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那時候高瑾知道,喬星是怕那幾個混混女生打她,所以才跟著自己形影不離。
開始她還挺不耐煩,后面有個小跟班就習慣了,喬星也實在殷勤,總是自告奮勇的幫她跑腿,買水買零食什么的。
所以后面那個女生再找喬星麻煩的時候,高瑾會幫她。
她最記憶猶新的一次,是那個女的說喬星是狗腿子,找到主人了。
高瑾把手里的礦泉水瓶砸過去,砸到對方腦門上,那女的瞬間炸了,立馬沖過來和她打起來。
那是打得最狠的一次,兩人拿著凳子互看,高瑾把對方的頭砸破了,還進了醫院,她也差點被勸退。
那女的后面不服氣,還要找人打她,高瑾那時候可不怕事,那女的放了那句話后,就天天書包里背著一把西瓜刀來上學。
那女的后面還真找了一群人來堵她,她從書包里掏出西瓜刀,算是把那群人嚇跑了,也都知道她不好惹。
當時喬星還跟她在一塊,那場面把她都嚇哭了,事后喬星哭著跟她道歉,覺得都是因為自己高瑾才惹上的麻煩。
高瑾還嚇唬她,再哭以后就不跟她玩了。
回憶一旦涌上心頭,那些細枝末節的記憶,也都源源不斷的涌入腦海。
如果不是說出來,高瑾自己都不知道她和喬星之間還有這么深刻的記憶。
這些對于她來說是家常便飯,但對那時候還是高中的喬星來說,大概很難忘吧。
楊涵支著頭,安靜的聽著,也沒有打斷她。
也不知道說了多長時間,外面的天色都黑了,高瑾說到最后,她都懷疑楊涵沒有認真聽。
直到車里安靜下來,楊涵才說話,“難怪,那她是該感激你。”
“其實這些事我早就忘了。”
“你覺得沒什么,她那么膽小的性子,肯定刻骨銘心啊,要不是你,她可能都輟學了,不管你出于任原因有意或者無意幫了她,對她來說,你就是她的恩人。”
“現在可能在廠里打螺絲,或者隨便嫁了個人......”后面的話他沒說了,再說就像是在拿高瑾當反面教材,是在批評她了。
“都是過去的事了。”高瑾嘆了口氣,想到喬星現在的身份,她心中也是感慨萬千。
楊涵笑了笑,“你們不是才重逢,這是重新開始,不是過去,好人會有好報的。”
“借您吉言。”
“是這個學校嗎?”楊涵不知道什么時候把車停下了。
高瑾也后知后覺的回過神,一看都七點了,她急忙點頭,“對就是這里,謝謝楊總,我先下去了。”
“去吧,小心點。”
高瑾焦急地推開車門下去,結果一看學校都關門了。
她拿出手機給婆婆打電話,電話剛接通,那邊依舊是吵鬧的聲音和麻將機的聲音。
“媽,你把晨晨接回去了嗎?”
“哎喲我給忘了,哎呀都怪她們,非得拉我打你讓走,怎么了你沒看到晨晨嗎?”
“她學校都關門了!”高瑾本就著急,語氣也變得不善,“你就非得打麻將嗎?”
“你吼什么!那是你女兒還是我女兒,你自己不去接,反倒怪我了,我欠你的啊?”
楊涵本來要走的,不過聽到她激烈的語氣,又松開了方向盤。
兩人吵了兩句,那邊似乎理虧,服軟了,“哎呀你打她老師電話問問,可能在老師家里。”
高瑾抬手擦了把眼淚,掛了電話又給老師打過去,萬幸的是女兒還在老師家里,不出意外的她被老師給說了一頓。
“實在對不起,麻煩老師了,我現在過來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