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的話自然掀起眾人心中的狂瀾。
誰愿意給他人做炮灰。
除了少數一些人還在沉默，大多數人已經臉上露出憤怒神色。
就算你是小神君又如何。
拿我們做炮灰。
那大不了這群仙會我不參與了。
你能奈我何？
能修煉到如今的境界，誰不是在同輩中脫穎而出的厲害人物？怎么可能甘愿去當他人的炮灰。
人群中一滿臉胡渣的灰衣道人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看起來有些邋遢，頭發蓬亂，眼神惺忪，連臟兮兮的道袍上都有濃濃的酒味。
看起來像是個醉酒的游方道人。
但當他走出來的時候，周圍的人都紛紛避讓，不愿靠近。
這道人很不簡單，一身神通神秘莫測，曾深入妖族領地整整十年，將某喜愛吸人骨髓的妖族生生追殺至滅族，而且還全身而退。
“這不就是當炮灰么？”灰衣道人醉醺醺的說道：“老道士我可沒有興趣，你們繼續吧，我先走了。”
說罷他扭頭就要離開。
如果開了這么一個頭，恐怕絕大多數的修士都會一走了之。
當然這還不是最大的問題。
問題是秦昭的意圖既然被發現，那豈不是只需要偷偷跟著你就可以找到圣跡所在了？那又何須合作。
“道友請稍等。”秦昭開口道。
灰衣道人停下了腳步，他似乎早就預料到對方會喊停自己。
所以停下來的動作倒是很干脆利落。
“小神君有何指示？”
“我并沒有想將大家當做炮灰。”
“那你是什么意思？”灰袍道人說道。
秦昭淡然回復：“我也不知道那廢棄的空間通道究竟有沒有危險，你們需要做的，只不過是承擔一些風險而已。”
“那不還是炮灰么。”
“如果連這點風險都不愿意承擔，還出來尋什么寶，就算是修煉還有可能走火入魔呢。我為你們提供圣跡位置，你們什么都不需要做就能知道圣跡所在，難道還不想付出任何代價？那未免想的也太好了一些。”
眾人面露思索，似乎是心中有所思量。
如果那圣跡并不存在風險，那他們就相當于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就得到了圣跡位置。
所以說這是一場賭博。
秦昭將風險嫁接到了其他人身上，同時自己也必須要接受，如果沒有風險，他就等于平白無故多了好多競爭對手。
灰袍道人目光閃爍：“你真的不知道圣跡是否存在危險？”
“自然，若是各位道友不相信，我可以立下心魔大誓。”秦昭平靜說道：“若我知曉存在危險，故意坑害那么多人，難道我不怕心魔么。”
小神君修煉的功法是至正至陽的功法，心魔大誓對這類人的約束是最大的。
所以心魔大誓是很有信服力的。
所以整件事實質上，更像是一種交易。
秦昭的做法看似很蠢，但實則是無奈之舉。
只有這個辦法才能把擁有線索的人聚集起來。
如果私下詢問，肯定是沒有人會愿意承認的，而且費時費力。
現在這么做，風險雖高，但卻是最快捷的辦法了。
很多人都在猶豫考慮。
“如果不愿意接受的道友，可以隨時離開，但若是有人敢暗中偷偷跟隨，那便不要怪我不留情面了。”秦昭沉聲說道。
這下讓更多的人心中動搖了。
如果不能偷偷跟隨，那還留這里有什么意義。
擺明著沒辦法再找到圣跡了。
而就在這時，席間響起一個聲音。
“這還有什么好猶豫了，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只是一點點小風險而已，我云之瀾實名制支持。”
眾人齊齊望去，不少人青筋已經爆出來了。
又是這個鬼淵傳人。
怎么什么都有他的事兒。
林夕正氣凜然的站了起來：“小神君深明大義，毫不吝嗇的與我們共享圣跡線索，我們若是拒絕這個提議，豈不是太不知趣了？”
“我先聲明，我是初來此地，沒有任何關于圣跡的線索。”
“多謝各位道友與我共享線索，在下實在是有些慚愧，所以甘愿為大家做探路的急先鋒，排除路途上可能存在的危機。”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身上。
鬼淵傳人，好歹也是聲名鵲起的天才人物了。
這么跟個狗腿子似的？
“鬼淵傳人，你到底搞什么鬼。”有人怒斥起來：“你最好不要心懷鬼胎，這里有這么多厲害修士，別以為自己可以為所欲為！”
實在是名聲太臭了，所有人都下意識認為他有問題。
林夕很無辜：“我搞什么鬼了，我只是贊同小神君的提議也不行啊。”
“你肯定有所圖謀！”
“我當然有圖謀，難道你們是來度假的？”
那人有些啞然。
當然有圖謀，所有人都有。
林夕說道：“我可是自愿為大家探路的，危險最大，風險我來承擔，難道這不是對大家都有利的事情？”
眾人有些沉默。
雖然不知道鬼淵傳人究竟要搞什么鬼。
但有這么一位厲害的修士去探路，似乎對所有人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前提是他不會故意坑人。
至于這一點嘛，有待商榷。
秦昭眼中也閃過一絲困惑。
此人究竟想做什么。
雖然他不明白林夕究竟想做什么，但林夕的態度，確實幫了他大忙。
有人牽頭，往往就有人響應。
圣人遺留之地，這所代表的含義非同小可。
實在太讓人心動了。
“我也加入。”輕顏仙子飄然而出，氣質清冷，有一種出世之美，猶如雪峰之上的雪蓮，不識人間焰火。
隨后一些散修也開口選擇加入。
再接下來便是一些大勢力的傳人。
那些有圣跡線索的人也不會拒絕。
這么一來，七八成的修士都選擇了參加。
只剩下少數一些修士。
他們見狀只能無奈也選擇了同意。
大勢所趨。
他們又不愿意真的放棄這次仙緣，當然也唯有參加這一條路了。
小神君秦昭說道：“既然大家此刻已經結成同盟，那就請有線索的道友不要吝嗇發現，與大家共享吧。”
沒料到那灰衣道人又率先站了出來。
他仍然是一副醉酒模樣，但卻取出了一塊老舊拓片：“貧道偶然發現了圣人留下的足跡，不知這算不算發現。”
眾人都驚了。
你這糟老頭子。
剛剛明明說自己不想成為炮灰。
結果現在竟然拿出了圣者足跡的拓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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