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司徒浩月沒有聽說過,就是水長老和云長老,他們在司徒家一輩子,也不曾知道,司徒家里還有這樣一個地方,養著這些東西。
一時間,水長老和云長老的臉色,都不大好看。
司徒家的齷齪和骯臟,可能遠比他們知道的,還要多的多。
正尋思著,他們就聽到夏傾歌開口,“若是沒認錯的話,這應該叫云水鱷,是食人魚中的一種。”
“丫頭,你知道?”
聽著夏傾歌的話,司徒浩月不禁看向她,眼神灼熱。
夏傾歌點點頭,“只是在醫典里看到過,只不過,沒想到這東西,會出現在司徒家里。”
據醫典記錄,云水鱷生活在滄傲大陸一處叫寒水灣的地方,通體血紅,食人迅速。它本是魚類,只不過太過兇殘,才以“鱷”命名。不過,云水鱷很會隱藏自己,甚至可以將比自己混入到水中,與水同色。也是因此,它才得了云水鱷的名字。
云水鱷以食人為依托。
夏傾歌尋思著,這里會養云水鱷,大約和司徒雄脫不開干系。
司徒雄最后練的功夫,帶著股煞氣,即便不是馭鬼之術,但應該也相距不遠。這云水鱷的出現,大約就是為了這些事準備的。
想著,夏傾歌不禁微微嘆息。
夜天絕瞧著夏傾歌的模樣,抬手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世上的很多事,都是不受他們控制的,就像之前的單家,也披著丹藥世家的外衣,做了無數齷齪勾當一樣,司徒家有如今這副模樣,也算不得多出人意料。他們早知道的,又何苦再感懷。
感受著夜天絕的安撫,夏傾歌微微點頭。
之后,她也不再多想。
她在暗室中來回打量,終究也看不出什么特別之處來,選擇困難,她索性讓雪球幫忙。把雪球放在地上,夏傾歌讓它選。雪球是神獸,不論是對危險的感知,還是對味道的識別,能力上都會比他們更強。
將選擇的權利交給它,大家也能更安全一點。
對此,大家都沒有異議。
很快,雪球就選了一條中間的暗道,這條暗道并不算起眼,看不出什么特別的來,不過大家都相信雪球,想來走這一條,不是有所發現,那就是能平安離開。總的來說,對他們都不錯。
于是,大家陸陸續續的跟著雪球進了暗道。
夜天絕稍慢一步,他回頭給熬戰使了個眼色,熬戰心領神會。
稍稍后退兩分,他轉而往回走,司徒浩月瞧著,也跟著熬戰一起。他們兩個回到了最初的暗室,看向了司徒雄的尸體。司徒浩月將他拽起來,隨即拖向隔壁的水潭。有些時候,只有斬草除根,尸骨無存,才能夠永絕后患。
司徒雄的身上,有太多詭異的地方,他的尸體最好不要留。
熬戰看著司徒浩月的模樣,不禁開口。
“還是我來吧。”
怎么說,司徒浩月都是司徒家的人,司徒雄乃司徒家的家主,細算來也是司徒浩月的爺爺。最后的處理,由司徒浩月來做,若是傳出去,不免為人詬病。
司徒浩月也明白熬戰的心思,不過,他并不避諱什么。
嘴角微揚,他迅速道。
“我來就成,司徒家的事,總歸司徒家人來解決比較好。”
他固然是司徒家人,和司徒雄血脈相連,可司徒雄對他下手的時候,何曾留半分情面?他們之間,沒有什么情義好講。與其說那些虛的,倒不如講講正義,分辨一下正邪。
話音落下,司徒浩月腳步不禁加快幾分。
很快他就到了池邊,順手將司徒雄的尸體扔進去,兩只云水鱷出現,很快就將他的尸體吞噬干凈了。
已經是第二次瞧了,可是司徒浩月還是忍不住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看向熬戰。
“你說,咱們要不要在這水潭里下點化尸粉?這種畜生留在人世,總歸是個禍害。”
聽著司徒浩月的建議,熬戰哪有不同意的?
熬戰迅速點頭,之后快速從懷里,將化尸粉掏出來,存留在身上的只有兩小包化尸粉,分量不多,熬戰也不確定夠不夠用,索性一股腦全都倒進了水潭里。
幾乎是那一瞬,水池迅速又變成了一片血紅色。
只不過,比之云水鱷出現的時候,這水池里的血紅色會殷紅許多,而且沒有云水鱷攪動,整個水池也平靜不少。
“這是……死了?化掉了?”
