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顧氏也答不上來,干脆直接交給沈玉,于是只顧著抹眼淚。
沈玉道,“也不清楚,原本阿姐是文先生留著,住在秀華堂的。可是沒想到,那天晚上回去,我一查便查到了天花。大齊令有規定,凡得疫病著,不得留在瀛洲。”
“沒法子,便將人送出去了。”
沈玉也跟著落下淚來,“且還不只是天花,她身上長成片的紅疹,不出一夜便成了紫青色,便是我與師父,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元祐:“......”
原本是想著先來探口風,找個時間讓皇上賜婚的,可誰知道竟是一病不起......
而孟貴妃則有些被嚇到了,“若是這樣的話,那秀華堂是不是還有人得了?這可了不得!”
說著,趕忙叮囑元祐,“最近你可別廣文館了,那廣文館距離秀華堂只有一墻之隔,雖然現在還沒傳出來,誰知道干凈不干凈!”
沈玉連連點頭,“這事兒要不是娘娘和殿下問起,我們也不敢聲張。萬一有人趁機作亂,到時候沈家也是承擔不起罪責。”
“是這樣的。”
孟貴妃點頭,沉沉嘆了口氣,“你這么一說,倒是叫本宮想起了一些事情。”
“前朝末年,也是這樣一場瘟疫,死了好多人,最后不得已把患者集中到一座城池,燒了一座城這事兒才壓下去。”
“也是因為這,民怨沸騰,百姓揭竿而起......”
沈玉心下冷笑,但眼底卻是一片駭然,“那、那這事兒要事先稟報皇上嗎?”
顧氏道,“你父親正在擬折子呢,估摸著不出三日,便會送到皇上跟前。也不知道是何人作怪......”
孟貴妃眼底一片凝重,“今日查出靜妃給陛下下的熏香從九黎來。給皇后下的藥,也從九黎來......”
“九黎之人,最擅長這個。”
“前朝時,又和朝中一些人勾結興風作浪,前朝便是這個亡的......”
“這事兒,咱們暫時還是不要摻和。”
沈玉聽著這些話,便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無論接下來三皇子和孫尚書的反擊是什么,她都要未雨綢繆,埋下一絲絲疑竇,好到時候獲取一線生機!
最后,只聽元祐嘆了一聲,道,“可惜了沈大姑娘了。”
但他該是不甘心,道,“但即便如此,本殿心儀沈大姑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這樣吧,改日請父皇下旨,將她賜婚于本殿。便是這病治不好,本殿也愿意讓她入皇陵!”
說著,竟是一掀衣擺朝著顧氏一跪,道,“今日,便當著母妃的面,跟夫人立下誓言。還請夫人成全本殿一片拳拳之心。實不相瞞,本殿傾慕大姑娘,如暝陽王偏愛三姑娘!”
說著,竟是眼眶一紅,“從此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云!”
顧氏都驚呆了。
話說到這份兒上,他還這個樣子給誰看?
最后,只得抹著眼淚道,“二殿下一片癡心,臣婦聽了是萬分感動,可惜我那女兒沒有這個福氣......”
沒辦法,又掐了自己一把,哭得是停不下來。
沈玉起來拉起元祐,“阿姐若知曉殿下一片癡心,便是死也瞑目了。”
話沒說完,就是“哇”一聲嚎啕大哭!