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慚愧慚愧,小爺天生富貴 > 第22章 青云之志
  西席,語出《稱謂錄》,不同朝代時期代表的意義不同,在大周朝為師長者之意,不是老教師的意思,是老師之意,私人家教那種。

  像給王爺當西席,可以稱之為賓師,指沒有官職卻受到君王器重的才德兼備之人。

  幽王不是君主,但也是天家一員,大周朝當今天子和個吃了八斤西地那非的無情播種機器似的,不到四十,拱出來九個王爺倆公主,正好湊齊一支足球隊。

  十一個王爺公主甭管是不是到了冠笄之年,都可聘請老師去府中授學,這種私人性質的老師又分為兩種,一種是兼職的,一種是坐班的。

  兼職的一般由宮中指定,多是官員,還都是品級較高的官員,抽空可入宮或是入王府授學。

  坐班屬于是長期雇傭,這就是西席了,不過都沒官職,在士林之中頗有名望,皆是名士大儒。

  別看沒官職,卻可以令自己的聲望更上一層樓。

  有的運氣比較好,教授的王爺將來要是當了太子的話,那他就可以成為太子少師,是可以為官的。

  要是運氣爆炸,教授的王爺成了天子,那基本上就是帝師了。

  當然也有運氣不好的,太子沒當成,天子也不行,非當反王,那這個反王的老師自然沒好下場,咔嚓一下人頭落地,順帶全家銷戶。

  京中倒是有傳言,幽王府的確要在士林之中尋一名士教授小王爺周衍,議論紛紛,猜測紛紛,可誰又會想到竟然是柳文方。

  別看這老登是柳家管家,實際上在京中士林頗有名望,雖不是聲名無二的大儒,至少也是名士,一旦被聘為幽王府西席的話,柳家地位必會水漲船高,京中誰人不知當今天子最寵小王爺周衍。

  那么事情的性質就徹底變了,不管這事公沒公開,剛才在公堂之上韓家兩父子的確是給柳文方這個未來的王府西席氣的昏厥了過去,大大羞辱了一番。

  打個比方,出門碰見個老頭,瞅著der呵的,老說胡話,上去罵一聲你如何如何的。

  正常來看也不是什么大事,罵一句罷了,最多道歉。

  結果沒過兩個小時,新聞公開了,這老登成為美國總統了。

  那性質肯定不一樣了,別人可不管你當時知不知道這老頭是不是美國總統,只會在意你剛才是不是罵人家了,是不是說拜登憋屁,有心無力了,就問你說沒說吧!

  即便是沒心沒肺的韓百韌也是心里咯噔一聲,頓感頭大無比。

  再看那吳勇,得意的和他八十老娘喜得九胞胎一樣。

  “韓百韌啊韓百韌,你教子無方也就罷了,官至三品,不知是你有眼無珠還是跋扈慣了,竟連王府西席也敢羞辱,此事傳了出去,莫說朝堂,便是連京中士林也會對你口誅筆伐一番,你韓家在京中,在無立足之地。”

  重重哼了一聲,吳勇雙手一背:“本官奉勸你,明日上書請辭,莫要在京中貽笑大方。”

  韓百韌微瞇雙目,望著那吳勇小人得志的模樣,生生將罵人的話咽了回去。

  倘若柳文方只是柳文方,剛剛公堂之上所發生的事情,還不是他韓家父子二人想如何說就如何說。

  可若這柳文方要成了王府西席,性質可就變了,外人會相信柳文方在公堂上不尊周律,不尊府尹,可外人不會相信一名王府西席會不尊周律,不尊府尹。

  大家信的不是柳文方,而是幽王,是天家。

  不由得,韓百韌再次想起了之前韓佑勸他辭官之事,現在看來,這官想辭都辭不了,全身而退,難也。

  “爹。”

  一聲輕喚將韓百韌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之中,韓佑輕聲道:“您先回堂中歇著,又不是多大的事。”

  “為父…”韓百韌深深嘆了口氣,哪能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韓佑卻是露出了笑容:“您高枕無憂便是,孩兒何時令您失望過。”

