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瑤壓低了聲音道:“是永昌侯府在舉行往生儀式,想必是為林月秋辦的,你這個時候進去,林家人肯定要吃了你。”
她在人群中看見了永昌侯夫人,這個時候如果嬌嬌進去了,肯定要鬧起來的。
葉沉魚也沒想到會這么巧,他們顧家來大慈悲寺上香,也能和林家撞到一起,真是晦氣。
黎清瑤有許久沒來祭拜她爹娘了,自然不能因為林家人在就不去了。
她道:“我自己進去就行了,你先避一避,千萬別讓林家人發現你。”
葉沉魚卻不太放心,雖然黎清瑤姓黎,但也是顧家的表小姐,她道:“讓凌霄陪你一起去,我不走遠,就在那邊的許愿臺等你們。”
往生殿不遠處,有一個許愿臺,這里有一顆上千年之久的老槐樹,香客門會將自己的愿望寫在紅綢之上,掛在樹上。
而從許愿臺上,可以看到蓮華山的風景,這是葉沉魚最喜歡的地方。
凌霄看了一眼那許愿臺,是不遠,她想著也耽擱不了多少的時間,便沒有拒絕。
黎清瑤謝了葉沉魚的好意,然后帶著凌霄去了往生殿,葉沉魚則獨自一人來到了許愿臺。
就見這顆老槐樹上掛滿了紅綢,那些寫著愿望的紅綢,在風中輕輕的飄舞。
葉沉魚站在樹下,內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靜,就聽不遠處的和尚問道:“姑娘,要許個愿嗎?很靈的。”
她心想來都來了,那便也掛一個吧,于是給了和尚一錠銀子,然后取了一根紅綢走到桌前,提筆寫下了自己的愿望。
寫好后,她尋了個枝杈,將紅綢綁了上去。
小和尚收了她的銀子,嘴甜的說著吉祥祝福的話。
葉沉魚微微一笑,前世她也曾來過這里,許過愿望,但神佛并沒有保佑她。
重生之后,她覺得求佛不如求自己。
正想著,身后一個面善的小和尚走過來,雙手合十道:“請問是顧家的大小姐嗎?
老夫人身子不適,顧夫人正派人四處尋你,請跟我來。”
葉沉魚聞言臉色一變,忙跟著那小和尚走了。
待她走后,顧錦初來到了許愿臺。
她站在方才葉沉魚站的地方,看著她掛上去的那根紅綢,然后伸手解了下來,只見上面就只有簡單的四個字:“感謝上蒼。”
她覺得奇怪,別人許愿都是將自己的愿望寫上去,希望神佛能夠保佑。
可是葉沉魚卻在這上面寫了感謝上蒼四個字。
她從一個貴女淪落成為鄉野村婦之女,落得這般境地,有什么要感謝的?
顧錦初覺得葉沉魚就是故意的,她將那個紅綢卷成一團,扔進了樹旁的那個大香爐里。
小和尚看見了苛責道:“施主,你怎么將別人寫的愿望給燒了?”
顧錦初回頭,沖著那和尚道:“我樂意,要你管。”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掉了。
大慈悲寺的后院,依山而建,這里是供香客休息的地方。
小和尚將葉沉魚帶到寫著佛字三號的廂房門前道:“就是這里,施主請吧。”
葉沉魚道了一聲謝,打開房門,就見廂房里空無一人,而桌上的香爐里燃著檀香。
她意識到不妙,轉身就要出去,就聽砰的一聲,身后的房門被人鎖上。
她覺得渾身有些無力,隨即雙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門外的小和尚聽了聽里面的動靜,確定萬無一失后,他轉身出了院子,就見一個頭戴帷帽的白衣女子正站在樹下。
他笑嘻嘻的走過去,將鑰匙遞給了女子道:“小姐,事情已經辦好了。”
女子轉身,頭上的帷帽遮了她的臉,瞧不清相貌,她接了鑰匙,然后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給他:“知道怎么做吧?”
那和尚收了銀票道:“小姐放心,小僧什么都不知道。”
女子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淺淺的笑意,她道:“走吧。”
和尚收好銀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里。
待人走后,那女子將頭上的帷帽取了下來,看著葉沉魚所在的廂房,眼底透著一抹輕蔑的笑意:“葉沉魚,你也不過如此嗎。”
她轉身看見不遠處有個乞丐正在角落里打瞌睡,便將帷帽戴好,走了過去,踢了踢地上的乞丐。
那乞丐是大慈悲寺的常客,經常來這里乞討,有時候會在寺廟里幫工,賺點銀子。
看見女子,乞丐揉了揉惺忪的睡醒,忙站了起來端著破碗喊了一聲:“貴人有什么吩咐?”
女子將鑰匙扔在了他的破碗里道:“想大富大貴嗎?佛字三號房,去了自有你的好處。”
乞丐聞言眼睛一亮,他拿著那鑰匙,看向眼前的女子。
雖然不知道房間里有什么,但這番話還是讓他心動了。
懷著好奇之心,他來到了佛字三號廂房,緊張的打開鎖推開房門。
卻見里面空無一人,只留燃盡的余香。
見自己被耍,乞丐有些生氣,他退了出來看向那白衣女子道:“貴人,這里面什么都沒有啊。”
“不可能。”
女子沖了進來,環顧了四周一眼,這廂房本就是供人修葺用的,除了一張床和桌椅,沒有其他東西。
一眼望去,根本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可是她分明親眼看見,那個和尚將葉沉魚帶了進來,而且房間里燃了迷香,她怎么會憑空消失呢?
短暫的慌亂過后,女子看見了半敞的后窗,她走過去,就見窗臺上落了幾滴鮮血,還沒有干。
而后窗外通往蓮華山的后山。
女子有些懊惱,真沒想到竟讓葉沉魚給跑了,她當真是小瞧了她,可惡,真是可惡。
正惱著,忽而覺得腳下踩了什么東西,撿起來一瞧,竟是一支染血的木簪。
簪子上雕著一尾戲水的蓮魚,栩栩如生,簪身上還刻著嬌嬌兩個字。
這是葉沉魚的東西?
想來她是察覺自己中了迷藥后,拔下發簪刺傷了自己,以抵擋藥效,不讓自己昏迷過去。
她倒是挺聰明。
“貴人。”
乞丐還沒有離開,他睡的好好的被叫了起來,說是能讓他大富大貴,結果空歡喜一場。
瞧著這貴人穿的不似尋常人家,怎么也得撈點好處才行。
女子回頭看著那又臟又臭的乞丐,臉上還露著猥瑣的笑容,不免有些嫌惡。
但觸到手中的那支發簪,她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她朝著那乞丐勾了勾手:“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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