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空洞的眼睛望著棚頂,上面結滿了蜘蛛網,這是她以前最害怕的蟲子,而現在她看著,卻沒有任何波瀾。
方雅每天都在想,自己淪落到這個地步,是從哪一步開始錯了。
是認識了林宇開始,還是從去招惹秦策開始。
或許就是從認識林宇開始,如果不認識林宇,她就不會認識喬星,也不會和秦策作對。
就不會有后來發生的事了,她父親也不會癱瘓在醫院。
她現在還是方家的大小姐,過著錦衣玉食的生活,父母寵著她,每天除了逛街吃喝玩樂,還可以去旅游。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被毫無尊嚴的拴在這個棚子里,每天受著非人的折磨。
她現在唯一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念頭,就是自己的父母,她爸媽就她一個女兒,如果她死了,她父母又該怎么辦?
方雅就在等,等人來救自己。
一定會會有人來的。
方雅正想著,棚子的門忽然打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一瘸一拐走了進來。
男人身上穿著發白的寶藍色外套,外套很薄,里面的劣質毛衣穿了好幾件,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沒洗,領口和袖子全是黑黢黢的污漬。
男人手里端著一個掉了瓷的碗,一瘸一拐走到方雅身邊,他穿著不合身的褲子,褲腳半截踩在地上,褲腳上粘著厚厚的一層泥。
還沒靠近,方雅就能聞到他身上那股酸臭味,令她作嘔。
男人把碗放在地上,“快些吃!”
他的聲音讓方雅一哆嗦,她不敢反抗,立馬端起碗,直接用手抓著飯往嘴里塞。
飯是涼的,也是餿的,不知道放了多久,吃在嘴里黏糊糊的,一股酸澀的味道。
方雅一邊吃,一邊流著淚,吃得狼吞虎咽。
曾經有人說那些被賣到大山的女人有多慘,她還嗤之以鼻,而現在她終于切身實際的體會到了。
這種慘,無法形容。
方雅把碗里的餿飯吃干凈,把碗放在地上,露出手背上的是淤青。
男人問她:“你還跑不跑?”
方雅只能搖頭,她拼命的搖頭,“我不跑了,再也不跑了,我給你生兒子。”
男人蹲在她面前,聽到給自己生兒子,男人咧嘴一笑,這男人不知道多少年沒刷過牙了,一張嘴滿口牙都是黑的,噴出來的氣息險些讓方雅吐出來。
“你給我生兒子,生不出來兒子就打死你。”
男人一邊說,一邊迫不及待的站起來脫褲子,“你也快點脫了。”
方雅捏著自己身上唯一的衣服,手指緊了緊,她真的快要崩潰了。
男人見她不動,立馬抓起旁邊的棍子就往她身上招呼,“你脫不脫!脫不脫!”
方雅抬手擋著臉,崩潰的哭叫著,“啊!我脫我脫,不要打了......!”
男人這才停下手,把手里的棍子丟出去。
方雅哭的撕心裂肺,她哆哆嗦嗦地把自己衣服脫了,男人立馬撲了上去。
看得出,男人很想生兒子。
這個女人長得漂亮,他可是把自己的老本都拿出來才把她買下來,不生十個八個兒子怎么對得起他那八千塊錢!
方雅想死,這一刻她是真的想死了。
聞到男人身上傳來的惡臭,她一秒都活不下去了。
但就在她萬念俱灰的時候,聽到了警笛聲,方雅瞪大眼睛,死死盯著棚頂,豎起耳朵聽這道若隱若現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