司徒浩月看著水池,有些不敢置信,他下意識的開口問道。
熬戰聞言,微微搖頭,“不知道。”
眼下也沒有尸體,能夠扔下去,給他們做檢測了。云水鱷是不是真的死了,無從得知。
不過,熬戰倒也不多在意。
“那東西藏在水里,咱們本就沒有辦法,這么折騰一下子,已經是極限了。死了更好,不死也不過是損失兩包化尸粉的事,總歸不虧。咱們就別多管了,先跟上王爺他們吧。”
“成,聽你的。”
熬戰說的有道理,司徒浩月也不是那糾結的人,他迅速點頭,循著夜天絕他們進入的暗道,和熬戰一起去追人了。
他們兩個人走得急,并沒有看到,就在他們走之后,沒多久,那原本或清澈碧透,或血色彌漫的水池,水在一點點的變少。沒多久,正個水池便見到了底。在池底的底端,堆積了很多白骨。而且這些白骨,堆積的形狀有些特殊,像是擺了一個什么陣一樣,散發著詭異的氣息。
這些,司徒浩月和熬戰都不知道。
他們兩個腳程快,沒多久就追上了夜天絕和夏傾歌他們。
知道他們去辦什么事情了,水長老和云長老都識趣的沒問,包括司徒浩嵐,也只是苦笑著搖搖頭,沒有多言語。
一行人跟著雪球,不斷往前走。
這一條路倒是安全,沒有什么波折,一行人走了大約一炷香左右的工夫,就回到了他們之前與司徒廉對戰的地方。從這起,想要回去,就容易多了。
這一夜,他們經歷了太多,尤其是夏傾歌,在生死邊緣徘徊了一陣子,最是兇險的。夜天絕也心疼他,沒有再繼續去探究這暗道里的秘密,他們一行人直接從龍音閣出去,回了凝香閣。
包括水長老和云長老,也再沒有回他們的院子。
他們已經進入了備戰狀態。
司徒雄死了,這個消息可以瞞住其他人,但是,想來用不了多久,風長老是會聽到動靜的。到時候,司徒家里少不得要有一重風波。也不知道,司徒雄死后,殘存的神血影衛會不會再出現,他們必須多加小心。
大家回來的時候,顧書潯和姚婧之正帶著人,在凝香閣四周查探呢。
一個個神經緊繃,將凝香閣圍的密不透風。
見到他們回來,顧書潯和姚婧之兩個人,瞬間松了一口氣。
“你們可回來了。”
“就是,怎么去了這么久,是不是發生什么危險了?”
急急的說著,他們兩個人迅速上前,眼睛不斷在兩個人身上打量,那模樣顯然擔心緊張極了。
夜天絕瞧著,微微勾唇,“我們沒事,你們這邊怎么樣?”
“還好。”
“那就好,咱們進去說。”
一邊說著,夜天絕一邊攙扶著夏傾歌,迅速往房間里去。顧書潯和姚婧之知道有些話不方便在外面說,自然迅速跟上。一行人,很快就進了房間。只有司徒浩嵐帶著還昏迷著的簡若水,去了隔壁房里休息。
屋里都是自己人,夜天絕也沒隱瞞什么。
暗室里的發現,以及夏傾歌所經歷的一切,包括他們殺了司徒雄的時候,幾個人都陸陸續續的說了。
顧書潯和姚婧之兩個人聽著這些,又驚又喜又怕。
尤其是顧書潯……
聽到夏傾歌被鳳眼神火吞噬,險些丟了命,他眼里不免帶了幾分埋怨。
“那么拼命做什么?你這還懷著身孕呢,真要有個好歹,可怎么好?幸虧這次運氣好,沒出什么事,以后可不許這樣了。”
“我知道。”
低著頭,夏傾歌回應的迅速,那樣子乖極了。
只不過,在場的人都了解她,大家都很清楚,若是再有同樣的事,她還會做這樣的選擇,冒同樣的風險。
否則,她就不是夏傾歌了。
姚婧之瞧著她那模樣,也不好再多說什么,他微微嘆息,隨即看向夜天絕。
夜天絕的眼角,還殘留著血淚的痕跡,姚婧之也有些擔心,“天絕,你的眼睛沒有問題吧?會不會有哪里不舒服?”
“沒事,傾歌已經幫我看過了。”
急怒之下,流出了血淚,眼部的確有損傷,不過并不算嚴重。
夏傾歌已經給他服用過藥物了,稍后再在眼周抹一些專用的藥膏,很快就能恢復,沒什么大問題。
夜天絕這么說,姚婧之也松了一口氣。
雖然兇險,可是,收獲卻也不小。
夏傾歌進階是一方面,更為值得高興的是,司徒雄死了。在司徒家里,司徒雄和司徒廉兩個人,是他們最大的威脅。眼下司徒廉傷了眼睛,下落不明,估計短期內不會鬧出亂子來。司徒雄有被干掉了,那司徒家剩余的事,也就好處理多了。
這對他們來說,是件好事。
心里想著,姚婧之就聽到夜天絕開口問道,“對了書潯,剛剛回來的時候,我瞧著你們一個個都挺緊張的,而且人員也有不少從暗處調到了明處,那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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