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點一滴過去,最后路太醫直起身,試探著看向沈玉,“沈三姑娘這毒藥,是由毒蝎、蛇蛻、蟬衣......”
逐漸的,報出大概二十幾種毒藥,還在繼續往下說,“還有烏頭,附子......”
眼神卻一眼一眼,往沈玉這邊看。
似乎在確定對不對。
沈玉抬頭,看向兩人,最后開口,“路太醫是在報藥吧?那是新入門的藥童才干的事情。”
“噗——”
元枳毫無形象的爆笑了出來,道,“我說路太醫啊,你干脆別念了,趕緊配解藥吧,兔子都要死了!”
路太醫一低頭,發現兔子已經七竅流血。
霎時,路太醫和王太醫兩人的表情,都僵在了臉上。
兔子死了,他們輸了!
沈玉看了眼掛在屋檐下的沙漏,道,“兩位用了半個時辰,既沒能看出我下了什么毒,也沒能保住兔子的命。認賭服輸吧。”
“沈三姑娘,這——”
這下子,路太醫和王太醫不樂意了,開始胡攪蠻纏:“這種比試本就是你們學員之間的小打小鬧,若我們參與進來,陛下不允許的。再說我們是給宮里當差的,這要不要告老還鄉,還得皇上......”
話音未落,被戰云梟打斷。
他看了眼沈玉,隨后目光落在兩人臉上,薄唇輕啟一錘定音,“此事,本王會稟報皇上。兩位既然參加比試,便該認賭服輸。如若不能,那便是撒潑耍賴。陛下身邊伺候的人,怎能是如此言而無信的潑皮?說出去,免不了叫百姓誤會!”
這誤會什么,還用說嗎?
臣子是潑皮,皇帝能是什么可信的人嗎?
霎時,路太醫和王太醫臉色煞白,看著他不知如何是是好,只能求救般看向元宸。
元宸一臉僵硬。
事到如今他也沒辦法。
他在京城立足,靠的是長久經營出來的儒雅溫煦的形象,而戰云梟靠的是拳頭,是手上的封疆劍!
這根本不是同一個級別的。
只是,他向來知道戰云梟難纏,但是沈玉......沈玉怎么也變成這個樣子了?
若不是她咄咄逼人,怎么可能把他逼迫到這種地步?
一時間,他盯著沈玉的眼神像是要把她戳個窟窿一般,看著看著心頭不禁涌起一股怨怒:她難道不知道,路太醫和王太醫對他很重要嗎?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直覺告訴他,沈玉的心已經不在他身上了。
可一想到這么多年來,她總是屁顛顛跟著自己跑,心心念念只想嫁給他的樣子,他就覺得一股濃濃的不甘心涌上來,竟是恨不得立即撲上去占有她,讓她知道自己應該聽誰的話!
心緒起伏之間,他臉上的儒雅面具,終是龜裂了!
沈玉冷不丁迎上他這個眼神,有些想吐。
她喝了口茶,這才開口,道:“還有人想要替戰小郡主比試嗎?”
嗓音平緩、鎮靜,竟仿佛完全沒把路太醫和王太醫放在心上,只是道,“還是老樣子,本姑娘來者不拒。只要輸了的人,跟王太醫、路太醫一樣,替戰小郡主承擔后果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