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
夏傾歌輕輕的開口,只是才說了一個字,她就抿著唇不再說了。她捂著小肚子的手,微微更用力了幾分。
夜天絕瞧著,眼睛都紅了。
他心里像是燃起了一把火一樣,焦躁而痛苦,他怎么也沒成想,夏傾歌會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被他最忠心的手下給傷成這樣。若是夏傾歌有個閃失,若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個好歹……夜天絕會自責死不說,他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對冥七。
說不準,他真的會瘋到殺人。
不敢多想,也沒心思多想,下一瞬,夜天絕直接抱著夏傾歌沖出了房間。
原本為冥七診治,留在外面的云長老聽到動靜,一下子轉過了頭。
“怎么回事?”
“長老,你給傾歌看看。”
一邊大步流星的抱著夏傾歌進偏廳,夜天絕一邊對云長老說道。
云長老看著夏傾歌那樣子,心都是懸著的,他根本不用夜天絕說,直接就跟了上去。一等夜天絕將夏傾歌放到了偏廳的軟塌上,云長老直接抓住了夏傾歌的手腕。
“這是怎么回事?”
云長老開口,聲音里帶著不悅。不過眨眼間的工夫,夏傾歌一個替人診病的人,居然成了病者。
還是在夜天絕眼前。
云長老怒,夜天絕又如何不怒?
只是,現在根本不是說那些的時候,他也沒有心思去細解釋。目光灼灼的看著夏傾歌和云長老,他急急的問道。
“如何?”
聽著問話,云長老嘆息了。
“受驚,脈象有些紊亂,小腹受到了沖擊,還好不算嚴重。這也就是懷的月份還短,這要是肚子真的大起來,只怕命就沒了。”
沒好氣的說完,云長老就放開了夏傾歌的手腕。
他站起身,也不寫方子,而是直接奔著外面的小藥房去,親自給夏傾歌抓藥熬藥了。
夏傾歌受了沖擊,即便問題不大,可保胎藥卻少不得要喝一陣子。
這下,她更出不得一點差錯了。
這保胎的藥,云長老交給別人不放心,他只有自己守著,然后看著夏傾歌喝了,安穩下來,他懸著的心才能放下。
心里想著,云長老的腳步都是沉沉的,帶著幾分陰郁煩躁的感覺。
看著云長老離開,夜天絕眉頭緊鎖,他上前緊緊的抓著夏傾歌的手,“傾歌,你感覺怎么樣?都是我不好,我……”
“不是的。”
知道夜天絕的自責,夏傾歌直接將他的話打斷了。
肚子還有些痛,可她卻硬生生的忍著,像是沒感覺到一樣。她勾勾唇,努力從嘴角扯出一抹笑意來。
“天絕,這不是你的錯,冥七中毒剛醒,神志不清,他會做出一些過激的舉動,這都是我們所沒有料到的,這與你無關,你沒有必要往自己的身上攬責任。而且,我也沒什么事。只是最初受了些驚嚇,又撞到了肚子而已。別看云長老慌慌張張的,他只是擔心我而已,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喝一副藥凝神靜氣,睡一覺就能好。”
聽著夏傾歌的話,夜天絕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什么都沒再說。
夏傾歌的話,總說的輕飄飄的,如今依舊如此。
可夜天絕知道,事情沒那么簡單。
孕婦最要緊的就是這肚子,如今在冥七的拉扯下撞到了,就算不影響胎兒,夏傾歌也少不得要吃些苦頭。她這么安慰自己,一方面是不想讓自己擔心,另一方面也是不想讓自己責罰冥七,畢竟冥七還中著毒呢。
夏傾歌這是委屈了自己,為他考慮。
夜天絕心疼。
夜天絕不開口,一時間房間內靜靜的,還是夏傾歌先開了口。
“對了天絕,我這事你也別怨冥七,他也是中了毒的緣故,神志不清,并不是有意的。而且,我還覺得有些奇怪。”
本來冥七傷了夏傾歌,夜天絕心里就不是滋味,現在聽到她給冥七說情,他心里就更難受了些許。
只是,終究夏傾歌的話,他還是聽的。
看著夏傾歌,他輕柔的開口。
“冥七的事你就別操心了,先將自己的身子養好了,我心疼你,但也不是個混人,該怎么辦我心里有數。”
“不是,我是說真的,冥七有些奇怪。”
“什么?”
“我覺得,冥七很怕我,對我有一種恐懼感,他似乎將我當成了假想敵人。明明之前我們進去的時候,云長老給他診斷治療,他都像是個木頭人一樣,可唯獨對我……那感覺,就像是他是被我逼瘋的。”
夏傾歌也不知道冥七到底經歷了什么,只是,面對著他,她總覺得怪怪的。
那種感覺,讓她心里堵得慌。
“鬼門幽谷,尤其是龍骸附近的暗道,里面一定有古怪。或許,我們是得抓緊時間過去瞧瞧了。”
“嗯。”
夜天絕應著,之后他抬手,輕柔的為夏傾歌攏了攏耳畔的碎發。
彎下身子,他在她的額上落下了一串細碎的吻。
“別想那么多了,不論是鬼門幽谷有古怪,還是冥七有古怪,眼下你都不要多想。事情總會水落石出的,你把身子養好了,才能一點點去探尋真相。”
“我知道。”
“你不知道。”
對上夏傾歌的眸子,夜天絕語氣沉沉。
“只有你好好的,我做所有事,才會有動力,有希望,有意義。若是你真的出了事,那我活著也就沒什么意思了。傾歌,我可以什么都沒有,富貴、身份、權勢、能力、武功……這一切沒有都行,可我不能沒有你。”
“天絕……”
“你要好好的,就當是為了我,也好趕快好起來,好嘛?”
夜天絕的聲音很輕,若是烯烴,就能聽到里面微微的顫抖,那像是心痛的哽咽,也像是擔憂的祈求。
夏傾歌聽著,只覺得一顆心都在顫。
她心疼這樣的夜天絕。
無措中帶著些卑微,那不是他該有的模樣。
掙扎著抬手,緊緊的抓住夜天絕的手,夏傾歌努力扯出一抹笑來,“夜天絕,牡丹花下你不跟說我甜言蜜語,病床前頭你倒是開竅了,你就不覺得,這有點不合時宜?有什么好聽的話,你還是留著吧,等我身子好了,找個月明星稀,花前月下的時候,你慢慢跟我說。”
“好,我用一輩子,慢慢跟你說。”
夜天絕輕聲說著,他低頭又吻上了夏傾歌的唇,仿佛只有這樣,他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
可偏偏這時候,門口處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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