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洪先生。”舒禾在他面前落座,也寒暄道。
實際上,那次見面后到現在,滿打滿算,也不過十幾天。
這十幾天都是發生了不少事兒,比如她的老板戀愛了。
額,舒禾努力把自己的心思收回來:“怎么想起約我吃中飯了?”
洪曜看著她的眼睛,眉目里帶著點笑意:“想你了,就過來找你吃個午飯,約晚飯又怕你多心。”
舒禾微微一怔。
他對她倒是無比尊重。
不像她的老板,把她當成一個隨便的女人。
“有心了。”舒禾說,臉上便也帶了點笑意。
“我有沒有說過,你笑起來,特別像我前妻。”洪曜突然說。
舒禾自然是見過他前妻的——在打離婚官司的法庭上。
那是一位香/港/小姐冠軍,比她大一點,漂亮上許多。
“過獎了,洪先生。”
雖然兩人離婚時鬧得很難看,可舒禾覺得,洪曜這樣說應該是恭維。
“時過境遷,我倒是也很懷念我們當時戀愛的時光。”洪曜又說。
他們離婚倒不是因為感情上的事,是共同運營的公司股權收益分配不均的問題導致,所以才找了舒禾這個經濟律師。
洪曜嘴上說著懷念,卻并不耽誤他當時的不留余地。

當然,舒禾也在其中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這種事沒有孰是孰非,能勝訴,起碼證明法律站在他這一邊。
他提前妻,舒禾不知怎么接茬,也不好評價什么,只是道:“人跟人之間,有的是來結緣的,有的是來了緣的。當時相愛過就好,至于后續怎么發展,或許由不得自己。”
“這話只適用于我嗎?”洪曜的笑意加深,“你這樣清醒,自己不也走不出來?”
舒禾想了一下,她之前忙于學業,一路讀到了博士,人到30歲,也不過談了孟懷安這么一個男朋友。
嚴格意義上,孟懷安是她的初戀,走不出來也正常。
所以她才借酒澆愁了那么久。
不過如今想想,兩人分開也有一個多月了,她出差的一周多竟然忙到連喝酒都忘了,也算是釋懷了吧。
“都需要個過程呀,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舒禾說。
“你喜歡什么樣的男人,有標準嗎?”洪曜問。
舒禾認真的想了一下,可她今天滿腦子都是孟清暉,根本沒辦法想到別人。
孟清暉是良配嗎?當然不是。
“沒什么特別的標準,看感覺吧。”舒禾只好說。
洪曜又笑:“有標準還好說,能給男人一個努力的方向。知道你喜歡高顏值,就去整容,知道你喜歡錢,就多去賺一點。憑感覺,三個字,可是能把所有蠢蠢欲動的心都掐死在萌芽里。”
“我已經超過30歲了,如今對我蠢蠢欲動的人很少了。”
舒禾說的是心里話,她知道自己有點顏值,也有一點錢——當然,這點錢跟她的老板和眼前的這位貴族沒法比。也遇到過一些對她感興趣的男人,可他們在她眼里并不真誠,并沒有給她長擇的打算。
說起來挺好笑的,她一個新時代的精英女性,竟然還為了一個男人去學習情感理論,看什么MV,PU,長擇,短擇!
還真是……恨嫁又可憐。
“歲月從不敗美人,你才30歲,到了60歲,90歲,為你蠢蠢欲動,小鹿亂撞的人也不會少。”
洪曜看她的眼神里內容過于豐富了,舒禾只好躲閃了一下。
“那不能,我zhiti不協調,跳不來廣場舞,想去搞定那些老頭子怕是要差點意思。”她插科打諢,想把這個話題快點劃過去。
洪曜繼續眉目彎彎:“你可以差異化競爭,我帶你去釣魚。絕對是陸亞一枝花。”
舒禾被他這句話逗得直笑:“那我得修身養性,釣魚比廣場舞更需要體力。”
“那期待一下我們的老年生活吧。”洪曜舉起了手邊的杯子。
午休時間,下午還要工作,兩人喝的都是檸檬水。
這話說的曖昧,可結合前面的語境并不突兀,舒禾便也舉杯:“好。”
孟清暉和張子初進門時,正聽到兩人最后的對話。
“那是舒總監的男朋友嗎?好帥啊,兩人真般配。”張子初說。
帥?孟清暉是做媒體的,見多了俊男靚女,只能說洪曜比其他男企業家好看一點,論顏值,比他好看的男人多了去了。
他并不覺得他帥。
當然,孟清暉不可能承認是自己的嫉妒心作祟。
而張子初看孟清暉嗤之以鼻的模樣,會錯了意。她以為孟清暉因為自己夸別的男人吃醋了,心里一喜。
又趕忙星星眼地看向孟清暉,“不過還是清暉哥哥最帥,無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