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嗡……”
手機響了起來。
蘇璨哭的渾身冒虛汗，手已經不聽使喚了，在兜里掏了半天才把手機掏了出來。
眼前都是淚，視線朦朧的看不清手機屏幕上的備注。她大口喘了幾口氣，用袖子摸了下眼睛，勉強的把情緒調節到可以說話的狀態，才將手機放在耳邊：“……喂？”
她聲音嘶啞，聽著就是哭過的。
吳月在電話那邊頓了下，忍不住低聲安撫：“璨璨，世事難料，你也別太傷心了。”
蘇璨此時確實是傷心的五臟六腑都痛的很，可吳月是怎么知道的？
白兜兜受傷的事，白家已經及時封鎖，還沒到全網都悉知的地步。
“你說什么？”她鼻音很重的問道。
吳月愣了下，疑惑：“你不是因為戚氏集團十分鐘前發的那則訃告哭嗎？”
蘇璨腦袋脹痛，全然沒辦法進行思考，“什么訃告？我這幾天都沒時間上網，兜兜受傷了，我一直在醫院。”
吳月一時間局促起來，自言自語的低喃：“哎呀，早知道我給你打電話好了。”
蘇璨抽了張手紙捏了捏鼻子，道：“你繼續說。”
吳月跺了跺腳，又拍了拍自己的腦門，糾結了好幾秒，才出聲道：“就是戚氏集團十分鐘前發了訃告，說戚九洲于上午九點十分，救治無效……死亡。”
聞言，蘇璨整個人僵成了石膏像。
什么？
她聽到了什么？
戚九洲，死了？？？
“喂？璨璨你沒事吧？我也是看網上發的，喂？對不起，我以為你已經知道了才給你打這個電話，你別不說話，你吱個聲啊？璨璨？”
啪嗒。
手機順著手腕滑落摔在了地上，蘇璨手腳并用，趔趔趄趄黃慌慌張張的往外跑。
然而才出病房門口，她只覺得眼前一陣眩暈，接著沒了意識倒在了地上。
“姐姐！！！”
……
蘇璨暈了兩天。
再次醒來的時候得到了兩個消息，一個好，一個壞。
好消息是白兜兜挺過來了，已經從icu轉到了普通病房。
壞消息是戚九洲明天出殯。
蘇璨睜著眼看天花板，有種浮在棉花上的不真實感。
戚九洲死了？
怎么可能，開玩笑，這一定是假的！她才不信。戚九洲不可能死的，不會的不會的……
“璨璨？”
“姐姐？”
白禮和白霧一左一右的守在床邊，俯身叫著醒來后平躺睜眼睛，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的蘇璨。
她的情況很嚇人。
眼神發直不說，淚水還一直從眼角滑落，枕頭都濕了一大片了，像是沒了魂般。
白禮心揪著疼。
他不怕蘇璨鬧，就怕蘇璨這幅沒了生機的絕望模樣。
幾天的折騰，讓本來就偏瘦的蘇璨更是暴瘦的厲害，眼下仿佛隨便吹一陣風，就能把她給吹散。
白霧俯身，商量著道：“姐姐，我把床搖起來，你簡單的吃點東西好不好？醫生說你現在需要進食，不然身體會被拖垮的。”
“……”
“姐姐，你不回答，我就當你是同意了……”
說著，白霧起身，試探性的一點一點把床給搖了起來，白禮也貼心的把小桌板支起來，從茶幾上拿了熱乎乎的飯菜過來。
“來，璨璨，爸爸喂你喝點粥。”
唇邊抵上了溫熱的觸感，米香縈繞在鼻尖，蘇璨終于有了下點反應，先是喉嚨滾動，接著蹙眉，手按著胸口側身朝地上干嘔。
白禮見狀，手忙腳亂的拿了垃圾桶，接著污穢物。
但是蘇璨白著張小臉俯身吐了好半天，可除了酸水外什么都沒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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