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世堂齊大夫,在京城聲名赫赫,除了太醫院院正,沒人是他的對手。尤其是擅長婦孺雜病,看喜脈一件一個準,據說還有轉胎的能力,在京城各家很受歡迎。
畢竟,京城各家非富即貴,誰家不想多生幾個大胖小子繼承家業呢?
前世這人醫術傳得神乎其神,沈玉的確也曾崇拜過。
但是后來,同為三皇子一黨,便也明白了他的貓膩。
這生男生女,從脈象上來講,得太陰為男,得太陽為女。雖說號脈的人得有些本事,但也不是非常難的事情,只是為貴婦號脈,需要牽著一根絲線。這樣便很容易不準確。
這個齊大夫的邪門之處在于,他能隔著這條絲線,能斷人腹中胎兒是男是女。
這是憑借內力做到的。
尋常京城大夫,大都潛心鉆研醫術,沒時間練武,更別提內力。但是齊大夫是個練武之人。因此,也就成了京城杏林的例外。
但三皇子之所以拉攏留著他,卻并非為了這個。
而是,他總是能配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藥,達到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沈玉看著柳氏這個肚子,心里已經多了八分猜測,小聲對大夫人道:“這孩子有沒有兩說,齊大夫也沒人說得那么神。”
“那要不,找個別的大夫給她瞧瞧?”
大夫人問。
沈玉輕輕搖頭,“她既然言之鑿鑿,又出去了一個下午,必定是早有準備。就算是咱們找大夫來,脈象肯定是喜脈。”
“娘也不必心急,這孩子有沒有,等生的時候就知道了。”懷胎十月,柳姨娘恐怕要爭的,就是這幾個月時間。
“如果她腹中沒有胎兒,那等這次風波過去,肯定還有一場小產的戲碼,多半還得栽贓在你我身上。若真的有這個胎兒,是誰的還不好說。”
沈玉對柳姨娘沒信心。
她感覺柳氏肚子里就算是有孩子,多半也不是沈縉的。
大夫人聞言點點頭,抬頭看向柳氏,道:“若是孩子掉了,老爺懲罰我那是我的事情,自不必柳姨娘來操心。”
柳氏見大夫人和沈玉都油鹽不進,一時間沒了辦法。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綠蘿驚道:“老爺回來了!”
柳姨娘聞言眼珠一轉,趕忙哭嚎起來,“老爺,你快救救妾身吧!妾身都已經說懷上您的兒子了,大夫人卻還不肯放過妾身,生生打了妾身三十鞭,恨不能讓妾身一尸兩命!”
“妾身命賤,死了便是死了!”
“可是肚子里的孩子是無辜的,求老爺替妾室做主啊!”
一陣哀嚎聲中,沈縉走了進來。
他最近因為沈戰兩家的事情,被搞得焦頭爛額,今天下午又在那邊幾個時辰,雖說是在壽宴上,別提吃一口菜,便是滴水也未沾。
此時一進門便聽得柳氏一陣嗷嗷叫,不由一陣頭疼,“吵什么吵,都給我閉嘴!”
話音未落,柳氏掙扎著撲了上去,抱住他的腿哭得我見猶憐,“老爺,妾身不能閉嘴!妾身要是真的閉了嘴,就被大夫人活生生打死了!妾身知曉你生妾身的氣,但是咱們的兒子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