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九洲沒想到會在公司里碰到蘇璨，心頃刻就亂了，但步子依舊健穩。
走到電梯口，側身看了她一眼。
沒有冷漠，沒有嚴厲，更沒有恨和怒，而是淡淡的毫無波瀾的目光。好似她對他來說，完全無足輕重了，就跟個甲乙丙丁的路人一樣。
有委屈從心底源源不斷的上涌。
蘇璨還是不明白，為什么世界上會有人可以翻臉翻得這么快。
怪不得要被外面傳是活閻王，如此冷血，不是閻羅王是什么？
心里戲很足，表面上蘇璨兩眼彎彎，跟著其他人一樣喊了聲：“戚總好。”
拜拜就拜拜，下個會更乖！
想著，蘇璨用眼尾不著痕跡的掃了眼戚九洲身邊的倆女人。
好家伙，不僅抽離情感比她抽的快，連找下家的速度都更勝一籌。
奇奇怪怪的勝負欲沖上來后，蘇璨心塞的很。
戚九洲凝視著她，蘇璨因為失落垂睫的小舉動錯過了男人墨色瞳仁里波動的情愫。
這張明媚的臉輾轉在他夢中多日，每次都是醒來就成了一場空，現在總算是親眼看到了，卻覺得開心不起來。她對他又變成了言語客氣，說話時就一臉假笑的模樣了。
令人火大。
“叮——”
電梯門打開，他邁出一步后忽然的止住，繼而側身道：“譚嶼，你帶著我母親和婁小姐先去我辦公室。”
譚嶼立刻引領著倆人上電梯。
舒緲不解的看了下兒子，然后有所察覺的瞥了眼蘇璨，帶著打量的把她從頭看到了尾。
婁依依也在打量，不過不是舒緲那種單純地好奇，而是帶著判斷的，在看蘇璨對她有沒有威脅性。
待電梯門關合，四周也沒什么外人后，戚九洲才沉聲問：“證據找的如何？”
蘇璨皮笑肉不笑：“兩周時間連一半都還沒過去。再說，陳年舊事查起來總是麻煩。戚總您別急啊，我外婆在您那待著，您還怕我跑路不成嗎？”
戚九洲：“……”
聽著像是解釋，實際上滿滿的諷刺。
她氣他利用外婆，戚九洲懂，眼下也是被噎的無話可說。
實際上他這話問的是多余的，如蘇璨所說，她比他還急，要是有消息，早就上趕著找他了。
但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問這么一句？
戚九洲心知肚明，他就是想跟她說兩句話而已，哪怕是廢話。
“嗡嗡嗡——”
蘇璨手機響了。
剛好是脫身的理由，蘇璨把手機放在耳邊，也不管戚九洲是什么表情，直接抬腳往外走：“喂？”
“有時間，不過我先約了吳月見面。”
“等你下課吧，我去學校找你，還是你定別的地方？”
“好，晚些見。”
……
蘇璨說話沒刻意收著聲音，戚九洲一直沒動地方，聽著她回復的那些話，眉頭輕蹙。
她的朋友很少，除了吳月外便沒有知心的了。
放學？
是白霧嗎？
可從她說話語氣中又覺得不太像。
那她見完吳月還要去見誰？男的女的？約定在了什么地方？會喝酒嗎？什么時候回家？
一串串的問題縈繞在腦海中，攪得他心神不寧。
她該不會，去找別的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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