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其實根本沒必要跟他們動怒。”
在司徒家年輕一輩里,司徒浩鴻算是醫術不錯,而且頗為穩重的,他的話,司徒軒倒也聽的下去幾分。
沉沉的嘆息了一聲,讓自己稍稍冷靜下來,司徒軒這才道。
“這話怎么說?”
聽著問話,司徒浩鴻也不瞞著,他迅速開口道。
“從老六去了天陵開始,他在司徒家,其實就已經算是一枚棄子了,不論神血圣女是順利接回來,還是接不回來,他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要知道,上面那一位,可不算什么容人的人。同樣,水長老云長老緊接著而去,也是一樣的道理。”
“你的意思是……”
“爹,看破了心里明白就好,說破了就沒意思了。”
淡淡的說著,直接打斷司徒軒的話,司徒浩鴻這才不緊不慢的繼續。
“而且,眼下去鬧騰,也著實沒意思。尤其是,這事為的還是一個繆鳳舞。說得好聽點她是司徒家人,說的難聽些,一個姨娘而已,跟個奴仆婢女也沒多少差別,死了就死了,哪涉及到司徒家的臉面?更何況,還是要為了這么個人,去為難神血圣女。上頭那位,在意不是神血圣女,可是他在意神血圣女的價值。這個時候,你又何必去找神血圣女的晦氣。這要是真鬧出個好歹來,上頭那位能不找你的麻煩?”
“這……”
“爹。”
放下茶盞,司徒浩鴻緩緩對上司徒軒的眸子,他苦口婆心道。
“爹你應該明白,你當了這么多年大爺,卻沒成為家主,那是因為上頭那位壓根就不想讓你做這家主。你就算怎么折騰,都不可能。尤其是一旦神血圣女真的打開了通天口,他扶搖直上了,又怎么會給你利益?與其去折騰,你倒是不如撈點實惠的。”
“實惠的?”
呢喃著這兩個字,司徒軒眨眨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倒是一旁的魏氏,心思通透。
“浩鴻,你的意思是,讓你爹緊盯住了風長老和上面那位,以便能夠打開通天口的時候,更上一步?”
“是啊。”
微微嘆息了一聲,司徒浩鴻輕哼了一聲,迅速繼續道。
“如今,這司徒家里的人,盯著這事的,絕不在少數。可是,那通天口可不是誰都能去的,也不是誰都能借著這個機會,扶搖直上的。爹,你既然也盯著這事,就不應該為了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攪亂了大局。萬一真的因小失大了,得不償失。”
司徒浩鴻這話,倒是讓司徒軒的心里,更痛快了一些。
微微點頭,司徒軒道。
“你這么說也有道理,看來,我今日是不應該去凝香閣的。”
“爹你明白就好,”司徒浩鴻說著,順帶著還要給古長老上眼藥,“還有,爹你也別跟古長老走的太親近。比起水長老和云長老來,那就是個沒腦子的。若非早年對于扶持司徒家有功,他絕對坐不到如今的位置上。大長老也好,上面那位也好,對他其實都看不上,偏偏他還不自知,四處的折騰。跟他在一塊,討不到什么好處。”
“可是我瞧著,大長老和他……”
“大長老就是只老狐貍,那是活脫脫的老油條,整個家里,但凡有點本事有點地位,他得罪過哪個?可他心里是怎么想的,暗地里又是怎么做的,只有他自己明白。”
司徒浩鴻這話,說的直白極了。
司徒軒聽著,心上不禁微微漏了一拍,這些他本也該注意到的,怎么就被迷了眼了?
抿著唇,司徒軒不再多言。
……
凝香閣。
一日很快就過去了,只不過,唐昕甜依舊沒有動靜。倒是臨近傍晚的時候,風長老過來了。
彼時,夏傾歌身上因為帶著血鳳琉璃石而產生的紅光,已經散去了。
風長老來,倒也不怕他瞧。
夜天絕引著風長老進來,先讓他給夏傾歌診了脈,確認夏傾歌的狀態還算平和,包括肚子里的孩子,狀態也好之后,夜天絕才帶著風長老進了偏廳。
這里只有他們兩個人,風長老也不繞彎子。
“王妃現如今這個狀況,之前咱們商量的事……”
“風長老是改主意了?”
