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宸盯著她言笑晏晏那張臉,渾身顫抖。
就算他再高傲自大,此時也可以確定下來,沈玉的心早不在他身上了,從暝陽王府老太妃壽宴開始,她就一直在和他對著干!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故意的!
可是,為什么?
他不能理解,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岔子。
沈玉也不會跟他解釋,只是道:“溫四海可是偽造先帝懿旨被抓進天牢的,縱然我再想知道我的生母到底是誰,也絕不會指望三皇子將他從天牢弄出來。再說,我是柳氏從柳家村帶出來的,想要知道身世,去審問柳氏不就行了?”
“三皇子,你該不會以為,你編造個謊言,便可以把我弄到曲意的房間,栽贓陷害了吧?”
沈玉一聲冷笑,像是看一條陰溝里的蛆蟲一般,目光從他臉上諷刺掠過,之后便落在了老齊王手上,“還有老齊王,你手上拿著的那個瓶子,是我故意讓宋婉晴順走的。但無論這個瓶子是我的,還是宋婉晴的,我就想問一下,這個東西怎么出現在了你手上的?”
老齊王是皇帝的親弟弟。
平常,她是沒資格去質問他的。
但是今天晚上不一樣。
今天晚上,他摻和進了這么大的事情當中,涉及戰家、沈家、三皇子還有溫四海,再加上站在戰云梟的背后,她便無所畏懼了,一雙杏眼盯著老齊王,竟是寒芒畢露。
老齊王捏著那只瓶子,心思輾轉數次,最終只好放棄了三皇子,道,“這個東西,只是本王在屋里撿到的,三皇子說是你的,僅此而已!”
話音未落,三皇子便慌了,“齊王叔!”
他猛地扭頭,雙目泣血地看著老齊王,沒想到他開始撂挑子不管。
齊王聞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和沈三姑娘的事情是小事,但是溫四海這事兒......你還是回去親自跟你父皇解釋吧。”
他的嗓音變得極冷。
沈玉眼底掠過一抹笑意,看向三皇子,“三皇子,敢問這瓶子哪里來的?我今晚上了燕春樓,便進了暝陽王的房間。那么,是誰把這只瓶子送到了你房間,讓你給我潑臟水?”
三皇子抬頭,咬牙切齒地盯著她。
她站在戰云梟身側,仿佛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而他剛剛被戰云梟重傷,狼狽趴在地上,只能仰望她!
他和沈玉之間,何曾是這等模樣!
從來,都是她眼巴巴的倒貼上來,他高興了便賞根骨頭給她,不高興了便吊著。
可現在......
他說不出話來,眉心緊皺。
大夫人顧氏見狀,當場扭頭,道,“來人,去給我把宋婉晴和柳氏帶過來!今天這個事情,弄不清楚誰也別想蒙混過關!”
身后侯府的侍衛飛快離開。
老齊王眉心緊皺,已經想著抽身而退了,道:“既然是一場誤會,那便不關本王的事情,本王還有事兒要進宮,便先告辭了。”
說著便要走。
沈玉上前一步,攔住了他。
“齊王剛過五十,便已經如此健忘了嗎?”她今天撒了網,釣到的魚一條都別想全須全尾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