象。”
戚九洲面色緊了緊，眼神愈發深沉的拿出張照片，推給她，一字一頓的問：“這個人，有印象嗎？”
是張黑白照片，場景是海邊。
一個穿著休閑的高大男人，抱著個小男孩朝著鏡頭比耶。
第一眼，蘇璨對照片上的男人沒啥太大感覺，倒是對小男孩產生無比熟悉的感覺。
細細一看，發現這不就是戚九洲小時候嗎？他那時居然有酒窩？還穿著超級瑪麗的背帶褲，走的是正太風格，天吶，這也太可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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