不等風長老說完,夜天絕便開了口,他看向風長老的眼神,也更多了幾分玩味。
聽著問話,風長老笑笑,“那倒不是,畢竟,老夫已經打探出了一些簡小姐的狀況,若是因為王妃身體有恙,難以履行前面的承諾,就對簡小姐不聞不問,這事說不過去,同樣的,我心里也會不安。”
“風長老仁善。”
夜天絕輕聲夸贊,只不過,這夸贊并不算走心。
風長老也明白,但這不影響他的決定。
勾唇笑笑,風長老快速道,“若是順利的話,明晚的時候,還請王爺安排人隨著老夫一起,去營救簡小姐。至于其他的條件,等王妃醒了之后再說也不遲。”
“風長老放心,本王和王妃答應的事,不會反悔,只不過因著王妃的身體狀況,有些事情會稍稍推遲而已。”
“王爺這么說,老夫也安心了。”
“如此最好。”
夜天絕笑笑,也不再多言。
風長老并沒有在夜天絕這多留,把話說清楚了,又說了說明晚的營救安排,他就回去了。畢竟,簡若水那邊,他還要再安排一番呢。燙手的山芋,早拋了早省心。禍水東引到位了,一切和他都沒關系了,他也就能坐享其成了。
風長老想的倒是挺好,只不過,夜天絕早已經把他的心思看透了。
看著風長老離開,夜天絕不禁冷笑。
下一瞬,夜天絕迅速將熬戰叫了過來,“熬戰,你去把三哥和司徒請過來,就說有若水的事,我要跟他們說。”
之前熬戰沒有從旁侍候,自然不知道風長老說了什么。
現在聽著夜天絕的話,他心頭不禁一振。
只要簡若水救回來,那他們這邊少了牽制,剩下的事也就更好辦了。這對他們來說,是個極好的消息。
連連點頭,熬戰迅速應聲。
“是。”
熬戰應著,隨即迅速去找人,他動作利落,沒多久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兩個人,就已經到了。
之前夜天絕和夏傾歌都安排了什么,他們兩個人心里也有數,一聽到夜天絕叫他們來,他們便知道,簡若水的事風長老松口了。只要風長老松口,那簡若水就一定能回來,這事已經成了七八分。
眼底帶著笑,司徒浩嵐迅速道,“天絕,你快說說。”
聽著問話,夜天絕也不瞞著。
將風長老來,以及風長老的話,全都告訴了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同時,夜天絕也說了自己的擔憂。
“這件事,風長老雖然松口了,但是咱們也得防著些。”
“天絕,你什么想法啊?”
司徒浩月聽著夜天絕的話,迅速問道。
夜天絕輕嘆,“風長老是只老狐貍,給自己找麻煩的事,他不會去做。之前綁了若水,那是為了試探你們。現在,試探你們不成了,而我和傾歌又來了,若水在他那就是燙手的山芋。有了藥王典的誘惑,他自然會松口,這不難理解。只不過,他不會允許自己身上留有污點,落下把柄。所以,我猜多半他會禍水東引,將這個黑鍋甩到司徒廉那里去。”
司徒廉……
這個名字,讓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兩個人的心,都懸了幾分。
他們的心頭,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夜天絕瞧著,迅速道,“司徒廉不是個省油的燈,而且他已經夠黑了,也不怕什么黑鍋,我擔心若是風長老有動作,被司徒廉覺察了,他說不準要先下手把這個黑鍋坐實了。那若水可就有危險了。”
“那咱們怎么辦?”
看著夜天絕,司徒浩月急切的問道,同時,司徒浩嵐也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雖然沒有像司徒浩月那樣,急切的問出口,可是,司徒浩嵐的心里對簡若水的擔憂,其實要更甚許多。
他是真的怕簡若水出事。
這幾日夜里,他幾乎日日都能夢到簡若水,而且每一次都不是太好,那種感覺太折磨人了。哪怕是醒來之后,他知道那一切都只是夢,可回想起來,依舊會覺得有種鉆心的疼。
他害怕噩夢會成為現實。
司徒浩嵐的擔憂,都寫在了臉上,夜天絕看的清清楚楚。
抿了抿唇,夜天絕這才道。
“明晚之前,風長老應該會將人轉移開,我讓人分別盯著他的院子,以及司徒廉那邊,但愿能有所收獲。不過,即便是派人盯著,也不可能盯得太緊,一方面容易被人察覺,會壞事,另外一方面,若是咱們盯得太緊,風長老轉移人不成,那這事就無法推進,也是壞事。”
這道理,司徒浩月和司徒浩嵐都明白,只是明白并不能解決。
他們兩個對視一眼,都找不到什么更好的解決辦法。
正尋思著,他們就聽到夜天絕開口。
“當然,稍后我會聯系秋蟬,讓她混進司徒廉的院子里。只要她能盯住司徒廉,不給他出手的機會,那若水就能多兩分平安。至于你們兩個,幫我做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司徒浩嵐開口,聲音鄭重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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