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猛地噎住。
他怎么忘了,那戰紅綃的鞭子昨日被沈玉下毒奪走,現在當成戰利品握在手上呢!
以戰紅綃的性格,怎么可能讓她拿著自己的鞭子在眾人面前出現?那不是在明晃晃打她臉么?
白七打量著沈玉,見她臉上平靜無波,卻總感覺她看似無奈的外表之下,藏了一顆不知什么時候變得腹黑的心。
她怕是在等戰紅綃來找麻煩?
“她叫戰紅綃。”
白七回答她的問題,嗓音顯得怪怪的。
自家王爺這心上人還沒娶進門,后院倒是已經燒起來了。
就不知今天又要掀起什么風波。
沈玉倒也沒說什么,默默地上了馬車。
秀華堂離沈侯府不遠。
沈玉昨晚折騰一夜,到了車上又是昏昏欲睡。結果剛閉上眼睛沒多久,前頭便傳來松露一聲,“奴婢拜見三殿下。”
沈玉睜眼,四下一掃,見白七已經隱藏不見,便看向了前方來人。
這里是往秀華堂去的一處窄道,尋常沒人什么人。
三皇子元宸正堵在車子前頭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格外復雜。見她睜眼之后,問,“昨晚沒誰好嗎?怎么看起來有些憔悴?”
“是啊,沒睡好,做噩夢了。”
沈玉回神直起身看向他,“三皇子看起來臉色也不太好,黑眼圈那么重,昨夜也做噩夢了?”
三皇子猛地一噎。
他來,原本便是來試探她的。
可沈玉這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他是真的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再說昨晚發生那樣的事情,比噩夢還可怕,他怎么可能睡得著?
他凝眉盯著沈玉,沉吟片刻才話鋒一轉,道:“昨天晚上,本殿一直在想著提親的事情。明天我會去侯府找你,無論如何,也不會讓你嫁給戰云梟那個雙腿殘廢的病秧子受苦。”
他說著,眼底露出不忍,上前一步試圖去拉她的手,“玉兒,如今形勢對本殿不利,但本殿對你的心從未改變,明天本王前去提親,請你一定要答應本殿。”
“若真的入了暝陽王府,你要再想出來,便不容易了。先不說戰云梟已經殘了,無藥可醫。便說戰老王爺,也是常年混跡春樓瓦舍的浪子,我那個姑姑更是傲慢難纏,原本就不喜歡你,若抬頭不見低頭見,定會時時刻刻都不讓你好過。”
沈玉不著痕跡的躲開了他的手,“可是那日燕南山,我為了幫你滾下山崖,你的弓箭手對戰云梟出手時,也并未投鼠忌器。若他不為我擋著,現在變成殘廢的人,就是我。”
她抬眼看向他,眼神是委屈的,心里卻是寒霜一片,只剩下冷嘲。
三皇子見狀越發覺得她只是受了委屈所以鬧脾氣,趕忙道:“怎么會呢,其實那天本殿便在山崖下方等著,如果你真的掉下來,我便會如幾年前那樣,在下面接住你。絕不會讓你受半點傷害。”
“可我還是昏迷了七日。”
沈玉看著他這張臉,恨不得一拳頭砸上去,“不論如何,我現在不太相信你。你想要我答應嫁給你,你得先讓我見溫四海。不然,你空口說白話,我怎么知道你是真的想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