  老爹愣了一下,認真的回憶了一下,從小到大,這小子好像就沒讓自己沒失望過。

  韓佑也不解釋,轉過頭,沒有看向那得冷笑連連的吳勇,而是望著剛醒來沒多久的柳文方。

  從吳勇說柳文方被聘請為王府西席時,韓佑就一直在觀察這老登的神情。

  先是茫然困惑,緊接著神色一凜,最終才是難以掩飾的狂喜之色。

  韓佑兩世為人,光看這老東西的表情轉換,心里就大致有了猜測。

  這就和暗戀多年的女神突然給你打電話說想和你結婚似的,表情大致就是如此。

  先是茫然困惑,我沒聽錯吧。

  再是神色一凜,難道是要找我接盤?

  最終面露狂喜之色,nice,買一贈一啊!

  韓佑由此斷定,幽王府聘請西席,確有此事,柳文方也知道。

  只不過柳文方初聽之下很困惑茫然,表示這事應該和他沒什么關系,剛剛在公堂都被氣的差點高血壓直接壓死在原地,根本沒提過這事兒。

  之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應該是想通了某個關節。

  最后面露狂喜,確定了自己要成為王府西席。

  韓佑又將目光落在了吳勇身上,微微拱手施禮。

  “學生見過吳大人。”

  吳勇微微皺眉:“你是何人?”

  “學生便是大人口中囂張跋扈目無律法的韓府少爺韓佑。”

  “你就是韓佑?”

  吳勇深深看了眼面容白凈的韓佑,又越過目光望著長的和猛獸俠里猩猩隊長似的韓百韌,面露狐疑之色:“當真?”

  韓佑聳了聳肩:“學生長相像我娘。”

  吳勇面露恍然之色,又是皺眉,看著韓佑那目光,就和看一坨直立行走的大便似的,毫不掩飾的厭惡。

  “學生敢問,吳大人是從何處聽聞柳文方任了幽王府西席?”

  “放肆!”吳勇斥責道:“你一小小書生,竟敢直呼劉先生名諱,難道你爹娘未教過你何為禮數不成。”

  “那學生應該如何稱呼他?”

  “自是尊稱先生…”吳勇滿面鄙夷之色:“不過你還不配,不知禮數,蠻橫無理,讀書人的臉都讓你丟盡了,日后,莫要再以讀書人自居。”

  “不錯!”

  被吳勇隨從攙扶的柳文方來勁了,快走兩步,指著韓佑就罵:“老夫享譽士林,卻被你一夸口小兒如此羞辱,敗類,斯文敗類!”

  吳勇上下打量了一番韓佑:“愣著作甚,還不賠禮。”

  就在此時,一身穿甲胄之人闖了進來,衙役不敢阻攔,只是剛要詢問,甲胄之士亮出了腰牌,門外衙役連忙退讓。

  這人腰挎長刀,身材修長,滿面冷酷之色,和誰都欠他一本房產證似的。

  甲士快步來到公堂前,朗聲道:“本將幽王府護衛統領張卓,攜幽王令旨,閑雜人等,退避,不得喧嘩。”

  話音落,眾人面色各異。

  韓百韌眼眶暴跳,沒想到這王爺得信兒得的這么快。

  吳勇則是臉上閃過一絲莫名。

  至于那柳文方,可謂紅光滿面,不由叫道:“這位壯士所攜令旨,可是與幽王殿下聘西席一事有關。”

  叫張卓的護衛略顯詫異:“你怎地知道。”

  柳文方朗聲一笑,中氣十足,緊接著正了正衣衫后退三步,施禮起身:“老夫,正是柳文方。”

  阿卓看了眼這老登,問道:“你是何人與我有何干系。”

  柳文方傻乎乎的說道:“老夫便是幽王府聘請的西席先生。”

  阿卓更顯困惑:“殿下聘的先生為京兆府府尹韓大人之子,你是韓大人之子?”

  沉默,和不沉默的,都沉默了。

  足足半響,韓佑率先打破了沉默,一背雙手,用下巴看向吳勇。

  “小吳啊,剛剛你說,見到王爺西席,應該,尊稱什么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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